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承泽载着安以诺到了一处私人庄园,从园外便可以看到蔓延四处的葡萄枝桠,硕果累累,鲜艳欲滴。
安以诺欣喜不已,一下车便飞奔而去,穿梭在廊架下,这里摸摸那里看看,像个孩子般开朗地笑着。她见有工人正在拿着剪刀采摘,便有样学样地在旁边帮忙。
工人们鲜少在这里看到女子,还是这么小巧迷人的女子,都开心地和她打招呼,教她如何挑选葡萄,还悄悄地告诉她,对面坡面上的葡萄才是最好的,是酿造高档红酒的最佳选择。
安以诺认真地听他们说着,慢慢地,也开始尝试着自己挑选。她本就聪慧,这点儿小事儿又怎么难得倒她,她很快便掌握了技巧,和大家一起忙碌起来。
工人们都夸赞她心灵手巧,她扬起小脸,下意识地对着木承泽骄傲地笑了笑。
木承泽没有说话,漆黑如玉的眸子,只是那么宠溺地看着她。似乎,仅仅这样,便已知足。
良久,他走上前来,自然地牵起安以诺的手,往内院走去,一路上的风景自是美不胜收。
这里是木承泽的私人酒庄,也是老伯格留给木承泽的产业之一。老伯格深谋远虑,担心他一旦离世,唯一的外孙必将在伯格家族步履维艰,所以私下购置了很多产业,有酒庄、有别墅、有海水浴场,还将图斯这条暗线直接交到了木承泽手里。
木承泽对于老伯格自是不胜感激,那是他在世上享受到的少有的温情。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儿,没有父母,没有亲人,却在15岁时得到了亲情的眷顾。那一年,木承泽过得非常辛苦,每天忙着学习各种技能,几乎沾枕头就睡,可是天知道,那是他最幸福的一年,有亲人陪伴,有兄弟相随,还有了可以长期为之奋斗的目标和野心。
内院里别有洞天,一幢二层的小别墅,被一片花海包围着,香槟玫瑰,白色矢车菊,香水百合,还有很多安以诺叫不出名字的小花。那些颜色错综复杂的混在一起,却完全没有凌乱感。安以诺觉得,花儿的主人必定是爱花之人,没有对它们过分的修剪,虽然整齐不足,却真真是生气无限。
一个老妇从别墅走了出来,冲着他们有礼地点头,“少爷,您来了。这位就是安小姐吧。美丽的姑娘,欢迎您的到来”。她走到安以诺身旁,执起她的手印下一个轻吻。
安以诺有些被惊吓到,但是她很快反应过来,尊敬地说,“打扰您了”。随即便被老妇拉着进了门。
老妇人一边介绍着酒庄的格局,一边假装随意地询问起安以诺的家庭情况来,家里有些什么人,做什么工作啊,有没有伴侣啊,还诚挚地邀请安以诺带家人来玩。
安以诺直觉地喜欢这个开朗幽默的妇人,这让她想起自己的外婆,尽管眼前的妇人高大壮实,可他们眼中的慈祥做不得假。于是便不自觉地和她畅聊了起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然,军事机密除外。
木承泽看着相见恨晚的两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自然是看到了妇人给自己使的眼色,也自然明白妇人的意思。只是,他至今不知道安以诺的意思,他希望她对自己起码是有好感的,哪怕一丝丝。
老妇人名叫黛丝,是博朗管家的妻子,也是这家酒庄的负责人。别看她现在和蔼可亲,当初可是老伯格手下的一号干将,连世界第一杀手都不敢轻易招惹她。她是个敢作敢当,敢爱敢恨的人,当年的她,率先看中了博朗管家,跟老伯格招呼一声便展开了“围剿”行动。博朗木讷耿直,哪里是她的对手,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况且还是个这样风情万种的主儿,最后半推半就地屈服在了黛丝的淫威下。可是,这么多年,夫妇俩相携相伴,自是务必幸福,奈何膝下无子,便对木承泽更多了一重疼爱。
黛丝对着木承泽说道,“少爷,安小姐第一次来,您带着她四处走走吧,我去吩咐厨房,半个小时后就可以用餐了”,说完,又拉起安以诺的手轻轻地拍拍了,眨着眼睛狡猾地说道,“给您尝尝我私藏的红酒,正宗的黛丝品牌哦!”说完,便将安以诺推向了木承泽,闪身离开。
安以诺被热情地黛丝那么一推,一时不查便撞到了木承泽。
木承泽轻轻地搂着她的腰身,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低着头看着她,专注地,只那么看着她。
安以诺被他火热的视线盯着,头也不敢抬,只感觉清清淡淡的呼吸吹撒到额头上,痒痒的,有点舒服,却又不由自主地想要躲避。她想要撤开自己的身体,可刚一行动,便被木承泽拥进了怀里。
木承泽抱着她,紧紧地,仿佛想要将她嵌进骨血里一般。
安以诺觉得他勒得自己有点疼,却并没出声阻止,任他那么抱着。她轻轻地将脸贴在木承泽胸膛上,闻着淡淡的烟草味,听着他砰砰作响的心跳声,突然觉得那么安心。她想,她是有点喜欢他的吧。
两人都没发觉,黛丝曾悄悄地从厨房探出头,看着两人紧紧相拥两人,意味深长地笑着走来。
良久之后,木承泽才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安以诺,他轻轻地拉着她的小手,往院外走去。
安以诺不敢抬头,就那么被他拉出了院外,不发一语。她只知道自己的脸烧得厉害,她只知道自己不讨厌他的碰触,却并不知道,有个男人开启了她那份属于少女的羞涩。让她在十一月的微凉里,捡拾了一颗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