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听完薛诚的介绍后,便夺其手里的烧鸡,在其不解的目光中,掏出一把大洋连着烧鸡递给山子说道:“这烧鸡你在路上吃,拿上这些钱,去把阳曲最好的医生给请来,薛大哥的伤,不能在耽搁了”。
山子反应过来,兴奋的接过钱说道:“没事我身体好,一顿不吃没事,可不能耽搁了大哥的病”。不等说完便不顾薛诚的阻止,跑了出去。
薛诚见阻止不了山子,便对周平埋怨:“我的病要花不少钱,就是花出去了也不一定能治的好,你何必这么破费呢”?
“我平生最是配服你们这些保家卫国的军人,既然遇到了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只要有一分治好的希望,我们也要付出一百的努力去救治”。周平劝服下不安的薛诚,便和掌柜的商量要把薛诚挪到里边先吃点东西,再让小二烧一锅开水,等他吃完东西再洗个热水澡。
这边薛诚刚吃完饭,山子便扛着个人跑了进来,把肩上的人往下一放,“哈、哈”的喘着粗气,看到几人投来疑问的目光,便想开口解释:“他、哈、哈、”。
周平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就知道他累的不清,便倒了杯水递给他,微笑着说道:“不着急,先喝口水,等调匀气息在慢慢说”。
“你们这个伙计也真是的,老夫都说了不出诊,就是不听,最后竟然把我往肩膀上一放,扛着就给跑来了,可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坏了”。
听到他的抱怨声。周平才有时间仔细打量这个人,见五十多岁的样子,头上顶着黑色小帽,一缕出羊须,慈眉善目的样子。赶忙上去陪不是,好说歹说的才把他给安抚下来。
薛诚看自己混浑脏乱的模样,怕他嫌弃,就要先洗了澡以后,再让他看病。可这个老头却笑呵呵的摇摇头说道:“还是就这样看吧,我的店里还有病人等着呢,至于脏乱,在我们行医的眼里只有能治的病,和治不好的病”。
薛诚在众人的劝说下,只好答应了下来,医生先给他把了会脉,又撕开他破布般的裤子,盯着浮肿起来的伤口看了一会,轻轻的摇了摇头。
山子见他摇头,知道他的意思是没救了,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说道:“大夫,我知道把你扛来是不对,我在这里给你陪罪,求你一定要救活我大哥”。说完‘嘭、嘭’磕起了响头。
医生赶忙去搀扶他,可是一个老年人怎么能搀的动,最后还是在大家的劝说下,山子才起来。
”生死由命,山子你也不要伤心,对于我来说死了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其码不用再忍受这伤口没日没夜的折磨了”。薛诚说完脸上竟然露出微笑,不知道是在劝慰山子,还是为了摆脱病痛而高兴。
医生看到众人间的气氛透着沉闷,都眼睛红红的,便缓缓的说道:“医者仁心,只要能救活的话,我一定尽力救活他”。
“他这枪伤原本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当时没有好好修养,后来伤口边坏了,引起的内火上升,现在两种病一块发作,还能撑到现在就是你原本的身体精壮了。你这病要是生在大户人家的话,还能有救,只是你这,唉、还是趁这两天想吃什么就吃点什么吧”。说完就摇头叹气的往外走。
周平见其要走,赶忙伸手拦住他,见其投来疑惑的目光,便开口询问道:“大夫,我刚才听出你好像话没说尽,怎么大户人家就能治、放在他身上就治不了,难道这阎王收人的时候还看他家里有没有钱”。
“原本怕跟你们说后,引起伤感,既然非要听,我便与你们说说”。便又转回身来拉条板凳坐了上去。
看到大家都期盼的看着自己,就清了清嗓子说道:“他腿上的浮肿,只要用利刃划开放出里面的脏物,至于内火上升,也不是大事,只要我几付药下去,也能治好。可难就难在这伤口取出脏物后,没有消炎的抗菌素上,要是不用的话,伤口腐烂的这么厉害,肯定会复发。要是用的话,那东西的价格几如黄金一样贵,别说他们连吃饭的钱都没有,就是有钱在阳曲这个小地方也买不到,只能到大点的城市里去买”。
周平听到原来是这么回事,不由得喜出望外,要是人参、首乌、雪莲一类的珍贵草药,自己还真没地方找去,消炎一类的抗菌素这事就好办了,自己拉来了半车子呢。见自己眉飞色舞的样子引起了大家的注目,就赶忙开口说道:“大夫,你就尽力的治吧,至于抗菌素的事就交给我了”。
那医生看他大包大揽的应下来,就摇摇头说道:“年轻人我看你穿着得体,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质,多半是出身大户人家。可是看你就十七八岁的样子,还不到当家的年龄。他这个伤这么重,现在要是不动的话,他还能撑几天。要是治话,最少也得用半斤的量,到时候你的药一停,他这条命可就没了”。
周平听他说因为自己年龄小,不信任自己,就暗自郁闷,自己两世加一块也不比你小多少,你竟然嫌我小,可是想到自己眼前的年龄却也不敢反驳。
只好收起心里的胡思乱想,说道:“既然你不信认我,那这样吧,你先在这理把治伤的东西都准备好,我现在回去拿一斤药来,等我来到,后你见到了药再动手”就要急忙往外跑的时候,却被薛诚叫住。只好停下看他说什么。
“小兄弟,你心地善良,能让我临死之前还能吃顿饱饭,我心里就感激不尽了”。
“我薛诚是个粗俗之人,低下的话不太好听请你不要见怪。山子大名叫王山,是我手下最好的一个班长,也是义气深重,被我拖累才落到沿街乞讨的地步。我不知道你招揽他做什么,也不管你们达成了什么协议。我虽然还没活够,可要是用山子后半生的命,来换我的命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薛诚一字一字的说完,不理在旁边呜咽哭泣的山子,死死的盯着周平,仿佛他内心的想法就在脸上写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