把时间再快退到上午,我对A讲了一天我的过往。
我的追求,我的伤痛,我的过去,A都是静静听着。
我讲得腮邦子疼,她都在静静的听着。
花了很长时间,她踩着高跟迈进了hk大学。
我疯狂的寻找那段难忘的小路,却怎么也找不到。
A说:“你为什么非要找那条路。”
我骗她说:“因为我和老龚在那里照过相很漂亮。”
而没有告诉她是我和凌雪第一次接吻的地方,后来却成了伤心地。
而如今我如今连伤心地都找不到弄得我很伤心。
天居然在那么一瞬间就黑了下来,A陪我走了一天,再也走不动了,这可怎么办?
最后A脱了鞋子,走在粗糙的柏油路上的她显得那么显眼,我心里也有一根针在乱扎。
我想我要是A的男朋友就可以背着她回去了,她没有一句怨言。
下意识的挽住我的胳膊,而且还是只拉着衣角。
各自分手后,她回了寝室,我就碰到了A的室友,知道了刚刚快进的一幕,一幕幕。
我没有想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床上对着两个室友(我们寝室里只住了三个人。
我夏雨夕,葛谭西(叹息哥),龚亚飞(老龚)讲:“你们知道么,我朋友的某某的某某某喜欢他们系里的一女生,每天就跟着她,说是她不答应他就去死。
后来她的另一个他知道了大醋。
问世间何为尤物,只教男人誓死相争,三人在跨江大桥上对峙。
颇有陆小凤西门吹雪决战紫禁城三天三夜不下来之势。
两个他为了一个她,她选择了投江。
第一个可以去死的他没有跳,第二个他第二个跳了,结果她被他救了,他却去了,谢在滔滔的江水之中。”
我对A曾经的同桌真是不好说什么,不知道他这样闯女生的寝室是算痴情还是怎么。
我突然想起,A曾经不知道是发错了总之是发给我的两条短信。
我赶紧打开手机收件箱,倒着翻开了那两条短信。
“花花世界好人那么多,对我好的又有几个?
在熙熙攘攘的别人眼中我是微不足道的,我又是谁今世今生的世界?
曾经的人我不经意会涌上心头,而我又会突然出现谁的记忆里?
而将我和结婚的人是我现在认识的人里的谁还是未来的谁?
我伤害了那位不该伤害的人,那个又伤害了不该伤害的我……”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珍惜我的真心,难道真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么?”
其实是这样的,A的同桌追到了A以后,又私底下追求另一个女生。
A知道以后,虽然她心里很喜欢他,但是决定分手。
从同桌高中时的表现就可以看出他不靠谱,但人就是容易被感情所蒙蔽。
A夜里发来短信:“你应该也知道了,很抱歉,给你带来不好的影响。
如果他找你,不要理他,也不要跟他吵。他有点暴力。”
我很无语:“我无所谓,也无所畏。他想怎么样随他便。”
果然,他发来了短信:“小子,敢动我女朋友,等着!”
电视剧里情节发生了。
终于他来了,我在外语系的两栋楼之间的天桥上碰到了他。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认识他,但我一眼就认出他就是A以前的男友,是来寻仇的。
我不知道他怎么弄到我的号码,这些也不重要。
我也不想解释,难道他还能杀了我不成。
意外的是他真的来了,要知道我读书这么多年,几乎是没和别人打过架的。
真出了事,别人还以为我们在决斗。
伤了谁,都是殉情。
我不知道的是A的室友在A的前男友面前说了什么。
他吸着烟,眼镜满含杀气的怒视着我。
我想:易哥曾经告诉我,打架靠的是不怕死,不是靠个子。
但是我心里依然惊恐,一是现在在天桥上,我略微恐高,二他已经红了眼,不怕死的是他。
我为了自己高贵的尊严,勇敢的走过去,心里盘算着只要他手里拿着刀子,我就把手上的书砸过去,应该不会有刀子吧。
我一步一步靠近,谁知道他的帮手出来了。
“小子,你不错啊,敢动我女朋友!”他不屑的用方言叫嚣着。
但是我可以听出来我接过的A两次电话都是他打过来的。
“我跟A不是男女朋友。”
“小子,够拽的啊。”他的帮手过来了。惨了,我想。
“小雨,做什么呢?”
