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侧妃眼里一闪而过喜悦之色,她以为隐藏的很好,却全落在了濯其华的眼里。
濯其华冷冷一笑道:“父王真是迫不及待啊,那就快去吧, 说不定皇叔就等着你去呢!相信皇叔会非常高兴父王废嫡立庶的举措。”
才走出门去的襄阳王脚下一顿,身体僵在了那里。
这世上谁不知道今上,他的皇弟最是注重嫡庶之分了?
他早年很得父皇的宠爱,甚至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会继承王位,可是大臣们却一力以废长立嫡为由,生生的让皇弟继承了皇位。
皇弟继位后,虽然表面对他亲厚善待,可是他却明白皇弟对他的深深的忌惮的。
如果他真要废了濯其华,立濯惊华为世子的话,说不得皇弟会以为他是借此来挑衅皇权。
以前皇弟对他的猜疑,那他岂不是自讨苦吃?
再说了,他也没有真要废了濯其华,这个儿子再怎么纨绔,再怎么不着调,可是却也是……
可是他要是这么善罢甘休了,又岂不是很没脸?他堂堂一个王爷还被自己的儿子拿捏住了不成?
拿捏住了也就罢了,但不能助长了这孽子的风气!
濯其华抿着唇,慵懒的躺在了太师椅上,慢悠悠的抿了口茶,赞道:“好茶,这真是天下最好喝的茶呢!就算是皇叔宫里的也比不上父王这里的茶!当然别说茶了,就算是父王吃的用的有的比皇叔还上了几分档次呢。”
襄阳王的唇狠狠的抽了抽,这孽子是真想害死他么?这话传到皇弟耳朵里,还有他的好果子么?
“闭嘴!你这孽子,你存心要气死本王么?”
襄阳王气呼呼的走了回来,从濯其华手中夺过了茶一干而尽,然后将茶杯狠狠的扔在了桌上,喝道:“给你老子倒茶!”
那口气其实已经是认了输了。
濯其华翻了个白眼,哼道:“你不是有丫环么?丫环的功效是什么?不就是端茶送水,侍候你床上的需要,顺便生出个庶出的孩子么?”
“你……”
襄阳王气得眉心直跳,斥道:“你还好意思说?那你倒也纳个丫环给你生个庶子出来啊!你要是真生出来了,本王倒也放下了心,省得天天担心你绝了后!”
“你以为本世子是你么?什么香得臭的都往屋里放?本世子可没你这么眼皮子浅,眼光臭的跟毛坑里的屎一样,本世子的女人绝不会是不要脸爬床的丫环,本世子这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庶子这种肮脏的东西生出来恶心人的!”
“王爷……呜呜……”罗侧妃身体一软,仿佛承受不住般瘫软在了襄阳王的怀里。
襄阳王一见罗侧妃脸色苍白如雪,心疼不已,对着濯其华怒骂:“混帐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 ?就算罗侧妃之前是丫环出身,可是你不要忘了,她现在是本王的侧妃,也是你的庶母,将来是要入了玉碟的,你就算不承认也改变不了事实!以后你见了她给本王尊敬点!别以为她善良就总是欺负她!”
“善良?善良到给七岁的我下毒么?”
“本王都说了多少次,那只是误会!那时正好是鸾儿给本王熬药,不小心把本王药里的金银草放入了给你治寒症的药里了,可巧金银草与你的药方里几味药冲突成了巨毒,她也是好心办坏事!你为什么总要纠着以前的事不放?”
“父王说这话你亏心不亏心啊?什么叫不小心把你药里的金银草放我的药里了?为什么她没有不小心把我药里的寒虫草放你的药里?敢情中了巨毒要死的人不是你,所以你说得这么轻巧?当然了,你这个暖床的丫环也舍不得把寒虫草放你的药里,谁不知道你中的是寒毒,要是放了寒虫草,估计你现在坟头的草也长成比我还高了!
她还指着你给她荣华富贵呢,怎么会舍得杀了你呢?而我这个挡了她儿子路的人才是该死的!
不过父王,有道是最毒妇人心,她既然能心狠手辣的害本世子,那也会害父王你,怎么说现在这暖床的丫环也成了侧妃,要是哪天离间了本世子,让父王对本世子从此失了信心,那再给父王一口毒药让你升了天,这王府可就是这一对贱母子的天下了。”
“妾身没有……王爷……妾身一个丫环出身的怎么会懂得毒呢?妾身真是冤枉啊……”
罗侧妃一脸惊恐地看着襄阳王,那苍白的小脸越发的惹人心疼。
濯惊华铁青着脸,欲言又止。
终于他大步跨上前去,一下跪倒在了襄阳王的脚边,委屈中带着坚定道:“父王,既然世子这么厌恶儿子,儿子请求父王让儿子去边疆从军!”
