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灿吃了一惊问他:“你怎么知道?”
他笑着做了个握拳的动作说:“孟槿的一切事情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我靠,他是有特异功能吗?不对,一定是孟槿告诉他我来了,那这样说来他应该就是孟槿关系密切的人罢了。想到这里我不禁醋意大发,问他:“你是谁?怎么谁么都知道?”
年轻人依旧乐呵呵的朝金灿伸出手说:“我叫李乐,是孟槿的发小,也是金洼村人,我现在省城工作。”
一听是孟槿的发小,跟孟槿同村但不同姓,金灿对他的敌意更大了,不情愿的朝他伸出手说:“你不跟孟槿一般大吗?怎么就工作了?”
李乐叹了口气说:“唉,不瞒你说,我跟孟槿不一样,我家境不好,没钱上学。”
金灿一听心里倒生出几分恻隐之心,不禁问他:“你这次回来是看孟槿吗?”
李乐笑了笑说:“不全是,我家族有人去世了,我回来参加葬礼。”
金灿眉头一皱心想:参加葬礼还这么乐呵?真是个乐天派。
不过金灿不想得罪他,一来他是金洼村人,二来他还是孟槿的发小,那他对孟家寨子里的秘密应该很熟悉了,那就跟他搞好关系,看准机会多向他打听打听,就笑着握住他的手对他说:“相见就是缘分,我叫金灿,希望能做个朋友。”
李乐点点头说:“孟槿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逆境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李乐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和一声惨叫,金灿一回头,发现三轮车又翻进了路边的山沟里。他正想跑过去帮忙,李乐却一把拉起他的手说:“走吧,不用管他。”
金灿不禁皱着眉头说:“他会有危险的。”
“不会的,他经常那样。”
金灿不禁好奇的问:“经常那样?什么意思?”
李乐笑了笑说:“这两条路上有他的生死关,他到这里一定会摔一跤,不过摔不死就应经万幸了。”
金灿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地问:“生死关……是啥?”
李乐摇摇头说:“我也说不清楚,是听大人们说的。”
金灿忍不住说:“还有这种说法,太不可思议了。对了,还有你们金洼村,尤其是孟家寨子里,不可思议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李乐并不否认,对金灿说:“你们发现金洼村这个名字就很奇特吗?我给你讲讲它的来历吧。”
接着李乐就给金灿讲了一下金洼村的来历,大意是古时候村里有个出了名的大孝子,孝行感动了玉皇大帝,玉皇大帝就扔下来一锭金子,这金洼村地底下就经常出现金子,大孝子从此衣食无忧了。
其实这是一个很烂俗的故事,全国各地类似的传说不知道有多少,不过李乐却讲得津津有味,看来他对自己的村子还是蛮有感情的。
李乐讲完了,金灿就问他这次回来参加谁的葬礼啊?李乐说是他本家一个伯伯的。说着他叹了口气说,这个伯伯一直身体好得很,怎么就突然死了呢,据说死得很奇怪,有点死不瞑目的意思,不过具体死因他也不知道。
一听说这事李乐眼前又浮现起昨天夜里地宫里讲到的那个能行走的尸体,就问了问李乐他大伯以及他大娘的情况,包括外形和长相,还跟他看到的那对夫妻(从那女人哭泣的时候的伤心程度看他们应该是夫妻关系)真的十分相像,当然这个还不能下准确的结论,不过金灿已经能够感觉到作业地宫里的一幕跟李乐大伯的死一定有某种关系。
也就是说,此刻金灿已经坚定了昨天夜里的见闻不是噩梦的信念了。
于是他就央求李乐带他去他大伯家看看。李乐惊奇的问他去他大伯家干嘛,不就是一场葬礼吗,有什么好看的?
