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及体,溅起点点火花,尤慕龙狂吼一声冲着天空的两名女子冲了过去。一见飞剑无效,红衣女子不由得心中惊慌,连忙招手收回宝剑,一伸手掏出一张雷符,将雷符在空中一展,符咒化作灰烬,一道霹雳迎面斩向青蛟。
尤慕龙知道厉害,不敢正面与雷电接触,身子斜下里一躲,他躲避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闪电,金色电光正劈在尤慕龙的身上,好在他筋骨强悍,霹雳只把他打得浑身酥软,驾不得云雾,十几丈长的身躯轰然摔倒在地上。
另外一边的斗法却显得安静了许多。飞剑斩向李昂化身的金龙,谁知道在半空中飞剑却被一股大力给定住了,红衣女子数次催动法器,均没有任何反应,她想将飞剑收回,却吃惊的发现这把宝剑不知怎的与她失去了联系,御物或者御器均感应不到。这下把她可惊着了,红衣女子果断弃剑,从袍袖里也掏出一张雷符,准本攻击金龙。哪知道符咒刚掏出来,还没来得及使用,一股劲风生起,符咒被生生夺走,一股力量将其摄向金龙,与宝剑一道,距离金龙三尺远的地方消失不见。
红衣女子修为不弱,但是作战经验不足,她还当眼前的金龙修为通神,实际上她并不知道自己是被李昂给暗算了。所有法器在御器过程中就如同修士身体的一部分,一件法器不能被两人操控,就像一只手只能有一个主人一样,别看李昂化成金龙在半空盘旋,实则他早就分出一个化身,这个化身拥有李昂同样的神通和手段,化身一直以隐身状态立在半空。
红衣女子将飞剑当成暗器来用,飞剑在半空正好被隐身的李昂化身接住,女子的御器神通怎能与李昂金身抗衡,她这才失了法器。等她想祭出符咒时,李昂的化身趁着符咒未曾被激发的瞬间,使用御物法门将其夺走。红衣女子见失了宝剑和符咒,一愣神的功夫尚未来的及做出反应,忽然就听到身前传来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小姑娘何必动肝火,上来就剑砍雷劈的,你还是冷静冷静吧。”说话的当然就是李昂,红衣女子刚想惊呼,忽然膻中穴一发麻,她就动弹不得,周身的法力也运转不灵,身子向下坠落。
这女子身在空中,掉落的位置却并非山顶,而是直坠山谷,这要是掉下去非得粉身碎骨不可。她这一下坠,把同伴吓了一跳,同行的女子本来想对付尤慕龙,哪成想自己的师兄无声无息的就中了招,摔落山谷的不但是自己的师兄,更是亲姐姐,岂能见死不救!她运转法力身体如同火红的凤凰一般,向着师兄急扑过去,想要将其救起,哪知道身子在半空,腰眼儿一麻痹,穴道被封,也跟着掉落下去。
无仇无怨的,李昂岂能就此将二人断送性命,化身施法将两人拖住,缓缓放倒在山路上。尤慕龙化身的青色蛟龙被雷电劈的浑身酥麻,这才缓过劲儿来,一见两名女子就落在自己身边,还以为是来对付自己的呢,发出一声牛吼张开大嘴就要将两人吞掉。李昂及时制止道:“别乱来,她俩已经被我制服,你还是继续去搞破坏吧。”
尤慕龙驾起狂风,向着沿着山道向山下冲去,凡是能见到的建筑,不管是房舍还是凉亭,亦或者是楼阁和桥梁,他是一处也没有放过,将建筑尽数捣毁,片刻功夫,从山往下七八里地,被他捣毁的建筑就不下十多处,还有两个较为隐蔽的山洞也被他给震塌,山石将洞府掩埋。其中一个洞府,门前种着数百株湘妃竹,奇花异草遍布,洞府里面干干净净,墙壁上还挂着名家字画,石桌石椅俱全,桌上摆放的茶具也件件都是精美绝伦。
尤慕龙哪里知道石室中摆设器物的贵重,原身只在洞中一个转身,就将石洞捣毁,里面所有陈设也尽数毁去。他哪里知道,这个洞府正是天机子平日里闭关所用,里面有特殊的法器,一旦有人擅自进洞,天机子便能够察觉。洞府被毁,天机子虽然身在正一观,心中猛地有所觉察,他大叫一声:“圣境出事了,快随我来。”
天机子说罢,身子拔地而起,也没来得及施展潜行之法。好在是在半夜,没人能发觉半空中有人飞天而起,紧随他而走的是清一散人,她的两个弟子正在圣境之中闭关呢,她担心弟子安危,所以急匆匆随着天机子赶往圣境。
