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李一晓是那种标准的富家小姐的做派,心里的情绪会毫不保留的写在脸上。
一见到我她立刻表达出了心里的不满情绪,而且毫不掩饰,意思是晚饭时间都过了好久了,肚子饿得叫了半天了,你们警察也太不近人情了。说实话这样的女孩挺多的,虽说脾气有些冲,但也有她率真的一面,说话做事喜欢直来直去,没有那么多的城府。
再说李一晓的指责也并非全无道理,我在进餐哪里用的时间的确太久了,在有耐心的人也会等的不耐烦的,而且别说她了,我现在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于是我忙向她赔不是,并保证不会耽误她太多的时间。
没想到她听了我的道歉后却扑哧一笑说:“都说警察叔叔蛮不讲理,不过您这位叔叔倒是蛮和蔼可亲的,既然如此,我就多忍耐一会,想问什么尽管问吧。”
我被她的话搞得哭笑不得。她左一个叔叔右一个叔叔的,我有那么老吗?再说了,接受警察调查问询可是每个公民有应尽的义务,到她这里反倒需要“忍耐”,这个小姑娘还真是与众不同。
不过有了她这个与众不同的开场白,接下来我们的谈话气氛就轻松得多了。只是从她的谈话中我并没有收获更多的信息。她对唐凯一无所知,而跟孟槿、金灿之间的那些纠葛跟我之前了解到的没什么两样,只是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她对孟槿的态度,并非我预想中的那么敌视,她甚至还有些愧疚之情,自责自己之前对孟槿的态度太过分了,也误会她了,她坦承孟槿并非是她的情敌,没有对她跟金灿跟她的感情构成任何威胁。她甚至还因为唐凯的死对孟槿表现出了极大的同情,希望她能够快速地好起来,走出阴影。
一番谈话之后,我对这个女孩又有了新的看法,她是一个开朗而且性格豁达的女孩,有些任性但并不狭隘,有些高傲但又极具同情心,有些霸道但仅限于对金灿的感情上,也就是说,她是发自内心的爱金灿,之前有些过激的行为也全因此而发生。唐凯一死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她的想法和态度改变了不少也成熟了许多。总之,这是一个活泼开朗心里没有阴暗面同时又充满激情的女孩子,咦?一时间说了这么多溢美之词,我是不是也喜欢上她了?
跟李一晓的谈话进行了半个小时不到,她走后有个问题引起了我的担忧,那就是金灿对她的态度,看得出,在这场感情当中她主动,金灿被动,付出的感情自然也是她多,金灿少,这让我隐隐感觉出几分担忧,我决定有机会跟金灿好好。话又说回来了,我啥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了?
于明看着我一直发呆,就笑着问我怎么了,怎么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我自然不能对他说事情,就搪塞说说了一下午的话,感觉太累了。于明也说是,他说他一下午没说话,光听就觉得怪累的。
我拨通了方大正的电话,原来他和郝民早就忙完了,因为看我正忙着就没打扰我,正在刘副院长的办公室里等我们。
我们到了刘院长办公室里,刘院长很关心的问我跟金灿和李一晓谈的怎么样,会不会觉得他俩是杀人凶手。我摇了摇头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再说了这种杀人案件最忌讳的就是急于下结论,刘院长深表赞成的点点头,不好意思地说是他太心急了。不过他毕竟是站在学院领导的立场上,是可以理解的。然后我们简单的交流了一下情况,我嘱咐刘院长一定要多关注一下金灿和李一晓的动静,以防出什么意外后就离开了。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方大正告诉我“都安排好了”。他是低声说给我的,没让郝民和于明听到,显然就是不想行动的时候人太多。
我明白方大正是说的晚上“捉鬼事宜”,其实在此之前我俩还未正式商量过这事,不过我想做的他一般都能提前想到,在这一点上我俩的默契还真是无人可敌的。
我们四人从学院出来后找了家餐馆吃了点东西,期间我出来给那个河南的装修工王正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他楼里的情况,他恰好才散工不久,他说一天都很正常,女鬼没有出现。他还说按照规律,近几天女鬼应该不会出现了。我问他原因,他说他也说不上来,反正他在那栋楼里的这段时间是这样,只要那女鬼现了身,近几天内就不会再出现了。
我松了口气。这样正好,免得我在北方学院捉鬼的时候又错过了那里女鬼的出现,然后我就又嘱咐了王正几句,他很爽快地说一有情况立刻通知我,听得出他的热情很高张,他甚至还说晚上吃完饭没事打算往楼里去转转,我慌忙阻止他。一来是安全问题,再就是尽量不要频率过高地惊动那女鬼,免得打草惊蛇。王正最终答应了。
挂断电话,我的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问题:两个女鬼之间会不会存在某种关联?或者说两个女鬼其实是同一个?
