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赵华城。
他也在这里?只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抑或什么都不是,他们还会上演从前的戏码,从最亲密的恋人,走到各奔前程的那一天。
鄘亲王笑意在脸上凝结,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名方才话语让他惊诧的女子,此刻也正看着自己,不同的是,自己看她时的眼中只有好奇,而她的眼中,却似乎有更多的东西……
仿佛认识自己似得。
“姑娘,”鄘亲王看着她清丽的面庞上痛苦的表情,心头竟莫名地有些不忍,“姑娘你……认得本王?”
季悯秋听见这话回过神来。他不认得自己,完全不认得。重新低下头,苦笑一声:“王爷乃万民景仰的大英雄,民女自是认得。”
鄘亲王愣了楞,随即轻轻一笑,看了一眼窃贼手中的布袋,笑道:“姑娘自是有趣的紧,但赌博这件事,要双方你情我愿才行,人家不肯赌,我也不好勉强啊。”
季悯秋微微一笑:“嗯,王爷英明。但是您披星戴月戎马疆场,不过是为了国泰民安,胆敢在天子脚下扒窃作猖的人,实属拖累咱们大潁国,堪负王爷一片苦心!不管我俩谁是窃贼,都应该受到惩罚,而现在唯一能弄清袋子属于谁的方法,似乎只有这一个吧,还请王爷三思。”
围观的人又是一片喝彩,甚至开始起哄:“赌起来,赌起来!”
墉亲王抬头四下环顾了一圈,俊脸竟现出几分尴尬的笑,下面的群众见此情形,更加闹得欢快。
“赌起来,赌起来,王爷做庄赌起来……”
“好吧,你说说看,袋子里有几朵木槿花呢?”说的时候,墉亲王仍没绷住脸上的笑容。
季悯秋叩谢后,转头揶揄地看着窃贼,说道:“还是你先说吧!”
“这……”窃贼向鄘亲王的方向瞟了一眼,见他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心中有些慌乱,对季悯秋道:“你想套我的话,我才不上你的当。”
“你不说?”季悯秋回转头,勾起唇角,清丽的面庞竟也带几分妩媚楚楚动人,“你不说我可就说了,布袋内侧有两朵木槿花。”
“你……”窃贼装作咬牙切齿道:“没错,王爷,里面是有两朵木槿花,没想到这女贼方才竟看得那般仔细。”
季悯秋莞尔,“你说是两朵,那我便说只有一朵。”
鄘亲王示意手下将那个布袋拿给自己,未打开,只拿在手中掂了掂,看着马下的二人,脸上依旧是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二位可想清楚了,到底是几朵?”
窃贼正在思量这两个答案哪一个是真的时,季悯秋已坚定地答道:“一朵。”
“你呢?”鄘亲王看向他。
窃贼急得满头是汗,“是……是一朵,方才是草民记混了,只有一、一朵。”
“你还改吗?”季悯秋侧头问他,后者犹疑地摇了摇头,季悯秋当机立断,“王爷请打开袋子一探究竟吧,不过在您打开之前,请允许民女换个答案,里面绣有两朵连在一起的木槿花,家母说,这代表着我们母女同心同苦,同乐同安。”
窃贼知道此时已无力回天,趁抓着自己那两人正看热闹之际,挣开了就跑。
鄘亲王的手下常年征战塞外,个个骁勇善战,岂能任他一个小毛贼想溜就能溜走,还未跑出三步,便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到了鄘亲王面前。
“姑奶奶,姑奶奶,小人知错了!求姑奶奶开恩,开恩啊……”窃贼一改方才的嚣张气焰,不停地磕起了头。
季悯秋已达到目的,并不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