玄机子有伤在身,听闻圣境出了事,他首先想到会不会是尤慕龙再次现身了。三人在昨天围攻尤慕龙,蛟龙在湖里却不明不白的消失了,三个人找寻了良久都没能找到,天机子等人做梦也想不到尤慕龙居然能从圣境之中穿过结界逃生,他们还以为蛟龙被圣境中未知的法阵给吞噬了,这才没有继续寻找蛟龙下落。
玄机子曾经被蛟龙缠住,浑身上下的筋骨差一点儿被生生绞断,加上他的一个膀臂被尤慕龙一击打折,玄机子受伤可不算清。即便如此,听闻圣境有事情发生,他还是吩咐自己的三个弟子保着他一同赶往圣境。看上去似乎是担心圣境遭到歹人的毁坏,实则他是怕天机子抢了先机得到蛟龙的玄牝珠。
众人原本都聚集在符房,天机子、清一散人、玄机子及其三名弟子离开之后,在场的还有五人,其中除了有守敬、守清、赤风、舞阳外,还有一个紫袍道人,此人四十岁上下年纪,尤慕龙也曾经见过,当初他也曾随着天机子等人出门迎接过尤慕龙。
守敬真人见三名师叔先后去了圣境,冲着守清点了点头,说道:“咱们也赶紧去圣境看看情况,也好助三位师叔一臂之力。”
紫袍道人却拦到:“守敬师弟,听闻你的天师宫也被盗了,这伙强人胆大妄为,先盗了你的丹房,又来盗取我的符房,实属可恶。我看你和守清师弟还是先回去,召集能手在正一仙山周围查找盗匪,我这边也整顿人手,协助一起缉盗。圣境之内有三位尊长坐镇,可保万无一失,再说还有赤风、舞阳等人助阵呢。”
守敬真人眉头微皱,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正一圣境就全靠给三位尊长和守元师兄你们了,我这里有些丹药和膏药,按时给玄机子师叔用药,不日便可痊愈,我们就此告辞。”说罢,领着守清真人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两人并未施展飞天之法,而是步行下山。半路上守清真人恨恨说道:“正一圣境又不是他正一观一家的,凭什么就不能让我们进去。最近几年,守元、赤风、舞阳越发的排挤我们天师宫了,天机、玄机两位师叔也明显偏向于他们,咱们在天师派的地位每况愈下。师兄,这样下去,咱们早晚被他们挤出天师派。”
守敬真人眉头紧锁,脸色阴沉似水,他心里怎会不清楚天机子、玄机子的想法,自己父亲一死,天师的职位按照惯例应该是子承父位,应由守敬真人继承,可是天机子和玄机子却联合起来,将天师之位硬生夺走,清一散人虽然不满,奈何她门下只有两个传人,加上她自己三人又都是女子,在门中势力弱小,根本左右不了大局。守敬不想门内分崩离析,只得委曲求全,只做了天师宫的主持,这天师之位就让给了师叔天机子。
守敬、守真、守清是上一任天师金鼎真人的弟子,守敬更是金鼎真人的儿子。天机子当上天师后,对守敬三人防的相当紧,生怕三人夺权。甚至命令赤风、舞阳监视守敬的一举一动。守敬虽然忠厚,人却不傻,他也早已经看出天机子对自己不放心,只是碍于长幼之分没有道破而已。
暂且不提守敬、守清回到天师宫处理事务,单说天机子,他的洞府被毁,天机子心急如焚,驾着一阵狂风顷刻间来到传送法阵,将一道神符点燃后,身形随即出现在圣境之中。天机子身形一晃,化作一道霹雳,眨眼间就来到洞府门口。此时的尤慕龙化作的蛟龙刚刚将洞门口的湘妃竹摧毁,一见蛟龙和被毁坏的洞府,天机子的心情既恼怒又高兴。
恼怒的是洞府被蛟龙毁坏,看样子自己放在洞府内的奇珍也都毁坏殆尽了;高兴的是尤慕龙并未身死,那自己就有希望再次得到玄牝珠。同时,他心里也很纳闷:照理说尤慕龙就算没死,也得身负重伤,怎么现在看来他不但一点儿伤也没有,浑身上下的法力也都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比当初更加凶猛。更让他奇怪的是尤慕龙既然已经脱身,为什么不隐藏起来或者赶紧想办法离开,还要在圣境之中大闹,这不是明摆着在找茬儿吗?难道他有什么厉害手段或者奇遇,自以为能对付的了我天师派所有人?
