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义之逃狱,帅兵马逼宫,更是声称这一切都是楚言之的阴谋,陷害他,给皇上下毒。
以救驾的名义杀进了宫,现在已经包围住了整个皇上的寝宫,很明显一副逼宫的架势。
“现在怎么办?”楚言之眉头紧锁,现在皇上在楚义之手上,对他们很是不利。
容澜站在他身边,沉默不语。
寝宫里,床榻上,老者眸子一片浑浊,已经意识有些不清楚了。
楚义之着急的在一旁踱步。
“找到没有。”他倏地停下脚步,厉喝一声。
屋子里众人皆是吓了一跳,楚义之眸色愈加阴鸷,忽然,大步凑到床榻边,声音阴测测的开口质问。
“玉玺在哪里?”急迫的怒吼让床榻上的人眸子颤了颤,转头看向身边的人,那个自己一直疼爱的儿子,此时却是如恶魔一般的逼问这自己,想要篡位。
“畜生。”仅仅两个字却是如同拥进了全身的力气,说的很是费力,浑身因为气愤而颤抖着。
楚义之有些不耐,容澜的容家军离京城不远,虽然自己调动了母家的势力,和沈睿手上的兵力,但是却是也比不上容家军的威力。
现在只能尽快找到玉玺,颁下诏书,自己才有生还的余地。
逼宫,是他不得已而为之 ,却是不容许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紧迫,楚义之的耐心也渐渐消失了。
高墙之上,楚言之也是越加焦急:“容澜,楚义之一定在逼着父皇下诏书,如果传位诏书下来,那么,我们就被动了。”
容澜依旧没有说话,而是转身看向了城门口的方向,随后,微微闭目,侧耳细听,
须臾,他嘴角一口,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来得及。”他轻声应道,随后看向如苏:“请百官进宫。”
如苏点了点头,退了下去。
楚言之不解的看向他:“什么意思?”
“殿下就等着看啊,五皇子,这是在自掘坟墓啊。”
他微叹一声。
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楚言之却是听出了他话语中的自信,紧绷的身子不由得放松几分,但是依旧是严阵以待。
寝宫里,几乎翻了个个,但是却是一无所获,楚义之手里拿着已经写好的诏书,现在就只等盖上玉玺了。
他没有时间这么继续拖下去了。
“还没找到?”他声音拔高,带着一丝焦急。
“五皇子殿下,没有,整个寝宫都快被翻过来了,真的没有。”
一旁的笑侍卫哭丧着脸说道。
床榻上,皇上忽然笑了起来,很低的声音,但是却在第一时间钻进了楚义之的耳朵,。
他大步跨过去:“在哪里?是你藏起来了?”
皇上失望的看向他,那语气,那目光,让他心寒,自己做么多年,就养出了这么一个孽障,还真是,可笑啊。
“想做皇上?你做梦。”皇上嗤笑一声,也许是所剩时间不多,竟是有些精神了起来。
颇有几分回光返照的意思。
楚义之眼中划过一丝狠意,随后面露凄惨之色,跪在地上。
“父皇,儿臣也是不得已啊,太子想要杀我,我若是不越狱,就难逃一死,我并没有要伤害父皇的意思,只是楚言之他狼子野心,想要弑君夺位,儿臣此举也是为了我大楚啊。”
这一番话说的声泪俱下,可是皇上眼中却满是薄凉。
“朕真是瞎了眼,当初居然想着吧皇位传给你。”皇上嗤笑一声,眼中满是失望与薄凉。
楚义之一怔,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余地?
是啊,或许之前他是想要把皇位传给自己,可是在坤山回来之后就变了,什么都变了。
他开始亲近楚言之,连一面都不见他,更甚至把自己押进大牢,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他逼得。
“父皇,楚言之现在已经带兵把整个寝宫包围了,您若是在不交出玉玺,那他就会带人杀进来了,当初颜之的死,父皇绝对他就会那么轻易的放下了吗,不是的,他在报复,他不会放过我们的,父皇,绝对不能让楚言之当皇上的。”楚义之眉眼通红,已经焦急的口不择言了。
果然,只见皇上忽然剧烈的呼吸,胸口不断起伏着,看向他的目光更加怨毒:“闭嘴,你给朕闭嘴。”
楚义之似乎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忽然恶劣的弯唇:“父皇,我为什么要闭嘴,当初是你杀了颜之妹妹的,那是太子的亲妹妹,他扣上不说,但是肯定是怨恨的,父皇,我们不能把皇位交给他,不然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皇上身子不断颤栗着,怒视着他,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楚义之嘴角的笑忽然僵在那里,有些急切的看向皇上:‘父皇,父皇你怎么了?”
