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依依一愣,她叹了一口气挣扎地起身。皇甫明空见状惊恐万分:“四姑娘,你伤势未好。”
“祁王殿下,我知道你的苦衷,可是右钦是我丈夫,我必须去救我的丈夫,这一生我与他同生共死。”刘依依下了床,她连路都走不好却坚持着要去找暗右钦。
皇甫明空闭上眼,罢了罢了,当是还上辈子欠的债就是,“四姑娘,你回床上好好休息,我愿意去搭救暗兄弟。”
刘老爹已经在明亲王府呆了大半个月却依旧没有什么消息,他叹了一口气,到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连累这一大家子。皇甫上月从里屋穿着朝服出来,刘老爹一见皇甫上月便上前拜了拜道:“亲王殿下安康。”
他一见刘老爹这样忙赶紧去扶,“爹,不是说了若是无人便不用行礼的吗。”
“这儿可不是衡曲,若是被有心之人看了去免不了又要参你一本的。”刘老爹笑了笑,“怎么样,皇上回来没?”
皇甫上月点点头,“我刚听闻父王已经微服出巡回来,我这就进宫,你放宽心罢。”
刘老爹也点了点头,“这事拖一时依依便多一分的危险。”
皇甫上月出了府邸直奔皇宫,他买通的小太监告诉他说皇上这会正和宜妃在御花园赏花。他远远地便看见皇上同宜妃两人正谈笑风生,刚想上前便被皇上的贴身太监总管拦住,他手拿着拂尘行礼道:“奴婢参见亲王殿下。”
太监总管行过礼之后抬起头笑了笑:“亲王殿下,皇上嘱咐过奴才无论是谁都不许搅了皇上的雅兴。”
“我有国家要事禀报。”
“皇上已看过亲王殿下的奏章 。”太监总管低着头他用身体挡住皇甫上月的去路。
太监总管的话不言而喻,皇甫上月甩了甩长袖,“既然如此卓公公你更不应拦我。”
“皇上特意嘱咐奴才,就算是亲王殿下也不许放行。”
“放肆!”皇甫上月皱了眉头,“我说的可是关于国家的重要事情,若是出现了什么变数你一个狗奴才可是担的起。”
太监总管依旧低着头却始终不肯放行。皇甫上月没法子,只得冒险冲撞圣驾,他大声喊道:“父王父王!儿臣有要事相禀!父王!……”
不远处的皇上似听见了有人在喊,他皱了皱眉头,“宜妃可有听见有人在大声喧哗?”
宜妃四处看了看,“回皇上,臣妾也听得好像有人在喊叫。”
“哼,不是已嘱咐海公公不许叫人扰了朕的雅兴!小德子你去看看谁那么大胆!”
“是。”小德子顺着声音找到了喧哗的地方,他一见皇甫上月便皱了皱眉头,“亲王殿下怎么是你?”
皇甫上月本就与小德子交好一见是他随着皇上赏花园便笑道:“荣公公,我有要事要禀告皇上。”
“亲王殿下,你可别难为了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你方才已经惊了圣驾,若是再惹怒了皇上你我可都人头不保。”
“荣公公,此事人命关天,烦请公公替我通传一声。”
“皇上说过今日不议政。”
皇甫上月叹了一口气,突然灵机一动,他从怀里拿出一块石头,“那么烦请荣公公替我通传父王,儿臣有一宝相献。”
“那么请亲王殿下在此等候。”
皇甫上月点点头,他握着石头,这石头是他的姨母嫁给北疆王之后送给他的,他从小佩戴着一直被视作附身符,希望它能够保佑他请求圣上下一道旨。
小德子回了皇上的话说是亲王殿下偶得一物所以前来献宝,皇上听得大喜便叫小德子将亲王殿下叫到跟前。皇甫上月捧着石头便行礼道:“儿臣恭迎父王圣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月,朕听闻你有宝要献?”
皇甫上月将石头递给小德子,由小德子将石头拿到了皇上的面前。皇上翻来覆去地将玲珑石看了个遍也看不出个所以然,“这石头是何宝贝?”
“请父王让儿臣演示。”
“准。”皇上将石头放在桌面上,他玩笑似地说,“上月,若是你这次不能叫朕与宜妃满意的话,朕便要处罚你,你可服心?”
“父王,有罚必定要有赏。”
“你想要什么?”
“容儿臣待父王满意了在说可否?”皇甫上月拿起石头然后在小德子的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之后小德子便向后方退了去,“父王,这石头叫玲珑石,只有北疆的戈壁上才有。”
“这玲珑石有什么特点?”
