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转动着可乐的玻璃瓶一张花痴的脸说:“看看男主角好帅。”我有点受不了。
我说:“我以为你没有女人味就算了,没想到你还没有男人味。”我又突然觉得自己无意间说出一句经典了。
听到这句她在用吸管“嗤嗤的”喝着可乐,呛到了。
我痛心疾首的给她上课说:“我实在是不知道有的人是怎么想的,女大当婚。你真的不打算找个男朋友,我是没人要的。
你可别弄得最后那什么当年不肯嫁东风,无端却被秋风误!”
她继续用吸管“嗤嗤的”喝着可乐,不说话。
我说:“喂,老师在上课,你听讲没有啊!”
A这才笑着说:“你给我介绍一个吧?”
我欲哭无泪的说:“什么,现在的大学挂着牌子是大学,哪个不是婚姻介绍所,你呆了这么久,还要我介绍。”
A说:“没人要,算了。对了,晚上去自习么?”
我说:“我晚上要给我妈打电话,她今天生日,不好意思,就不去了。”
然后起立,转身,消失,我心里火辣辣的,因为我忽然想起我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A去自习,有个陌生的男生叫住她。
A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没事,你好白啊,我就是想看看你好不好看。”
而A哦了一声,就那么走了,她看不出来人家其实是在和她搭讪。
知道了这个事情,我真是有种想去死的感觉,又懒得去死。
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去形容A,她知道我很多秘密,我和凌雪的故事她知道。
可是我对她的过往几乎一无所知,我追问她的故事,她笑而不语。
我还记得,她上洗手间时,我接过一次她的电话,是个男生,一听见我说话就很愤怒的挂了。
我说:“真不够意思,我告诉你秘密太多的人往往活不长。”
每个在你生命里留下痕迹的人你一定都记得第一次你们相识的情形。
这是第一次这个词的魔力,可是我完全想不起和A是怎么认识的,那一段记忆似乎被剪掉了。
A说你好好想想,说不定能想起来,那个下午我兴冲冲的去找她。
她说:“想起来了?”
我气喘吁吁的说:“还是没想起来。”
她一张失望和淡然并存的脸。
我不知道为什么别人的故事里面的很多人都互相认识,而在我的生命力留下痕迹的人互相几乎都不认识。
那天,我心情不好,打电话给A,A说自己不舒服,不能出来,我记得她说过她有胃病,所以我常嘱咐她要注意身体。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又打过来说:“5分钟后,我们寝室下见。”
就是那个日月无光的下午,我从床上跳下,愤怒的怒火烧红了我的双眼,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这么生气。
谁要是此刻撞上我的眼睛,肯定会看到我眼里烧红的字,左眼是仇,右眼是恨。
一路谁见我都靠边走,就这样火一路烧到了A面前:“我的六级没有过,我受不了了。简直就是无语。”
A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说:“还能怎么办?”
A说:“还能怎么办?”
我生气的说:“你学我干嘛?”
A无辜的说:“我没学你干嘛!”
我生气的肚子痛,依然义愤填膺,A这才平静的说:“你的能力不在考试。”
瞬间我的心里就平静了许多,阳光下A笑的很温婉,连锁反应,我也笑了。
不过我们是不可能是情侣的,我们只适合做朋友,一直似乎A都没有男朋友,至少我这么认为。
我也觉得她是很难找到男朋友,为此我为她感到惋惜。
我说:“你是不是胃病犯了,胃病拖得不好很严重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A的高中食堂的师傅也是炼钢厂退休的,反正我们那会儿是的,周围胃病的一大把。
A说:“夏雨夕,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我说:“什么?”不是因为胃病么?
A说:“反正你也成人了,我告诉你,我是月经来了,痛经,你懂么?这么大了,还在这里装清纯!”
我:“……”
只是A很少见的一次喝了酒回来给我发短信说:“花花世界好人那么多,对我好的又有几个?
在熙熙攘攘的别人眼中我是微不足道的,我又是谁今世今生的世界?
