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来客,大家能来我太一派,为我度雷劫壮声势,我太一派感激非常,我等都是修道之人,然道统没落,现在难现过去辉煌,我三岁修行,苦修六十载,承得祖师保佑,如今真气化液,只差度过雷劫凝为金丹,重现真正道家真人之名。大家都知道,我们现在虽称为真人,法师,上师,却早已名不副实,过去,只有度过雷劫的道者才能号称真人。话不多说,我还要去准备一番,大家一起去道场吧。”柳树站在大殿,运起一丝功力,虽然话声不大,却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单论这一手,一些门派传人就自愧不如。
柳树说完,就率先走出了大殿,身后浩浩荡荡一片人跟随,毕竟已经数百年无人渡劫了,大家都想见识一番,说不定会产生些顿悟。
到了道场,柳树冲身后人群抱拳,“各位到这里就好了,离场中远些,我怕天雷无情,伤到各位。”然后转身准备往场中走去,刚刚转身,衣角就被拉住,原来是顾真师妹。柳树疑惑,“师妹?”
“师兄,何不去山上石台渡劫,那里常年日照,阳气充足,说不定可以对你有些帮助。”
道家讲究随性自然,柳树听到师妹这么说,也不反驳,“好,那就依你所言。”
“还要爬山哩?哎呀,我这老胳膊老腿啊。”法正大和尚叫苦道。
一行人又往后山走去,虽然是山路,但都是修行之人,自然没有什么,大和尚叫苦只是打趣而已。
柳树独自站在三米石台上,其余人都在半山腰一处平台往上看,过了片刻,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被乌云覆盖,如墨般黑,给人压力极大,“我看过些典籍,上面说化丹之劫是最轻的天劫,只有一道天雷,哎,我辈没落太深啊,如今这么一个雷劫,给我压力却这么大,这还是雷劫并不针对我。”宋中松摇头叹道,并没有人回应他,每个人都绷紧了身子,如同面临大敌一般,可见每人都有压力。
顾真看着山上的身影,牙关紧咬,双拳紧握,不知是压力所致还是心中有事。
漫天乌云,一人站在山巅,背负木剑,双手背在身后,狂风猎猎,道袍飘扬。
柳树站在石台上,感受着天道的压力,放声大笑,“不过如此!今日我就要度过这劫,证明我道统!”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一般,乌云渐渐压低,里面电光闪闪,孕育天雷,这种雷没法避,只得硬抗,以雷来凝丹。
柳树掏出符篆,在石台周围贴上,然后又拿出玉石,踏出七星步,每踏一步,就向踏出扔下一颗玉石,以玉石来摆阵,柳树为了度过雷劫也是下了血本。
“来吧!”柳树拔出桃剑,望向天空,眼看着雷要劈下,这时人群中,顾元却退到人群之后,结了个隐晦的手印,站在台上的柳树并未注意到他,但是心中隐隐有不妙之感,四下一看,发现人群之后的顾元正对他冷笑,“不好!”柳树顿时警觉,看向石台,不知何时,台上竟被人刻下浅浅的纹路,这时冒出淡淡红光,“锁灵阵?”柳树心中苦笑,能布下这种阵法的,在太一派只有“卜”字脉的顾元可以。
“没有想到最后栽在同门师弟手里。”柳树明白,在锁灵阵中,他根本用不出灵力,何谈激活自己布置的阵法,抗衡天雷。“但是布置这锁灵阵极为麻烦,他怎么能知道我要在此渡劫?顾真?“柳树想起顾真让他到山上渡劫的一幕,原来如此,”我原来早就步入了圈套。“柳树想到这里怒目横睁,别人背叛尚可理解,为何顾真要陷害他,他看向山下的师弟师妹,而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恨啊!天道不公!我自幼修行!注因注果!扪问自心,对你们毫无亏待!你们为何这样!“柳树眼白充满血丝,道心已经破了,大声质问着二人。顾真却眼含泪水,不作回答,一群人不知为何柳树突然这样,顾元站出来说道,“不好!大长老不知为何破了道心,在天道压力下发疯了!”大和尚也以为柳树承受不了压力,快要发疯,连忙用佛门狮子吼,“柳树!收心!紧守灵台,保持清明。”“清明?我要清明作何!我种下善因如今却得恶果,天道如此,我还修什么道!”柳树大骂,“奸人,我恨啊!恨不得将你挫骨扬灰!“顾元嘴角闪过一丝不可察觉得冷笑,“大长老,天雷将至,快准备抗衡啊!”
柳树看向天空,“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我恨啊!!”然后血红的眼睛看向人群中的顾真,随后一道粗状耀眼的雷光覆盖而下,将柳树湮灭其中,连带柳树脚下方石也击的粉碎,石渣乱飞,夹杂着一些未激活的符篆。
一雷劈出,天空迅速又变得蓝天白云,清空万里,只留下山腰一群目瞪口呆的人,“失败了么?”宋中松眼神黯淡,问着旁边的大和尚,大和尚盯着山巅,久久不作回答,摇了摇头,转脸往山下走去,“散了吧,散了吧。”
“师兄!对不起!”顾真这时才眼泪涌出,扑倒在地,哭泣不已。顾元朝后一招手,两名弟子上前,将顾真搀扶离去。
“各位,我们大长老.....”顾元故作悲伤姿态,话说一半,转身假装拭泪,旁边丹鼎派,鹤山派等传人都上前安慰。
“大长老天纵英资,最后却身死道消,只能说天雷太强,并非人因,全是天意,顾元道友节哀。”
顾元摆摆手,“从此我太一派闭山三年,每日颂道,以哀大长老。各位道友,请回吧。”
各路门派代表都长叹短吁,陆陆续续走下山去,有些是国家有关部门派来的人,下山之后,也开始联系部门,汇报情况。
大和尚走到山脚,回头看了看,虽说总感觉最后柳树状态不对,但也无奈无从取证,只得摇摇头,坐上汽车离开了。
顾元站在大殿之上,良久以后,吐出一口浊气,嘴角泛起笑意,“计划还算成功,哈哈哈哈,就是顾真最后差点露馅,引起那几个老东西察觉,哼。”
后山,原本方石所在处已经空空荡荡,一地的碎石沫,都显得焦黑,一阵清风吹过,粉尘被吹开,在这之下,竟然有一颗指甲盖大小的半透明黄球,小球散发着淡淡光芒,小球渐渐飘起,然后向着北方急速飞去。
这一切,都没有人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