天机子自忖凭借自己一人力量万难将蛟龙收服,弄不好自己还得受重伤。但是他又想试一试自己新近修炼的法术究竟威力如何,终于他忍不住手心发痒,没有等清一散人和玄机子,自己先对尤慕龙下了手。
天机子站立在半空,脸色凝重的运转周身法力,他将右手对着尤慕龙化身的蛟龙一指,一股沛然的法力从天机子背后生起,原本明亮的天空边际出现一道黑线,黑线迅速笼罩整个天空,尤慕龙的世界里一点光线也没有了,身体被黑暗吞噬,就像进入到一个漆黑的大口袋里。
蛟龙的身体不断翻腾,就像要摆脱黑暗的吞噬,尤慕龙忽然狂吼一声,化作人形,在化作人形的瞬间,李昂暗中施法,将他的面具摘下。尤慕龙一伸手,手中凭空出现一件法宝,此宝看上去就像是人的脊椎骨,但是并没有弧度而是直直的一根。质地晶莹剔透,如同玉石。此宝叫做龙骨鞭,乃是尤慕龙护身法器,同时也是一件神器。
尤慕龙右手执鞭,由于既看不到又感觉不到天机子的位置所在,他只得冲着四周猛地挥动神器,一股股开山裂石的威力伴随着一阵阵的龙吟声从龙骨鞭释放出来。只打的山石碎裂,山体崩塌。尤慕龙的左手顺势冲着天空一指,与天机子一样运转法力,原本漆黑的天空又一点点恢复了明亮。
破了天机子的法术之后,尤慕龙指着天机子骂道:“卑鄙小人,你从哪里学会的‘偷天换日’功法?前几****还说金鼎真人是死于修习不明的邪功,今天你就用上了。不用问,你这是觊觎金鼎真人的功法,暗中算计于他,将其害死后才得到此神功。我就说这套功法虽然有些弊端,却不可能使人失去神智。今天我要将你拿下,拷问清楚,为金鼎真人报仇,也洗清我的冤屈。”
天机子见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自己所作所为被对方猜到,不由得起了杀机。他冷笑几声:“尤慕龙,没成想你也炼成了此功,今天万难留你性命。”说罢,他伸手掏出一张类似于金箔书写的符纸,将其用剑尖挑起,晃动宝剑,时间不长,一道金色霹雳从天劈下,被符纸一引,霹雳转而劈向尤慕龙。
这道神符据说是正一仙人亲自书写,流传了有两千来年。每道神符只能使用三次,天机子这张符咒是第一次用,威力非常巨大,就算是所谓的修行界四圣也不敢直面其威。天机子是想赶在清一散人以及众门人到来前将尤慕龙一举击杀,免得他胡说乱讲。真要是众人被尤慕龙说动,从而怀疑到他,还真就难办。他也不想落个陷害同门、夺取功法、谋取天师之位的名声。
金色霹雳要是真的打在尤慕龙身上,他即便不死也得少了半条命。就在霹雳被神符向下引去的瞬间,一团红光向着天机子砸来,天机子吓得哎呀一声,宝剑没有拿稳,霹雳在距离尤慕龙十来丈远处击落,闪电的威力将山体炸出一个深坑,只打的山石飞溅、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