易哥在两栋教学楼的后面一座的走廊上向我所在的天桥走来。
易哥走近了,手里拿着离校流程表。
“易哥。”对面不知道以为是我大哥。
易哥当初是混过江湖的,这场面一眼就看穿。
他慢悠悠的把资料表塞给我笑着说:“呵呵,拿好!”
然后宽阔的肩膀挡在我面前,令我十分感动,以前我和易哥本来就隔着年级,总感觉隔着点什么。但从此我和易哥就是自家兄弟了。
场面容不得我多想。
“这样不好吧,两位兄弟,赶到学校里面来打人,我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请,但是今天我在这里,就不准你动我兄弟。”
易哥说着还故意挺了挺胸。
对面的帮手下意识的去摸口袋里的东西——估计是刀子,易哥眼疾手快说:“你试试!”
“算了,走。”对方妥协。
回去的路上,我很感激易哥,以前总觉得他很颓废,此时却更加的敬仰他,他形象高大的像好莱坞大片的里英雄。
说不准易哥这次是救了我一条命。
而A遇到这样的精品男人,真不知道她会怎么办,怪不得说人世间最美的是人,最可怕的也是人。
过了很久,我没有和A联系,A不停的向我道歉,我也和最亲近的异性朋友失去联系。
又过了很久,我听说A又和这个精品男人在一起了,幸亏的是这个男的对她还不错。
又过了很久,我已经毕业,我甚至听说A和这个男的同居。
可谁知道,没过多久。
谁知道这个男的说:“亲爱的,我要南下去拼事业,我给不了你幸福现在。等我赚钱回来一定娶你。”
A淡淡的说:“好,我等。”
男的走后,在南方追求一个千金小姐,最后被耍了,发现还是A最好,回来找A,没料到A的肚子都大了。
男的很生气。
A淡淡的说:“你不要的,总会有人要的。我和我老公感情很好。”A最后还是未婚先孕。
这个同桌虽然无言以对,但是他不甘心,最后干脆A的婚礼上一刀刺死了A的老公。A没有通知我,我不知道为什么。
据说当时婚礼上的新郎跑了很远的地方还是被同桌追上。
A拖着婚纱赶到的时候,丧心病狂的同桌已经被被人制服,而老公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A白白的婚纱上全是血红的血迹。
这一刀差点曾经赐给了我,还是给了别人。
远在天涯的我知道这一切,似乎有种早已预料到今天的感觉。
我设法联系上A,才听说A在婚礼成了葬礼就精神出了些问题,住院半年多,连她妈都不认识。
令人惊异的是在同学会上,一个同学上,当年A在大学喜欢你,你不知道么?我感觉晴天霹雳。
我在人海里飘荡,想起这一幕幕,想起A当初我六级没过时的温婉微笑。
这样的微笑更加让人悲伤。
坐在江边的亭子上,我想起了太多的人,我不知道该怎样去呈现这样一段故事。
我拼命的想,却发现很多故事的细节早已飘荡在遗忘的河流中。
我记得我们的生活不是充满着宿命的气氛,我并不是每天活在刀光剑影之中。
我的生活很平淡,那时的生活是这样的。
那时的我们除了电脑就是手机,一天到晚像蜘蛛一样趴在网上。
打发寂寞的,谈恋爱的,玩网游的,看电影的,听歌的等等。
如今大学生离不开网络。
上网则第一件事是扣扣正在登陆。
现状则是:
上线人少都在隐身一大片,寂寞情伤日志更新一大堆。
横批:都在郁闷。
学校中文系的一个仁兄一笔挥毫,把大学的现状说的通通透透。
然后编辑成短信,短信疯传。
子女通宵醉游戏,父母辛酸朝黄土,
男人谁不爱潇洒,父亲十年一件衣。
女人天性皆爱美,母亲粗布女锦衣。
瞠目油漆泼头发,结舌耳朵上螺丝。
只见华人染黄发,不见洋发变黑丝!
