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早晨。
当我熬好粥,拿着饭盒一如既往地送到医院,在还没走进院门口的时候,就因为视力过好而吓了一跳。
白色的宾利,梁非白的车,就那么惹眼地停在医院正门口。
我攥紧手,不安的因子顷刻间席卷我全身,我怎么也不敢想梁非白会来医院。
他是来找死的么?
老爸是个豁得出去的,看到他还不往死里抽?
车上没人。
我快速穿梭过走廊,却遇电梯繁忙,于是只好爬楼梯,希望那边还没出人命。
我是不在乎梁非白的生死,可老爸因此坐牢怎么办。
我冲开老妈的病房,几乎腿软地站不住身子,我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两眼搜寻着在场的人。
“什么事,这样惊慌?”老爸老妈一同望向门口,异口同声道。
“爸妈,梁——”梁非白不在……
我仔细逡了眼室内,并未发现多余的人,可喜可贺,再看老爸老妈的反应,也不像是有人来过。
“你没事吧,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老妈瞥我一眼,用着漠不关心的口气。
我就傻笑,“没,没事啊。”
快到中午的时候,老爸听令老妈的吩咐,下楼称一斤猕猴桃,我则回家做饭。
在经过医院大门口时,我留意着旁边的车,那原先的位置上已然没有踪迹。
我放下心来,安心地跟在老爸身后。
然而天意弄人,人生如戏……
“喂!你是红玫瑰?”一道男声迎面传来,那一瞬间,我的四肢百骸无一不痉挛,我整个人霎时顿住,愣在原地。
定睛看,这个满头缠着绷带的人……
佟少——以风流纨绔著称的男人。
“不好意思先生,你认错人了!”我重重地扔下一句,赶紧抬脚。
难怪梁非白会出现!
他是来看这位大少爷的!
男人一个闪身,无赖地拦住我的去路。
我看了看前边,老爸已经停下脚步,正回头走过来。
佟郁金两手一抱,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没想到红玫瑰素颜的样子是这样的,啧,不错,比化妆还好看。”
“这位先生,请你让开!”我的名声,我的秘密,可不能全毁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奈何人家作为一个男人,天性爱调戏弱势女人,不管我往哪边走,他都要堵,我往左他往左,我往右,他往右。
似乎是欺负定我了,他开始明目张胆地伸手过来,“红玫瑰你……”
“哪儿来的混蛋!拿开你的狗爪!大白天耍流氓?小心老子揪了你的毛皮!”老爸突然走过来,二话不说一把将人推开,顺势就将我拉走。
然,身后的声音却异常地尖锐:“红玫瑰!这男人这么老,没素质!你什么眼光?!怎么挑……”
“小混蛋!你说什么你,你有种别跑!”老爸追去几步,那边佟少已经一溜烟跑远。
老爸回过头来,脸上怒色未消,气呼呼地瞪我,“去给我买副眼镜戴着!少出来丢人现眼!”
我点头。
看老爸的样子,是将方才的事等同之前的事了,我的周围流氓不少。
下午,我继续在家作画。
我那粗糙的工笔画不过是从大学开始接触,那会儿作为二类通识课,它还是一节别人选剩的课程。
这本是我一早决定放弃的兴趣,然而最终敌不过因为学分的关系,重操旧业,拿起画笔。
当窗外的风刮得越发紧时,我这才想起昨晚天气预报说的,今日有雷雨天气。
走到窗边,看外头云层滚动如万马奔腾,一场大雨即将浩浩荡荡地华盖江北的整片天空。
视线所及处,是老爸略显肥胖的身体,亦步亦趋的身形看似极其慌张地朝家里走来。
怎么会这时候回来……
我并不知道,老爸下午在医院时,经过护士站听到里边的谈话,说的是我们住得起VIP,却看不出一点有钱人的样子。
“喷”一声,我的卧室门被从外一脚踹开。
“爸!”
“你干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