皇甫上月笑了笑,他转身正好看见小德子拿着酒壶朝他的方向走来,他顺手拿过那酒壶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宜妃皱了皱眉头,她将身子往皇上的身上靠了靠,“皇上,亲王殿下怎么……”
皇上阻止宜妃继续说下去,只见皇甫上月将酒含在口中对着玲珑石喷了上去,不一会儿之后那色彩斑斓的石头表面突然出现了一幅画。皇上见了这幅场景脸上不由地露出笑容:“上月,这些并不神奇。”
“父王你别心急。”皇甫上月的话刚说完但见石头上又慢慢浮现了不同的图画,有山水,有人物。
“皇上,真是个宝贝呢。”宜妃被眼前的石头里的景色迷花了眼睛,“你看这些,好像我的家乡呢。”
皇上见宜妃高兴自己便也喜上眉梢,“说吧上月,你想要什么赏赐?”
皇甫上月忙跪下,“父王,儿臣请你网开一面。”
皇上皱了皱眉头,“上月,这事……”
“父王,当今北疆的形势是哈奇王突然暴毙,吕霸大将带着自己部下杀了哈奇王室一族自己登记成了北疆的王。但是北疆里其实很多人都是不满与吕霸的统治,”皇甫上月的眼睛密切注意着皇上的一举一动,“他们要求我们帮助追查要犯的下落,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是哈奇王的其中一个儿子逃出了追杀,若是我们现在帮助吕霸,势必会引起追随哈奇的民众的反感,而吕霸为了平民愤必定会大举进攻我们灵清国。”
皇上起身在原地走了几步,其实皇甫上月所说他未必不知,皇甫上月见皇上的脸上已有动摇的神情便继续说道:“其实吕霸能够杀得了两名继承人难道还会令第三人逃跑吗?吕霸一直都是狼子野心,哈奇王在位之时他曾经多次要求攻打灵清国。如若这次我们助北疆杀了最后一名继承人,我担心吕霸便会以此为导火线,到时候便是生灵涂炭。”
“大胆!”皇上一拍桌子道,“今日朕与宜妃赏花,你竟来扫朕与宜妃的雅兴。”
“儿臣不敢。”
“皇上。”宜妃起身将自己贴在了皇上的身上,“宜妃很喜欢亲王殿下献的玲珑石。”
皇上将宜妃搂在怀里,“既然如此也算是上月有功,罢了,朕就免了他的冲撞之罪。宜妃,今日是你的寿辰,这玲珑石便赐予你作贺礼如何?”
“谢皇上。”宜妃福了福。
钟雯雯回到城隍庙的时候暗右钦正靠在城隍庙的门口的大石柱上,他闭着眼睛,若不是从他身上流下来的血液,真让人以为他比不过只是睡着了。
“右钦。”钟雯雯忍住眼泪,她不断地告诫自己决不能手软。
暗右钦的眼睫毛动了动,他已经没有睁开眼睛的力气了,她终于还是决定杀了他的吧,“动手吧。”
钟雯雯的眼泪好似决了堤的水坝一般,她含着眼泪举起剑朝着暗右钦的方向刺去,但是就在剑就要刺进暗右钦的胸膛时突然剑锋一转,钟雯雯趴在他的身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哭了一会钟雯雯觉得手中一阵粘稠,拿起一看整只手都沾着血,她惊慌失色道:“右钦,你……”
暗右钦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了昏迷,钟雯雯见他没有回答便摇了摇他,“右钦,右钦,你回答我,你别死,我不准你死!”
当皇甫明空带着人马赶到城隍庙时只见钟雯雯整个人呆在了暗右钦的身边,皇甫明空赶忙过去扶起钟雯雯,“雯儿,雯儿,这是怎么回事?”
钟雯雯从神游中晃过神,她见是她表哥立马就扑进他的怀里,“表哥,快,快去救救右钦。”
皇甫明空回头便见暗右钦昏迷在血泊中,他心中一动: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那个人,在意的人都在为他牵肠挂肚。
黑暗中有人低声道:“快去通知主人,事情有变数。”
此时右辰正在“月仙楼”喝酒,北远举起杯,“大人真真智勇双全。”
右辰嘴角勾到一边,一杯黄酒刚刚下肚便有手下突然闯了进来,右辰的脸色微微一变:“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
“三皇子派人将人带走了。”
“什么!”北远激动地站了起来,但是他随后发觉右辰还在身边便向旁边欠了欠身,“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右辰皱了皱眉头,一会后他眉头舒展开摆摆手示意北远坐下,“人竟然已经在三皇子那里,那么我们明日便去给他请请安。”
一夜无话,刘依依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便见皇甫明空趴在她的床头睡得正香,她皱了皱眉头,他怎么在这儿睡着了。她一动皇甫明空便惊醒了,“四姑娘,你醒了?”
“嗯。”皇甫明空扶着刘依依坐了起来,“右钦……”
皇甫明空听到这名字心里稍稍有些失落,他笑着说:“他昨夜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应该还在睡觉。”
“我去看他。”刘依依说着便掀开被子,但是还没等下床胸口便一阵刺痛,继而她猛的咳嗽起来。
“四姑娘,暗兄弟没大碍,只是失了太多的血需要多休息。”皇甫明空轻轻拍着刘依依后背,“你的身体弱先好好休息,等暗兄弟醒了我便通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