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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往事

皇宫里,顾夕颜还是反复的发着高烧,急坏了忙的团团转的太医们,不过是落水受了寒气,居然连着高烧不退,这不是诚心让皇上认为他们是庸医吗?可偏偏谁都没有医治的办法,只能面面相觑。而宇文澈只是现在床边,没有看跪在面前的太医们,她这段时间清醒过几次,每次都有一点神志不清的说着一些胡话,可次次都有叫着那个承哥哥。

宇文澈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顾夕颜不由得想着这个所谓的承哥哥对她究竟有多重要,太医曾经说过,她的风寒本无大碍,一直都是她的内心不愿意醒过来,再看看旁边的翠柳,一副担忧的表情,可她每次说胡话的时候翠柳都是心疼的样子,这样看来,她一定知道背后的原因。况且她是她的陪嫁丫鬟,她的一切她都应该是了如指掌的。

深夜,几乎所有人都歇下了,只有巡逻的侍卫和守夜的宫女还没有睡,整个皇宫都一片静谧。可是如果是学过武功的心细之人便会发现高高的宫墙之上有个黑色的人影一闪而过,偷偷的潜入了月曦宫。

黑色衣服之人潜入月曦宫后也不找寻值钱的物件,只是慢慢走向了床边。顾夕颜此时满头大汗,好像做了什么极为可怕的梦,一直想要从梦中挣扎出来一般,而黑衣人只是冷冷的站在旁边看着她的反应。突然,顾夕颜双眼一下睁了开来,还不断的喘着粗气,就好像梦里有什么猛兽追着她一般。屋子里为了她能够更好的休息,将所有的灯火都熄了,她醒来时只看见床边有个人,却看不清是谁,再加上她的高烧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一时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只觉得这个人那么像他。

“承哥哥,是你吗?你终于回来看颜儿了吗,你知不知道颜儿好想你,颜儿好怕你不想再见到颜儿了!”顾夕颜伸出手抓住黑衣人的衣袖,黑衣人开始没动,后来慢慢的走近顾夕颜,才发现黑衣人的身形是个男子,脸上还戴了面具。而顾夕颜却完全注意不到这些,她说话的声音都是沙哑哽咽的,加之太久没有进食,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力气,就连撑在床上坐着的时候都稍显费力。黑衣男子见状,慢慢的坐在她的身旁,将她搂入怀中,最近的大病,让她又消瘦了不少,所以搂在怀中就仿佛随时会碎掉一般。

顾夕颜也没有推开男子,只是依偎在他的怀中,不止是她以为他是他,也因为现在的她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支撑自己的身体。顾夕颜只是不断的倾诉着这些年她的想念和对当年的愧疚,如果自己当初会防范别人一点的话,她的承哥哥就不会因她而惨死了。一旁的黑衣男子一直不作声,只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听着顾夕颜将话说完后累的不行,沉沉的睡去。黑衣男子待她睡熟后,将她轻轻的放回床上,为她盖好薄被。起身时看了看床上的女子,似乎露出了一丝微笑,是啊,她的心结说出来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门口突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男子立马离开了,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其实,顾夕颜十岁之前一直都很活泼,每天都是一脸的笑意,带着弟弟元烈一起玩耍。那时,他们还有一个小伙伴,十二岁的穆承,因为年长他们几岁,所以总是以一个大哥哥的形象保护着他们。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事儿,她一定会是一个开朗的少女的,可偏偏老天好像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非得给她出一点儿事。

还记得那天之前刚刚下过一场大雪,湖面上都结满了冰,早早的就有小太监去试过,冰面很厚实,可以在上边玩耍。顾夕颜趁着元烈还在睡觉的空隙里偷跑出来,自己在湖面溜冰。母后总说湖面不结实,不让她玩,今天若不是元烈有点感冒发烧,母后根本没空管着她,她还是不能出来好好的玩。下完雪后是最好玩的时候,特别是多两个人的时候,还可以玩打雪仗的游戏。

顾夕颜正这样想着的时候,恰好穆承就带着几个小宫女太监从旁边走过,今天是他一定是来陪元烈上学堂的,可元烈今天生病了,肯定是去不了的,所以承哥哥也可以不用去学堂了。想到这儿,小夕颜使劲的朝穆承挥手,希望他能看见自己,果真,没多大一会儿他就看见了,然后就朝她的方向跑过来。

“颜儿,这上边可是有冰窟窿的,就是冰层很薄的地方,你别站在这上边,小心会掉下去。”她原本以为穆承是来和她一起溜冰打雪仗的,却没想到他居然会说这样的话,就和母后说的一模一样,顿时觉得他有些扫兴。虽然穆承平时做事很谨慎,可今天是她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她可不想就这样错过了。所以干脆不理会他,招呼其他的小宫女们过来和她一起玩。小夕颜有一点生气,可在玩了没多久的时候就完全忘记了,嘻嘻哈哈的跟宫女们打闹着。而一旁的穆承只是现在岸边,他怕她万一出事,所以打算等她玩累了再离开。

跑得飞快的夕颜一直追着其他人跑,自己却没有被打着,可能是太过得意,竟没注意到脚下的被冻在冰里的树枝,就这样一下将她绊倒。本来是没什么,可她偏偏摔在了穆承说的冰窟窿里,就只看见冰块迅速裂开了一个大洞,将她吞没。一旁的穆承看到夕颜摔倒时就想将她拉住,可仍是晚了一步,可他想都没想直接也跟着夕颜跳了下去。旁边的宫女太监们立马叫人的叫人,呼救的呼救,掉下去的可是世子和长公主,不管哪一个出了事他们都负担不起。所幸,不多一会儿就见到世子将长公主给送了上来,可世子却因体力不支而又沉了下去。一旁会水的宫人才又跳下去将他救了上来。

后来顾夕颜醒来的时候,她母后就只是告诉她穆承哥哥去了很远的地方治病去了,可她知道承哥哥的伤一定很严重,而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她如果当时听了他们的话,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虽然后来查明那是一个怀孕的后妃想要为自己的孩子铺平未来的道路做的手脚,可她仍然久久不能释怀。她开始的时候总会在城墙上望着远方,希望能够看到她的承哥哥,可几年过去,他都没有回来。顾夕颜在那种情况下,性子变得越发冷淡,她认为只有自己不惹祸才能不牵连重要的人,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好像与她无关一般,不再像以往那么冲动,由着自己的性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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