“你要去就去,偏偏作出这种壮士断腕的模样给谁看?”
濯其华凉凉道。
“好了,都别说了!”襄阳王腾得站了起来,安抚着罗侧妃柔声道:“鸾儿,别哭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本王会不知道么?你也说这孽子年幼,他说得话你就当他是放屁,不要放在心上。”
“王爷……”罗侧妃含泪抬眸,那梨花带雨的柔弱样让襄阳王疼到了心尖尖里。
他一把将罗侧妃搂在了怀里,坚定道:“放心,本王相信你!”
那话不知道是为了说给罗侧妃听的,还是为了让自己坚定信心的。
罗侧妃埋在襄阳王怀里的美眸闪过一道恶毒的光芒,该死的濯其华竟然辱她如此!此生必要让他生不如死!更可气的是王爷,居然把濯其华这么恶毒的话归于年幼无知!
有二十岁还年幼无知的人么?
看来王爷的心里还是偏向濯其华的!
她却忘了之前这话也是她用来劝襄阳王的。
只是她这么说时是带着挑火的意图,而襄阳王这么说明显是为濯其华开脱的。
她真是为自己的儿子心疼。论才能,论孝顺,论城府,她的儿子哪样比不上濯其华?
濯其华不过是有一个好出身的娘,有一张好看的皮囊罢了!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除了吃喝玩乐,调戏女人,这败家子还会什么?连个诗也作不出象样的来!
濯其华见这一家子表现的父慈子孝,夫妻情深,更是看不下去。
当下豁得站了起来,脸色难看道:“父王,既然你们这对奸夫****忙着亲亲我我,本世子就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了。不过本世子不管你们的破事,父王也不要来管本世子的事,选庶女当丫环的事本世子是决不会妥协的。
你要有意见去跟皇叔聊去。除非皇叔下旨不让本世子选,否则本世子是选定了!”
“滚!”
襄阳王真是被气到了,该死的熊孩子,居然骂他跟罗侧妃是奸夫****,有这么说自己父亲的么?
他拿起了身边的杯子狠狠的砸向了濯其华。
濯其华一个侧身避过,凉薄道:“父王还是不要砸伤我的好,免得到时罗侧妃又放错什么草药在我的伤药里!”
“王爷……”
罗侧妃委屈不已。
襄阳王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她这般海棠春雨的模样他看了还心疼不已,现在却是一阵的心烦。
当下按奈着情绪道:“本王还有事,就不陪你与天儿了。”
说完不等罗侧妃反应过来,大步而去。
直到他走得无影无踪了,罗侧妃温和的眸子才变得冷戾而狠毒,她拿起了身边的杯子狠狠砸在了地上,尖叫道:“濯其华!你这个小野种,你欺人太甚!”
“母妃!”濯惊天吓了一跳,连忙捂住了罗侧妃的嘴,压低声音道:“你疯了么?这可是父王的院子!”
罗侧妃一惊,双目犀利如刀的看向了院外,对着妩儿使了个眼色。
妩儿立刻走了出去,一会就回来道:“侧妃,外面没有人。”
“嗯。你下去门口守着。”
“是!”
妩儿应了声,对着濯惊天抛了个媚眼,款款而去。
濯惊天盯着她妖娆的身子,喉结动了动。
看了濯惊天的样子,罗侧妃气道:“天儿,她怎么说也是侍候你父王的人,你看上谁不好,偏要看上她?你不嫌恶心么?”
濯惊天俊美的脸上现出一丝的阴沉,冷道:“要不是父王的人儿子还不碰她呢!”
罗侧妃心头一跳,急道:“天儿,你可不能有这种想法啊?怎么说他也是你父王!你怎么能恨上你父王呢?”
“母妃你想到哪去了?”濯惊天白了罗侧妃一眼:“妩儿深得父王的信任,儿臣只要把她的心拿下,那父王的一举一动不尽在儿子的掌握之中么?”
罗侧妃这才放下心:“还是你想得周到。不过这妩儿心思过于滑溜,恐怕不好掌握,你刚才也看到了她还有心勾引濯其华这野种呢!”
濯惊天脸色一变,不悦道:“母妃难道也认为儿子不如那野种么?”
“怎么可能?”罗侧妃提到濯其华恨之入骨。
“那不就结了?”濯惊天阴沉沉道:“不过是有个世子的头衔罢了,我看他没了这头衔还有什么可威风的?到时连只狗都不如!这襄阳王府是早晚都我的!”
