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匕首刺出的那一刻,季悯秋举着扁狠狠地朝他砸去,只听“哐当”一声,窃贼的匕首被打落地上,季悯秋不给他揣息的机会,趁势又是一砸,正中窃贼头部。
“你……”窃贼头部鲜血淋漓,指着她缓缓地倒了下去。
定了定神,季悯秋将扁担放到一旁,捡起地上的匕首,小心翼翼地探过身去。
“喂,死了没?”季悯秋伸出手去摇他,窃贼却在这时突然睁开眼,对准了季悯秋的肚子就是一脚,季悯秋被踹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猛地撞在墙上,才又跌坐在地上。
窃贼爬起来正要继续攻击季悯秋,却见季悯秋手中明晃晃的匕首,退缩两步,捡起地上的布袋捂着正在流血的脑袋跑了。
季悯秋扶着墙站起身,也跟着追了上去。
一追一跑的两人在小巷中并不知道正街上的情况,窃贼刚一穿出小巷,便直直地撞在了一匹马上。
“大胆!”一声怒喝,窃贼已被人左右钳制住。
紧随而后的季悯秋看着眼前的场景,吃惊得合不拢嘴。
只见望不到头的街道上,密密麻麻是望不到头的军队,前方军旗上,赫赫然一个大大的“鄘”字。
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也被人一左一右架住。
一个兵士端坐于马上怒喝:“什么人,竟敢惊扰鄘亲王大驾。”
鄘亲王?
季悯秋脑中快速地过了一遍之前素娘对自己说过的关于这个朝代皇家的事,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个鄘亲王便是当今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十六岁一战成名获封亲王,现年二十四,已是战功赫赫前无古人。前不久传来鄘亲王一举歼灭高丽叛军的消息,举国振奋,今日,是他大捷回京的日子。
“这位官爷,”季悯秋理清了头绪,深吸一口气道:“小女子是一路追着这名窃贼而来,无意惊扰王爷圣驾,还望恕罪。”
“官爷,她撒谎,”窃贼大喊:“明明是你想劫我的钱财对我紧追不舍,各位官爷你们看,她手上还拿着凶器呢,草民头上这伤也是她打的。”
见他要反咬一口,季悯秋不禁冷笑,扔掉手中的匕首,说道:“小贼,我劝你还是趁早承认吧,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免得落个身首异处!”
窃贼将眼一瞪,梗着脖子道:“你才是贼!你扔掉匕首又如何,这么多人可都看着呢,你追着我刺,还要抢我的东西!”
“要不,我们打个赌?”季悯秋依然挂着笑,“据我所知,这袋子里是绣有木槿花的,你我各说一个数字,谁说对了,算谁赢,怎么样?”
窃贼也冷笑:“这光天化日的,你还想混淆了黑白不成!你刚才打我的时候,已经打开袋子看过,你已经看到了,袋子本就是我的,我何必与你赌!”
“这个,恐怕由不得你……”季悯秋附在他耳边悄声说道。而后,双手抱拳,也不知面前几匹高马上,到底谁才是鄘亲王,道:“王爷,此人胆敢在您面前行此不齿之事,可见其贼心猖獗,小女子恳请王爷主持这场赌局,还民女一个清白!”
这一番话说得朗朗有声,围观看热闹的人顿时一片喝彩。
“哈哈哈……”明朗动听的笑声传来,季悯秋低垂着头,狭窄的视线范围仍然可见面前的几匹马都退到了两边,一匹马行至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伴着那动人的笑声,缓缓道出:“这位姑娘好生有趣!”
这声音……
季悯秋心头一跳,抬起头,感觉这张脸孔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