曾经的人我不经意会涌上心头。
而我又会突然出现谁的记忆里?
而将我和结婚的人是我现在认识的人里的谁。
还是未来的谁?
我伤害了那位不该伤害的人。
那个又伤害了不该伤害的我……”
我回不是,不回也不是:是不是发错了,这是A么?
然后A居然又发过来了一条: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不珍惜我的真心。
难道真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么?
我赶紧打过去:“A,你怎么了?这都几点了?”
A说:“别人都睡了,不好说话,你快睡吧。”
然后我隐约听见啤酒易拉罐的哐当声。
第二天A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我只能沉默,没有必要去揭穿,谁没有点过去,谁没点旧情难却。
多年以后我才听朋友说A在高中喜欢自己的同桌,还写了一封情书。
信封上她还小心翼翼的贴上了一个桃心形的贴画——一颗少女情窦初开的心。
而同桌喜欢班上另外一个美眉,还和这个美眉很亲热,A哭了。
A问同桌: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同桌说:我喜欢性感的女孩。
A看看自己的胸部,伤心越绝,可是无奈同班。
常常见到已经不是同桌的同桌和性感美眉亲密都是生不如死。
从此A陷入悲伤之中,不能自拔,真是爱情赶上了高三火线——没办法。
郁郁寡欢了很久A,高中毕业后才有机会离开了伤心地。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依然一个人徘徊在校园。
怀念着我的曾经,时常怀念起凌雪。
有时生活没有了快乐
没有了哀伤
没有了激情
没有了颓废,那时却莫名的感觉不安全。
我怀念着曾经那些并不快乐的日子,像一个多面体,和不同的人在一起会有不同的表现。
记得我曾经我告诉一个两岁的小孩:我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玩,他马上哭喊着不要,看来人天性是孤独,与年龄无关。
所以我是孤独的。
我实在找不到人排解孤独,而A一直没有男朋友。
所以我们在一起还是嘻嘻笑笑的。
那天我突然想出去散散心,再不出去散心,心都要散了。
人一个月之那么几天是烦得恨不得去死的时候。
依稀在初中和高中的时候,人世间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星期一到星期五的距离。
而大学里,星期一到星期一已经结婚,几乎没有距离。
大学里我们虽然不能过的每天都像非官即富那样每天都是过节,但是却能做到每天都在放假。
所有的大学都是周末两天假——是例假。
那天又是例假,我起得很早,九点就起床了。
怕A觉得我很懒起床就开始洗头,我从高中起就每天早上都洗头。
A说这样这么爱干净对身体不好,老了会患风湿的,我妈说了医学上证明,一个星期洗一两次头就可以了。
我说,没事,我洗头是为了保持发型,为了年少的青春靓丽,我愿意年老付出代价。
A只好无语的摇摇头。
那天我照例洗头,完事了打电话给A:“喂。”
A居然睡意朦胧的说:“在睡觉,有事么?”
我大吃一惊,很恨自己今天九点就起来了,起的太早了。
A说:“好,我还没起床,我梳洗一下,你在我们寝室下等我吧。”
站在A的寝室下面,有男生等女朋友的,还有女生等男朋友的。
他们有的胆子大,脸皮厚的可以擦鞋,居然坐到宿管阿姨那里去翘着二郎腿接女友“过门”过寝室大楼的门。
我不知道还有没有比这个更大胆的男的。易哥也许也这么做过吧,当然是那是在我还在高中做题的时候。
而有的男生让女友娇滴滴的依偎在自己身旁,手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游来游去。
更有甚者女生手里拿着奶瓶装可爱。
而最可怕的男女在树下接吻。
那我往哪里站都是一份配菜,出现在这样的场景里要么迅速离开,否则就是个傻叉。
不是我保守,宿管阿姨看得都面红耳赤。
要知道老人觉得亲过嘴是要去人家过门的,不过也没关系,那些她觉得已经“过门”了。
以前有的同学路过还以为我在等女朋友,我一时语塞。
有的人这样的误会正是他需要的——很微妙,有的觉得很悲凉,我属于后者。
我对自己总是无能为力,我无助的生活在回忆里。
当我看见别人甜蜜,就想起了自己的苦楚,悲伤在那一刻爬上我脸颊……
我总是无可救药的想起了凌雪,只是我的努力阻挡不住她选择的脚步。
思念的让我身体没有支柱,好像一块玻璃要只离破碎在地上,怎么拼,都是碎玻璃。
“夏雨夕。”我赶紧收起哀伤迎接A,满脸堆笑:“你昨晚几点睡的?”
