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许褚声落,“轰隆”,“轰隆”,“隆”,“隆”,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响起,大地似在颤抖。陷阵营前面五,六百米外,原刘备军背后拐弯处,暮然一高头大马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马上一磅粗腰圆汉子,正是许褚,纵马由慢而快讯猛狂奔起来,紧跟其身后不断有浑身裹满鳞甲铁骑浮现,由开始数骑,至后来密密麻琳,填满空旷原野,许诸从拐弯处往前冲出三百余米,铁骑的身影才全部露出来。三个纵列,皆身穿鳞甲,清一色高头大马,每列干骑,约三千余骑。强有力的马蹄连续不断敲击着大地,如叩在人心上,众人面色一竣。定神远视,铁骑后面步兵如蚂蚁不断涌现出来。。。
“队长,袭击骑兵还是步兵?”
“袭击铁骑,恐怕讨起不了多大作用?不袭击,陷阵形势更加严峻。”高顺亲随感到左右为难,
“队长,不能再等了”,
“吹号,往拐弯处冲下”,亲随心中暗暗为高顺期祷,只怕今日难以全身了,不能再跟随高顺将军,愿为将军多杀几个。亲随神色冰寒,声震丛林,“弟兄们,该是报答将军的时候了,莫让陷阵营弟兄笑话我们,杀。。。”,
“呜”,
“呜”,
“呜”
瞭亮地号子声惊雷般从山上响起,振破虚空,回荡草野。
并州狼骑?许褚眉头急皱,举手喝令铁骑止步,回头寻找程昱,“军师?”,程昱纵马小跑来到许褚身侧,答之“仲康勿扰,刚才陷阵营与刘备连番大战,高顺却没有令伏兵出,可见伏骑不多”,程昱深眸里漆黑眼珠猛转,继而暴起一抹骇人寒茫,狠厉道“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灭了陷阵营,先别动,看看并州狼骑有何动向,再作计较”。
并州狼骑由山上冲下,借助冲猛之势撞入拐口前方步兵营,剧烈撞击声,激烈金铁交鸣声,惨烈哀嚎声霎时交织成一片。
“不好,好个精明狼骑主将,竟如此精准辅捉到我军弱点,仲康命摇旗兵给后方步兵传令,在拐口处堵成人墙,誓死堵住拐口,不可放过狼骑冲出”,程昱智慧之士明显瞧出狼骑意图。
“就按按军师所言”,
“诺”
这时曹军铁骑,后方已涌上来步兵两千多人,正在慢慢排列方阵,现经狼骑杀入,不可避免产生骚扰,高顺亲随心中暗喜,正想骑兵分两路,一路朝前,一路朝拐口,若能冲出拐口,冲向正在赶路,且毫无准备曹军步兵,那对曹军步兵来讲,将是一场致命浩劫。想到这,高顺亲随脸色泛起一阵血红。可惜他不知道程昱已洞悉他的计谋,又怎会让悲剧发生。
高顺有大将之才,原本选在拐口前六百余米作陷阵营立脚处,再令一军在左则山上埋伏,受地势影响,来犯之敌只能在前方散开五六千人(不含骑兵),凭借陷阵之威,伏骑袭击。高顺自信能把来犯之敌一一消灭。最坏结果,也能安然退至芒砀山。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曹操早已有杀刘备之心,借刘备之手来探路,再令一军追击,还配三千铁骑。
陷阵连杀约两干人,此刻再面对许褚三千铁骑,只怕今日难以善终了。
虐杀声连绵不断,许褚望着被狼骑猎杀之步兵,额头皱起,于心不忍道,“军师,可否派铁骑前往搭救?”
“不好,铁骑与狼骑隔着两千士步兵,旷道上空间不够,如何冲过去,骤然出击,必然混乱再起,自乱阵脚”,程昱淡然答之。
“可是前面两三千步兵?”,许褚眼里泛红。
“仲康今日杀了陷阵营,我会在丞相面前为将军及死去士卒请功,请丞相善待他们的家人”,程昱避过许褚杀人似的目光,狠心道。
“军师当谨记,否则别怪某刀不利”
“不敢忘”
许褚目泛泪光,对传信兵言,“将军师刚才言语,告知身后步兵”。
“诺”
好个心狠手辣,程昱竟然拿两三千士兵性命赌狼骑之命。
狼骑队长,剌死十来步卒,亲率五百骑往拐口猛冲,另留五百在后对付旷道上步兵。不到半小时,竟来杀死数百人,然半小时后,氛围为之一变。两两三个步卒联手攻击一个骑兵,一人负责斩马头,一人刺马肚,一人跳起抱住士兵,全不顾自己身上刀,枪,剑。更有甚者,直接抛开武器,纵身一跳抱住马头,死死不放。身旁同伴,齐齐扑出,生生将马匹放倒,将马匹上骑士拖下。。。
狼骑队长,不断冲杀,待冲到拐口前两尺处顿时傻眼了,拐口处人员密麻,人贴人,手拖手,五人一排,十几排靠在一起,眼无俱色,面如死士,定定注现狼骑队长。什么情况,狼骑队长惊回头,暮然眼眯,心惧,冒冷汗。只见旷道上,骑兵已倒下三四百骑,还在不断增加。步兵已倒下千余人,还剩下八九百人。可这八九百人,体态僵硬,都三三两两组合,如僵尸般,不顾生死,直跳,直扑,或抱,或咬,“他娘的,疯子,全是疯子,杀啊,一个够本,两个值了”,狼骑队长跳下马,在拐口处,出刀,收刀,再出,再收。暮然两个汉把他抱住,张开嘴巴,咬上。。。唉,真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疯的,疯的怕不要命的。
半个小时后,曹军铁骑后方,傻傻站着几个步卒,拐口处还留着七八层步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