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太硬,撞得我脑门直疼。
等站稳,想要拉开这种不正当的姿势时,才发现自己高扎的马尾,有几根被他咬住,我又羞又恼,忘记了他是长辈:“沈衍衡,你给我张开嘴!”
他眼眸里有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不但没有松开,反而把另一只手自然而然的落在我腰上。
那张冷峻的容颜,居然荡漾出一丝笑意,“比起一板一眼的叫舅舅,我更喜欢这声张牙舞爪的撒娇,嗯!听起来还不错!”
“流氓!”骂完,我抬脚就想跺他,结果那条腿仿长了眼似的,很轻松的就躲开了,幽深的眼眸一眯,来了句不喜不怒的话,“之前可以一笔勾销,那刚才呢?”
“你想怎样?”我瞪着他,很恼火的样子,才注意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用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我手腕最嫩的地方说,“我不是随便的男人!”
“你不随便?你要是不随便的话,那外甥给你送女人为什么不拒绝?”
“……”沈衍衡不吭声,只深沉的看着,这种感觉很要命。
想想,以我寥寥无几的阅历,再加上婚后三年的生活,哪里会是这种生活经历丰富、性格沉稳又内敛的老男人的对手?
这种前未所有的紧张,太容易让人心慌,仿佛在表明:他似乎也别有目的。
一时间,我呼吸里全部是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心慌的感觉空气都稀薄的让人无法呼吸,心跳也再一次加快了,不过还知道掩饰此刻的慌乱,“切,没话说了吧?”
“知道是你,才不拒绝!”
“……”我像消了气的气球,彻底瘪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沈衍衡倒是老神在在,挺拔修长的身姿,半靠在车门边,不止没生气,反而又在他脸上看到了释怀的笑意,那感觉好像——
难道他一直以为,我和林远航是一伙的?
正想着,耳边再次传来他低沉醇厚的嗓音,“还不懂?”
我不知道是他之前的话太震撼,还是他声音太蛊惑,总之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纠葛,“对不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可还没转身,他颀长伟岸的身体就已经把我压在了车门上,“真不懂?”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放开我!”我红着眼,对上他讳莫如深的目光,心里莫名的一酸,感觉自己很委屈很委屈,强忍着想哭的冲动,“知不知道我妈妈在他手里,如果——”
沈衍衡声音一下子冷却了,“说!”
太难启齿的原因,让我别开脸,声音有些哽咽,“沈先生,放我走,好吗?”不敢再称呼舅舅,更不想叫名字,所以只能是沈先生了。
他倒是很知道分寸,握着我肩膀的大手,松了松,放开的时候,还问我需不需帮忙,我摇了摇头,只想快点离开,“求你,别跟着我!”
他没说话,回答我的是车子离开的声音。
看着午后的骄阳,我松了口气,拦车去手机城买了新手机和卡号,正在路边焦急的拨打妈妈手机时,一辆黑色商务车停下来,“宋小姐?”
我走过去,往车里看,“你是…那个助理?”
车里一身暗红西装的舒杭,笑了笑,“对,我是那个助理,我就舒杭,沈总让我告诉你,你母亲的事,他来处理,也就是说宋小姐,你不必受制于人!”
“没骗我?”我还不怎么相信,毕竟林远航的条件对他来说,没什么损失。
“人格担保!”舒杭估计怕我不信,从包里拿了平板,划出几张照片,指着画面里我妈妈身旁的中年妇女说,“沈总和她老公公司有业务往来,如果你还不信的话,我可以……”
“不用了,我信!”专门跑一趟,应该没有骗我的必要,表达完谢意,我转身想走,没想到舒杭又追了上来,塞给我一张带有医院病房的纸条:“这是之前被救护车拉走的孩子的地址!”
也就是张楚楚的儿子?我冷笑了一声,用力将纸团握紧,转而投进路旁的垃圾桶,“舒特助,替我谢谢沈总的好意,不过我并不想做圣母!”
我以为舒杭会说我没良心,没想到不但在他眼里看到了欣赏,还在驾车离开时,告诉我:大步往前走,自己的人生就该自己做主!
或许他说得对,女人就该洒脱!做自己的主人!
决定去医院做B超之前,我特意去了律师事务所,简单说了婚姻状况后,请对方帮忙准备了离婚协议,这样的肮脏的婚姻,不离等什么?
可能是周末,医院下午人比较少,差不多十几分钟后轮到我。
当微凉的膏体摸到小腹时,我几乎是提着气回答完医生的话后,就迫不及待的问,“我早上用试条试过了,一深一浅,是怀还是没怀?”
医生戴着口罩,没说话,只是放下手里的仪器,把打印出来的b超单子递给我,这才说,“你自己看看吧!”
“……”
我一怔,难道还有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