罗侧妃忧心忡忡道:“你也看到了,那野种这么气你父王,你父王就是不松口废了他的世子之位,你父王心里还是有他的。要想让那野种当不成世子,还真不容易。”
“那就让他野种的名声坐实了!”濯惊天阴恻恻道。
罗侧妃一喜,低声道:“你是说……”
“就是母妃所想。”
母子两对望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起来。
濯惊天走出了内室,在门口看到了守门的妩儿,妩儿看到他出来后,妖娆一笑,迎了上去。
“大公子……”
她娇滴滴的叫了声,柔若无骨的小手滑入了濯惊天的衣内……
濯惊天眸光一深,声音变得暗哑:“小妖精,是不是想了?”
妩儿娇笑着,倚入了濯惊天的怀里。
濯惊天一把抱起了妩儿,进入了她的房间。
不一会,从房里传来男女的粗喘声……
“小妖精,你说我好还是濯其华好?”
“当然是大公子好了,世子爷哪有大公子这般威武智慧?”
“我哪威武了?是这么?”
随之而来是妩儿的尖叫。
襄阳王气呼呼地走出了他的院子,走出来后,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院子和罗侧妃的院子里来往了。
现在他不想见罗侧妃,而罗侧妃又在他的院中,他思来想去竟然没有可去之处。
他想了想,走向了王府最偏癖的庵堂。
看着古朴的门,他愣了愣,手放在了门上,欲推开时,又缩回,又放上……
如此几次,他终于往前一送,门,轻轻的敞开了。
随着门慢慢的找开,院中花红柳绿自有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从内堂传来了木鱼声更是让这院中平白传出一份祥和的宁静来。
他迟疑了下,终于迈开了步伐走入了庵堂之中。
站在门口,他有些痴迷地看着里面背对着他的虞可人,她一身淡雅的素锦,外披紫色的纱衣,因为敲打木鱼而低垂着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
她跪在那里,虔诚而优雅,裙幅如莲散在莆团四周,若流动的光晕轻泻于地,两条纱龙轻轻袅袅,拖迤数米有余,更称得她高雅如莲。
三千青丝只用素簪一只轻轻束起,除此没有一点的装饰。
可偏偏是这样的素净的她,却比任何人多了几分的高贵与遗世而独立的飘逸。
襄阳王呆呆地看着她,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直到她念完了一遍经,淡然的放下了木槌,在黄纸上点了个红点后,才淡淡道:“王爷今日来有什么事么?”
声音淡淡如水,不带一点的起伏,疏离而冷漠的语调比陌生人还多了几分的距离。
明明是最普通的一句话,却无端的惹起襄阳王的无名之火。
“是不是不是他来,你很失望?”
虞可人面无表情,轻道:“王爷如果是来闹事的,那么请回吧。”
“虞可人?你当本王是死人么?”
襄阳王被她这般不咸不淡的表情气得暴跳如雷,一个箭步冲到了虞可人的面前,毫不怜香惜玉的将虞可人拎了起来。
虞可人一阵挣扎,却哪敌得过武功高强的襄阳王,只能为了保持平衡扑到了襄阳王的怀里。
久违的软玉温香让襄阳王心头一阵的激荡,他贪婪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那是一张怎样的容颜,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即使是三十多岁的人,命运却对她尤其的厚爱,不但给了她倾国倾城的容貌,更给了她仿佛不会变老的容颜。
她看上去依然如十八岁的年华,而他却有些华发暗生了。
他不自觉的搂紧了她,看着她星眸,流动碎光点点,全是他的倒影。
唇,不点而朱,如玫瑰花开,初绽出淡雅清香。
罗侧妃比起她来,就是云泥之别,可就是因为她是云中的仙子,他才对她更有一份憧憬与期待,所以当这份憧憬成了背叛时,他才会对她恨之入骨。
可是当他逃避了二十年后再看到她时,他痛苦的发现,他的心竟然还在为她跳动加速!
脑中不觉一晕,他,俯了下去。
就在他的唇要碰上她的唇时,她清冷道:“王爷不是嫌我脏么?”
如一道焦雷,把他的旖旎之情轰得一干二净,他猛得松开了手,眼中露出厌恶之色,还怕表现的不够彻底,又拿出丝绢擦了擦自己的手。
极尽所能的挖苦道:“果然是个狐媚的身子,一刻也离不开男人,本王不过才来一会,你就这么忍不住的要勾引本王了么?”
虞可人站定了身子,神情不变,仿佛他的羞辱根本不是对她所言般。
直到他说完了,虞可人才眨了眨清澈如水的眸子:“王爷说完了么?”
“……”
襄阳王一阵的狼狈 ,狠狠的瞪着她,瞪着这个让他曾深爱过却又让他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的女人。
为什么她总是这么的淡定!明明是她有错在先,她却还能用这么干净的眼神看着他?仿佛是在无声的谴责他!