他不能死,自己陷入了这般绝境,若是皇上也死了,那么他就完了、
“儿臣错了,儿臣不在说了,父皇你别生气了。”楚义之一时间也是着急了。
“五皇子殿下,不好了,外面文武百官都来了。”门外守着的沈睿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一时间,手足无措。
自己被迫走到这个局面,却是把自己逼进了死局,如今,却是连转换的余地都没有了。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站错了对。
“闭嘴,什么叫不好了,来了就来了。”楚义之烦躁的转头怒吼。
随后,他身子僵住,顿了好一会,才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向门口走去。
“诏书呢,把诏书拿来,这是皇上亲下的传位诏书,我看他们谁敢那我怎么样。”楚义之像是疯魔了一般,想门外走去。
沈睿一喜,只以为五皇子找到了玉玺,心中满是喜意,还好,自己没有赌错。
寝宫外,两队兵马刀剑相向,剑拔弩张,火光冲天。
远处,文武百官站了一排,看到楚义之的时候,皆是震惊不已,但是此时的状况,却是谁也不敢说话。
身侧高光斑驳,太子殿下请他们来,不是让他们出意见的,而是让他们看着,当这次逼宫的见证人。
楚义之笑的阴狠的看向墙头的人。
“楚言之,你让人包围这里,是要逼宫吗?”
楚言之听到他的话,吃的一笑:“楚义之,你戴罪逃狱,如今又带兵逼宫,死罪难逃,还是束手就擒吧。”
“闭嘴,逼宫的明明是你,你看,这是什么。”楚义之得意的说着,手里,明黄的诏书抬了起来。
楚言之眸子一紧,看向那诏书。
“沈将军,将诏书读出来。”
身边的沈睿嘴角一勾,自然很是乐意,事到如今,五皇子必须登基,不然,他也没有活路了。
恭敬的接过诏书,缓缓打开,嘴角的笑意瞬间僵住。
这……
“还不读。”楚义之厉喝一声。
沈睿吓了一条,但是事到如今,却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双手紧紧握着诏书,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今日身体每况愈下,特传位于五皇子,楚义之……”
“沈将军。”轻缓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打断了沈睿的话。
只见容澜眸色薄凉似水:“你确定,那真的是皇上亲下的诏书?”
沈睿身子一安静,目光惊恐的看向容澜,但是却强挺着心中的惊慌:“这是自然。”
容澜闻言,忽然笑了,温雅的笑意在这浓浓夜色中,让人的心都跟着紧绷了起来。
“皇上确实诏书已下,但是,恐怕不是你手上哪一个吧。”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只见容澜从身后如苏手中接过一卷诏书,缓缓打开:“清朗的声音缓缓念着,和刚刚沈睿说的一样,但是,名字,却是太子楚言之。
“……钦此。”
最后两个字落下,高墙上下,跪倒一片,远处的百官互相对视一眼,最后纷纷跪下,称着吾皇万岁。
楚义之身子一晃,似乎没想到,容澜手中居然也有一纸诏书。
“不……不可能,你那个是假的,父皇还在寝宫里,你这诏书定然是假的。”
楚义之不可置信的说道,不会的,自己这次行动根本没有经过山商量,皇上怎么会这么早就下了诏书,不可能,一定是假的。
“假的?皇上亲下的招数,盖着玺印,谁敢说是假的?”容澜忽然把内容冲向他。
那红红的玺印刺痛了楚义之的眼。
怪不得他一直找不到玉玺,恐怕,早已就不在这里了。、
“容澜,你居然敢趁父皇重病,盗取玉玺。”楚义之声音有些颤抖,却还在强词夺理。
楚言之冷笑一声:“五皇子楚义之大逆不道,逼宫弑君,杀无赦。”
冰冷的,不带一丝起伏的声音响起,在这夜里,满是肃杀之气。
说话间,容家军也进了宫。
沈睿已经傻了,没想到皇上竟是早早就下了诏书,自己和五皇子这一席举动,竟是这么的可笑,就和傻子一样。
他忽然后悔了,后悔自己居然这么愚蠢的站在五皇子的队伍里。
再看容澜,他忽然身子一颤,想到最近听到的传闻,只觉得,自己错的离谱。
一向不待见甚至厌恶的沈云锦,却是成了他这一战的最大失策。
若是一开始……他没有那么对她,是不是,现在还能有生还的余地?