仔细想想好像不太可能,北方学院和苏平家居住的小区相隔这么远,当然如果说两者有联系的话也就与苏平有关系了:一个是他工作的地方,一个是他的家,不过其中的原因是什么呢?唉,既然如此,就先别瞎猜了。
我回到餐馆包房,我们边吃边聊了一些无聊的话题,其实就是有一磨蹭了些时间。吃完饭后,方大正让郝民和于明先回去,说跟我再商量点事。于明关系的说我们两个也不要忙得太晚,尽量早点回家休息,有事就给他们打电话之类的就回去了。
我和方大正开着车兜起了圈子,一来打发一下时间,二来交流一下对案情的看法。跟之前不同的是,我们谈了很多,也彼此交流了大量的信息,但却没有理出一点思路。我俩都不不由的感叹这次案子实在太复杂了,恐怕是目前为止我们经手的最复杂的案子了。最终我俩又把话题回到了今晚上的“捉鬼行动”上。
方大正提前做好了比较充分的准备,问了女鬼出现的时间、地点,并找好了藏身的地方,另外还让刘院长安排人做好了疏散工作,当然也做好了保密工作,以免在学生当中产生负面影响。
学院大门的关门时间是十点半,我连在外面转到快到关门的时间的时候进入了学院,停好车后,就到了方大正提前找好的藏身之地,是在女生宿舍楼对面的实验楼上二楼的一个房间,房间靠近楼梯,而且正对女生宿舍楼。这个位置是很有敬酒的,以来能够看清楚女生宿舍楼的全貌,二来靠近楼梯,女鬼出现的话我们可以第一时间跑出去。
宿舍楼的熄灯时间是十点半,可熄灯之后依然有不少学生进进出出,不过看起来气氛安然,看来刘院长的保密工作的确做得不错。过了一会儿就有值班老师来了,宿舍楼很快恢复了平静,接着宿舍管理员从里面将楼门锁好,值班老师离开了,整个校园也安静了下来。
按照刘院长提供的信息,女鬼出现的时间一般在零点前后,现在还不到十一点,还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方大正就让我先睡一会,他负责盯着,到时候叫醒我。我知道他的好意,就说不困让他先睡,他点上一支烟说:“你年轻,觉多,就别硬撑了,我这个年龄了,想睡也睡不着。”
听他这么说我就没再坚持,就在屋里的一张旧沙发上合衣躺下了。可能是最近缺少睡眠,躺下不多久我就睡着了。后来我被方大正晃醒了,我一睁开眼,就听到他低声对我说:“出现了。”
我立马来了精神,起身趴到窗户上按照他指的方向看。那是学院操场的方向,此时正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那些体育器材需要仔细分辨餐能看清楚。其中就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在其中晃动,因为太远太模糊,跟人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如果你对它一无所知的话,你根本无法确定它是个人或者什么东西。
当然了,此时此刻出现,它肯定就是传言中的女鬼了,只是她并没有发出哭声,相反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当然也可能是距离尚远的缘故吧。
我和方大正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屏息凝神,耐心的等待着。说实话,那东西行进的速度特别慢,至少得有半个小时之后,它整个人形轮廓才逐渐显现出来。随着它越来越近,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的形象也逐渐显现出来,只是依然没有声音,而且奇怪的是,它果然像传言中那样,一身的白衣挺明显,但没有腿脚,脸部也不明显,感觉像个无脸人。我就问方大正,方大正想了想说,很可能它是穿着黑色裤子和黑色鞋子,与夜色融为一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