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瑾拽了拽一旁的阿木,“就是,庄妃说的没错,快给庄妃跪下行礼,省的被人说成没有教养,就连我这个主子都甚觉得羞愧。”
阿木撅着嘴不愿意跪下,但是金瑾一直拉着她不放,只能气愤的甩袖,跪到地上,心不甘情不愿的拜了声道:“庄妃娘娘吉祥。”
庄妃抱着膀子翻了个白眼,“早就该这样了,真是个没有教养的下人。”
“就是的呦!”金瑾嘴角噙着一丝讥讽,眸色阴沉沉的盯着庄妃道:“现在本宫不过是落魄了一下,还没有被皇帝废后,名义上仍旧是皇上的正宫,但是也不知道是哪家的下人跟着主子一块儿没了教养,见了本宫竟然还直挺挺的站着,当真是拿本宫当成了摆设!”
现下的皇后娘娘与以前的性格大不相同,这要是换做以往,只能唯唯诺诺的由着自己数落,可是现在,看着她的眼眸,庄妃竟然感到一丝的惊恐。
她努力的忽略掉心底莫名的恐惧,她才不会承认她害怕,今天她来的目的就是像以前一样羞辱金瑾的。
但是就像金瑾所说,她名义上还仍旧是皇后,比庄妃大了不止一个级别,好歹庄妃也是混过后宫的,能屈能伸她还是懂的。
庄妃气急败坏的对旁边的丫鬟吼道:“平时怎么教你的,见到皇后娘娘连礼仪都忘了!赶紧给我跪下!”
小丫鬟被她吓得一下子跪到地上,开始哽咽起来。
就在此刻,大门外响起一道尖声尖气的声音来:“太后娘娘到——”
声音刚落,庄妃紧接着扑通一声,也跟着跪在了地上。
金瑾眯着双眼,这不巧了吗,太后一来看到这样的一幕,准没自己的好果子吃。
果真,太后进到院子里来,神色有些惊讶,继而抬头看向院子里唯一一个还站着的金瑾,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金瑾微微躬身,拜道:“臣妾拜见母后。”
“哀家再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太后的语气很不好。
“有些人不懂礼数,臣妾再教训她们。”金瑾站直身子,笑着看向太后。
“教训?”太后比先前进来的时候更为惊讶了,从前那么胆小的皇后,如何变得这般落落大方了。
“对。”
庄妃在一边假装的哭着,还不时用宽大的衣袖擦擦眼睛,弄得脸上黑一块白一块的,好不吓人。
太后不悦的挥下手,对庄妃没好语气的道:“还不起来,要跪到什么时候,还嫌不够丢人!”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皇后娘娘让臣妾跪一个时辰来潜心思过。”庄妃装的好一手,连金瑾都为她感到赞叹。
阿木正想着辩解,又被金瑾一下子拦住了,“莫要说话。”
“皇后娘娘,呵!”太后冷冷一笑,道:“金瑾,哀家让你到冷宫是想让你对以前所做的错事来进行悔改的,不是让你教训其他人的,教训庄妃的事情等到你回了后宫再说。”又转头对庄妃道:“还不起来!”
“谢太后娘娘。”庄妃从地上站起来,用手掩住偷笑的嘴角,一边不屑的看向金瑾。
金瑾唇角笑意不变,但眼神却微微冷了几分,“母后说的是。”
“既然皇后已经承认过错了,那哀家就罚你在这里跪一个时辰,以便悔过,采春,你留下来盯着,其余的人跟着哀家回去!”
“恭送母后。”
金瑾目送着太后和一脸幸灾乐祸的庄妃离开,便跪到冰冷地上,本就被人浇了一身的冷水,现下已经冷的面色发青,但她仍旧挺直了脊背。
阿木跪在她的旁边,心中不由的赞叹,自家主子与以前相比,就仿佛换了个人,让人看了由衷的敬畏。
寒冷的风吹的人牙齿直颤,金瑾下意识的裹紧身上的棉袄,已经跪了不止一个时辰了,但是采春仍旧没有走的意思,看来这位太后想让她思过是假,想要制她于半死不活的境地才是真。
阿木盯着采春看,着实是要把人盯出个洞来,又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采春终于离开了,金瑾扶着阿木小心的站起来,跪了这么久脚都已经麻木了,被冰水浇过的衣服在寒冷的天气中也已经冻得硬了。
进了屋里,金瑾立刻换下了湿冷的衣服,换上一套干爽的,随即钻进了久违的暖被里,喝了几口热茶,顿时心情舒畅了不少。
“阿木。”金瑾从被里深出一只手,招了招示意她过来。
阿木走到她身边蹲下,“娘娘,您又冷了吗?”
“没,我就是再想,咱们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过上碳火烧不尽的日子呢?”金瑾说着不由的耸肩哀叹一声。
“阿木也不知道啊,我看以太后的意思,咱们或许还要在这里待上一阵子了,想要出去还是得看皇上,不过皇上他——”阿木欲言又止,看着金瑾神态如常,才又继续道,“皇上他一直忙于朝政,似乎懒得管咱,想出去还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