可是,一切都晚了,就在容澜在沈云锦死了之后大力打压将军府的架势就能看的出来,他是迁怒了。
自己连是好的余地都没有了。
这一夜,鲜血染红了宫墙和每块砖。
一夜之间,楚国彻底换了面貌。
五皇子逼宫被杀,皇上暴毙,太子楚言之登基。
着一系列变化,让楚国百姓都有些回不过神,只觉得睡了一觉,国家就变了天。
楚言之忙着登基事宜,容澜这边也收到了顾青的消息,也打破了他原本的计划。
他嘴角微勾,看样子,好像更加顺利了。
当天夜里,容澜带着一种容家军,前往了夏国。
夏国太子府
沈云锦在屋子里,有些坐立难安,心口像是悬了一块石头,上不去下不来,别提多难受了。
那种感觉,让她烦躁,却又激动。
倒了一杯清茶,一口喝下,缓解了一下心情,面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起身出了门。
今日景御珩进了宫,沈云锦如往常一般,带着雪儿去了戏院、
台上女子声音婉转,台下沈云锦却是丝毫都没有听进去,目光不断扫视着,却是没有发现熟悉的身影。
清秀的眉毛微微蹙起,有些焦急,也有些担忧,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就在沈云锦思索的时候,只见侧台,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沈云锦眼睛一闪,嘴角微微勾起,看样子计划正常进行着。
今天来看戏的人特别多,基本挤满了整个园子。
雪儿微微拧眉:“姑娘,人太多了,要么我们离开吧?”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雪儿说道,人这么多,玩意姑娘出了什么事,她可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走什么走,要知道,杏桃的戏可是一个月只有两次,这次走了,就是下个月了。”沈云锦不悦的说道。
雪儿立马闭嘴,不敢说话了,虽然心中不安,但是却没有办法。
“那……那奴婢出去一趟?”
她想着出去告知一些门外的那些人 ,注意一点,想着这整个戏院都被包裹着,应该没有问题的。
沈云锦眼睛一闪,一抹喜色闪过,状做不耐烦道:“去吧去吧。”
雪儿点头,快步出了戏院。
她前脚刚刚离去,沈云锦也站了起来,走向后台的方向,刚刚,她看到顾青进了后台。
走近后天,只见各式各样的花脸出现在眼前,沈云锦绕过众人,找着顾青的身影。
“主子。”一道轻缓的,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身侧响起。
沈云锦侧过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了然,
只见身边身形高大的男人脸上涂满了染料,花了一张丑角的脸谱。
沈云锦四下看了看,随后不漏痕迹的跟着他走到一个角落。
“主子换上衣服。”顾青将一套戏服塞给沈云锦,说道,声音有些焦急,似乎子啊计算着时间。
沈云锦接过戏服,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但是已经大概猜到了顾青的意思,转身进了试衣间,换下一身白衣,。
换好之后,被顾青带到化妆台前,让一个身形修瘦的男子给她上装,而她的衣服,却是被顾青带走了。
沈云锦莫不做甚的任由那男子在她脸上涂涂画画。
不过一会,整张脸就被一副漂亮的脸谱代替,很美,但是,却丝毫看不出是沈云锦的五官了。
沈云锦有些讶异,看了一眼身边那个沉默的收拾着东西,然后钻进前台的男子,微微一笑。
容澜手下的人还真都是卧虎藏龙,如果没猜错的话,刚刚那人,应该是有些和怜儿一样的技术,易容。
想起怜儿,沈云锦眸色一暗,对于景御珩,她就算能原谅他将她掳走,但是,也不能原谅怜儿的事儿。
若不是因为她,怜儿也不会死。
知道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敛好心绪,沈云锦等着顾青回来。
顾青还没有回来,却是先等来了一阵嘈杂和股股浓烟。
沈云锦倏地站起身,看向慌乱的四周。
不知是谁高喊一声走水了,后天也跟着乱了起来。
沈云锦站在原地,丝毫焦急紧张都没有。
“主子,快走。”焦急的声音自身侧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