A拿着手机想想说:“很晚。”然后想说什么又没说。
我想说什么也没说什么。
我说:“你怎么不问我去哪里?”
A说:“去哪里?”
我说:“去hk大学里的一个地方。今天真无聊,出去走走。”
我本来以为今天会平静的一如往日,不会发生什么坏事。
A说:“怎么心情不好啊,把你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哎哟。”
我一看:“怎么了?哈哈,报应啊。嘿嘿哈哈嘻……”
A居然穿着新买的高跟鞋,而以前她是很少人穿高跟鞋的。
女生突然穿高跟鞋——要么是想被人追,要么是被人追。
而A知道我晕车陪着我一起走,我很过意不去,可是我很想再去hk大学里的那段小路,除了那里今天我哪里也不想去。
而A穿高跟鞋是不是想让人追了,所以突然穿的这么女人。
我们一路乱无边际的聊天说地。
半路上,A的电话响了,她让我接,我接了就说了个喂,那边又愤怒的挂了。
我猜A一定是有追求者了,却没料到我自己无意招来横祸。
这时A的寝室下面正在发生一件匪夷所思而惊心动魄的事情。
让我们先让时间快进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A的室友在路上碰到我说:“夏雨夕,你知道么,A出事了。”
我说:“开什么玩笑,她刚还和一起,没出事。”
室友说:“就是跟你才出了事。”
我说:“别开玩笑了,我们是正常的男女朋友而已。”
室友说:“哎,都男女朋友了还正常,你知道么今天A的男朋友闯我们的寝室。”
我说:“这么豪放,果然,A太不够意思了,有男朋友了。”
我笑了原来A穿高跟鞋真是被人追了,她终于有人追了。
我说:“搞什么,这么刺激,还闯寝室怎么个闯法。”
原来这个男的就是A以前的同桌,当年A以为离开家乡来到武汉。
在武汉的一个很边缘的蕲城上学,想想就再也不可能见到同桌了。
谁知一次逛街的时候,A认出了前面的同桌——没有旧情的旧情再见。
同桌早已和当年的性感美眉分手。
转身却来追A,A高兴还来不及很快就答应了。
后来A发现实在不适合,因为他太博爱了。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上网隐身。
但同桌非要见A,宿管阿姨指着禁止入内的牌子说,男生不能进。
同桌说:我非要进。
于是大吵大闹说今天一定要见到A,引来无数路人折腰。
阿姨说:“你这大学生怎么这样啊。跟没读书的一样。”阿姨亲自上阵和同桌拉拉扯扯,纠缠不清。
宿管阿姨看他血红的眼睛想想再坚持一下,毕竟学校有规定,自己有脸面。
阿姨决定只好坚持几秒钟,就这么从了。
面对从了他的阿姨,同桌百万火急的冲上了楼上。
可是他不知道A不在寝室,而开门的室友还穿着睡衣。
好不容易爬起来开门的她还心想:A今天这么豪放,敲门这个重。
此时A寝室里的几个女生还在床上睡觉。
大家以为大白天的来抢劫,很可惜不是的。
同桌被告知A和外语系09301班的夏雨夕一大早就出去了。
同桌眼睛里透露出一丝邪恶的目光,他气冲冲的下楼了,引得穿着稀少打开水的女生一片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