金灿忙跟李乐凑近乎说他不是为了看他大伯的葬礼,就是为了想跟他多呆一会,彼此了解一下好加深一下感情。听他这么一说李乐就很爽快的答应了。
让金灿没想到的是,李乐大伯家竟然就是村口那一户人家。他昨天夜里从门口经过的时候感觉里面很平静,不像死了人的样子啊。而且刚才他从门前经过的时候可能葬礼还没开始的缘故吧,院子里也没看到人,现在就完全是另一番情形了。
葬礼已经开始了,门口插起了白幡,院子里的人忙忙碌碌,屋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哭声。不过相比来说,葬礼的人气并不旺,可能是金洼村快成了空心村的缘故吧。我特意看了看门口的石头,此刻上面坐着账房先生。
一走到门口,李乐就变成了一副忧伤的表情,一开始金灿还以为他是故意做出来的,等看到他眼睛里流出的泪水后才知道他已经进入了悲伤的状态里。被他这一感染,金灿感觉心情都低落了许多。
李乐一进门,就有一位中年妇女迎了出来,一看长相此人就是李乐的妈妈。
母子俩应该是有日子没见面了,自然有些兴奋,但很快便被悲伤取代了。李妈妈看到了金灿,很和蔼的问他是李乐朋友吗,李乐说不是,是孟槿的同学。金灿明显的看到李妈妈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沉了一下。
接着李乐问妈妈大伯是怎么死的,李妈妈叹了口气说:“上山的时候跌到山谷里摔死的。”
李乐吃惊地问:“怎么会这样?大伯可是出了名的爬山高手啊?”
李妈妈摇着头说:“还不是因为你堂姐。”
李乐继续问:“跟我堂姐什么关系?”
李妈妈摇摇头先不说了,金灿也一时没分清她不说是因为意识说不清楚还是跟有他这个外人在。
李妈妈拉着李乐朝屋里走,突然响起了金灿,就趴在李乐耳边嘀咕。金灿不禁担心会不会不让自己进门了,还好他听到李了对他妈妈说现在自己是他的朋友,把他一个人丢在外面不好。
金灿松了口气,当然他想进屋看看的原因不完全是好奇,还因为他想看看李乐的大娘他大伯的遗体,要验证一下自己的推测。一进门看到李乐大娘的时候金灿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他大娘果真就是昨天夜里地宫里哭泣的那个女人,而且她现在嘤嘤呜呜的哭泣之声就跟昨天夜里的哭声如出一辙,只是让金灿意外的是,屋里并没有李乐伯伯的尸体,也没有骨灰盒,只在供桌上摆着一幅死者的黑白照片,金灿仔细看了看,最后他断定,虽然昨天夜里那具尸体一直闭着眼,但跟着照片上的男人应该是同一个人。不过他又疑惑起来:这葬礼上怎么没有死者的尸体,尸体去哪里了呢?
看起来离了跟他伯母的感情还挺深的,娘儿两个抱着头痛哭了好一阵儿,在场的人无不唏嘘。有人给力了送来了孝服,他换上之后就贵在屋子中央的草席上。金灿虽然在城里长大,但对这些农村的习俗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李乐这应该是守灵,只是跟前没有尸体,只有亲属干嚎,这感觉怪怪的。
说到亲属,金灿又注意到一个问题,除了李乐的大娘和李乐母子二人之外并没有他人了,尤其是没有死者的孩子,这似乎也很不正常。难道死者没有孩子,那不对啊,刚才他还听到离了母子提到他的堂姐,那应该就是死者的女儿啊,怎么没在场?
唉,疑点实在太多了,那只有等会看机会问问李乐了。
看来这李乐家也不是大门大户,前来吊唁的人稀稀拉拉,后来金灿就找机会把他拉在一边,问起了心里的疑问。
李乐告诉他,他大伯的尸体不在葬礼现场是他们这一带的一个风俗。因为他们这里处于山谷腹地,常年阴冷潮湿,阴气很重,很适于亡魂藏匿,所以村里很多新死的人的亡魂在死后会长留不走,那死者就难以入土为安,所以从祖辈起就流行一种风俗叫做“走尸”,就是如果有人病入膏肓了,就会提前给他布置好墓穴,他一咽气就把他的尸身送入墓穴,然后再回头给他举办葬礼,如果稍一耽搁,他的亡魂就可能与身体脱离,留于人世作乱,那样就祸患无穷了。
听到这里,金灿忍不住问道:“怎样让死者走尸呢?”
李乐告诉它,能够完成“走尸”的就只有“走尸人”了。走尸人也只一种很古老很神秘的行当,不是所有人都能当“走尸人”,所以就有“走尸家族”,他们祖祖辈辈都从事“走尸人”的行当。
金灿点点头问:“那是不是只有孟家?”
李乐愣了一下问他:“看来你知道了?”
金灿并不避讳,说:“不过我知道的不多。”
金灿的言外之意是想让李乐多说说“走尸人”的事,但李乐却摇摇头说:“虽然我们是同一个村的,但具体情况我也知道的不多,而且我们周围的人知道的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