可怜学校贫女多,黑丝袜作长裤穿。
图书馆里可罗雀,网吧柜台座位缺。
学校领导无作为,只知开会和吃喝。
可怜家中望子心,无限学校虚度人。
玩弄文字的人玩弄文字,而此刻喜欢唱歌的易哥则在寝室唱歌。
他扯着嗓子在寝室里唱歌,唱那别人唱不上去的《海阔天空》。
而每唱到海阔天空这首歌,我想起黄家驹的理想之殇,都会莫名的感动和叹息——英年早逝!
同时顺便哀悼一下自己曾经的理想。
梦想照进现实有多远,几万光年。
我摸着沾满了灰的墙,再见,理想。
为什么最美好的东西往往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
凌雪,最后选择和别人走了,我常常在夜色的掩护下湿润眼眶。
突然!
易哥说:“黄家驹和张国荣都是坠亡的,不过的一个是从两米的高台,一个是从二十四层楼跳下的。”
我觉得这句话很突然,但是生活中就是这样,是有一个一个的意外组成的。
而且似乎易哥喜欢提到死这个话题,似乎他死了很多次一样。
所以我觉得他还是有内涵的。
易哥是个我佩服的人。
他可以潇潇洒洒,拿得起,放得下,走过一段一段华丽的时光。
我自己却没那么潇洒,我拿得起,放得下的估计只有那筷子。更多时候我会悲伤,莫名其妙的悲伤。
尽管我自己知道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就是说我知道我为什么去悲伤。
对未来的恐惧,对失去的害怕,对过去的不舍。
可是我只能自己在心底一遍一遍的和自己诉说,不能告诉别人,只不过眼神和哀伤的表情出卖了我自己。
深深的呼一口气,感到胸口隐隐作痛。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青春的故事能够那么的丰富多彩。
而我的青春除了遇到一个凌雪,一个易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
而凌雪是早早的离开了我,一个我常常想起,但是不愿提起的人。
另一个是陪着我无所事事的走过青春的易哥,最后他更是也最深刻最突然的方式离开了,永不再来。
有的人走了,没人知道她何时来过,又何时再来。
我只能默默的感叹岁月无情的流过,我也慢慢从一个青涩少年带着胡茬混进了成年。
那种无所适从,不知何去何从的难堪就像休克一样折磨着我的肉体。
我走在人海中我会孤独的寻寻觅觅,站在摩天大厦的顶端。
整个城市下班时的人潮像抽开陈旧抽屉涌出的蟑螂,我浑浑噩噩。
走在空旷的广场,小小的龙卷风在地上肆虐,我会无所适从。
往事的来袭,我无力招架。
那种穿膛而过的感觉就是站在路边公车从身旁呼啸而过,自己被车带来的气流穿过得狼狈不堪。
依稀的记忆像一把刀锋静静的划过心窝,我会想起她——凌雪,只是你有时没你想的那么重要,你离不开的人,她可以轻易的离开你。
我孤单的笑着,笑着孤独着。
为什么要管那么多不想管的事,为什么我的人在这里,心永远在天涯。
而易哥是里里外外的潇洒。
易哥有段光辉岁月,我们会除了嫉妒就是妒忌。
他追求一个影视系的女生许媚,许媚身高没得说。
又白又媚,久攻不下,人皆言此女非一般人可染指,染指此女也皆悲剧。
易哥不这么认为:这样的美女哪个兄弟不心动,看着这张照片有让人扑上去的冲动。
我愿意化作一缕微风吹过你的身上,吹走你身上的灰尘。
然后另一张许媚坐在秋千上,易哥说:我巴不得自己就是那个秋千。
我不知道是不是男人见到美女都可以成为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