哈哈,谴责他?她有什么权力谴责他?
生了个连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儿子的孩子,他还把这孩子立成了世子,让自己亲生的儿子不能继承襄阳王府,他对她还不好么?
想到这里他一阵的恼怒:“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真是有种象种!”
言语刻薄而羞辱。
虞可人目光清明的看着他,半晌,才点了点头道:“嗯,华儿确实是好儿子,很象我,我很高兴!”
“你什么意思?”襄阳王勃然大怒:“难道你是想说他幸亏没象本王么?”
说到这,又恶劣道:“也是,幸亏没象本王,否则要是也象本王一样傻乎乎地给别人养儿子,还把自己亲生儿子该得的都给了别人的儿子,那你才该后悔天天念经也没给孩子念出个好前途来!”
虞可人定定地看着他,直到看得他心头发寒时,她突然笑了,那一笑间风华万千,令千树万树梨花开放,瞬间光芒了整间庵堂。
看得襄阳王一阵的失神,他仿佛看到二十多年前的虞可人,在桃花盛开的树下,娇笑地问他:衍哥哥,将来我嫁给你当你的王妃好么?
他神情激动的跨上一步,入耳的却是她冰冷带着鄙夷的声音:“现在我更是庆幸,庆幸他没有象你了!”
“虞可人!”
襄阳王暴跳如雷,该死的女人, 到现在还敢讽刺于他!
“如果王爷没有别的事,就不要耽误我念经了!”
虞可人理也不理他,转身拿起了木鱼又要敲击起来。
襄阳王气得额头青筋直冒,这母子两都是他的冤孽,就是来气他的么?
他恨恨地瞪着虞可人,半晌,大步跨了上去,一把抱起了虞可人就往后堂走去。
虞可人平静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龟裂的痕迹,尖叫道:“濯玉衍,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做一个丈夫该做的事!”
“你疯了么?你都快二十年没有碰我了!”虞可人吓得拼命挣扎。
襄阳王的眼底划过一丝笑,低声道:“我的王妃,你这是在抱怨本王冷落你么?”
虞可人愣了愣,终于反抗过来,揪着襄阳王的头发就拼命扯,扯得他一阵阵的疼痛。
可是就是这样,才象二十年前的虞可人,二十年前的虞可人就是这样,长着一张恬静高雅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脸,却有着张牙舞爪的小野猫的劣性子。
而不是现在这般死气沉沉跟个老尼姑似的!
对了,总有一天,他要拆了这座庵堂。
虞可人扯了半天,连头发都扯下了一把,可是襄阳王却不为所动,吓得尖叫:“濯玉衍,你这个混帐王八蛋!你要敢碰我,我……我……就阉了你……唔……”
后面的话还未及骂出来,就被襄阳王的唇堵在了口中。
直到虞可人被吻得喘不过气来,襄阳王才轻喘着离开了她的唇,懊恼道:“本王真是个傻瓜,居然放着这么个尤物二十年不碰!真是亏死了!今儿本王一定要把二十年的福利补回来!”
“不要!”虞可人吓得全身僵硬,美目圆睁。
“王妃,你知道不知道,你越是这么看着本王,本王就越是想蹂躏你?直到把你做死在床上!”
襄阳王邪恶的笑着,将纱帐一拉,扑向了虞可人,一如恶了八辈子的恶狼。
帐中传来衣帛撕裂的声音,虞可人气喘吁吁的怒骂,还有襄阳王时不时的讥嘲。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啊!濯玉衍,你这王八蛋,你到是行不行?痛死我了!”
“虞可人,你以为就你痛么?我还痛呢!”
“你痛个屁!你是痛快吧……唔……”
庵堂外,那千姿百态的花开得更艳了,清晨的露珠在花蕊中滚动着,晶莹剔透,满园春色……
“二小姐……”陈嬷嬷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陈大娘怎么了?”
“候府来人了,说是要接二小姐与小公子回候府!”
桃之枖微一怔忡,轻道:“知道了。”
陈大娘一愣,试探道:“二小姐,这离大小姐出阁还有大半年的,怎么会突然让二小姐你回去呢?会不会对你不利啊?”
“没事,你下去吧。”
“噢,那我下去帮二小姐收拾东西。”
陈嬷嬷虽然没有问出什么,但看桃之枖胸有成竹的样子想来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遂放心的给桃之枖收拾东西去了。
待陈嬷嬷走后,桃之枖皱了皱眉,这濯其华果然是要把她弄到王府当丫环去。
这王府……
想到那乱成一团的襄阳王府,她一阵的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