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突然要带着夏菲儿和李雅去见个人。
李雅问:“什么人呀,居然让你这么隆重推介。”
“上次我们有关于爱情与婚姻的辩证关系不是还没有讨论出结果吗,现在我给你们提供一个参考实例。”张雨红着脸,笑得很不好意思。
夏菲儿问:“看电影还是看专访啊?”
张雨说:“专访!绝对是专访,你们还可以直接参与,女方嘛,你们绝对认识,至于…男方嘛,其实你们也认识。”
李雅说:“到底是谁呀,你不说清楚,我和夏菲儿坚决不去!”
张雨摆出一副讨好的神情,“去吧,就陪我去看看有什么关系呢,星巴克呢,请你们免费喝卡布其诺还不行吗。”
“不去!”李雅态度很坚决。
夏菲儿看着张雨眼巴巴的,有些不忍,就劝李雅,“还是去吧。”
李雅仍是不松口。
张雨急了,“不去拉倒,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你和夏菲儿年龄都比我小,当然感觉不到这点危机,我都要快到本命年了呢,如果你们真这么狠心,眼睁睁地看着我张雨孤苦怜丁地步入老处女行列,你就不用去了。”
李雅听张雨都不惜把自己盖上老处女的头衔,扑哧一声乐出了声,“搞半天喝主角是你自己,早交待不就没事了吗?前段时间还坐怀不乱呢,怎么,终究还是没经住考验吧?”
张雨说,“你没听人说吗,恋爱是女人最好的美容方法,没有爱情的女人是会枯萎的。”
李雅笑:“我看我跟夏菲儿没爱情滋润,模样还不照样比谁都水灵。”
张雨嘴形十分夸张,“你有肖云龙惦着嘛,夏菲儿不是还有她的小桤哥吗,我要有象夏菲儿有个这么帅的青梅竹马守着,早就一心一意地等着当贤妻良母了,还相个屁亲啦”
“喂,我可是一直站在同情你的这边哦,你再胡说八道,我也不陪你去了。”
张雨朝李雅做了个鬼脸,指着夏菲儿:“真正坐怀不乱的在那儿呢,二十一世纪最后一个纯情女。”
张雨相亲的地点是一家十分典雅的咖啡厅。三个女孩子赶到目的地时,男主角早已在等着了。缓缓站起的汤本奎让夏菲儿和李雅惊讶不已,这不是上次跟段治琪在一起的那个人吗?
李雅用下巴点了点不远处的汤本奎:“你说的就这个人啦,很一般嘛。”
张雨笑得无比灿烂,根本不理会李雅的话,“大家欣赏水准不一样,我不会勉强你。”
“来了!”看着走到自己跟前的三个女孩子,汤本奎像是突然掉进了花丛中,既兴奋又紧张。
“这是北方日报的汤大记者!”张雨一幅跟汤本奎很熟的样子:“汤本奎,这二位就用我介绍了吧。”
汤本奎跟夏菲儿和李雅打招呼:“夏菲儿,李雅,又见面了。”
李雅朝汤本奎点了点头:“记忆力还不错。”
得到表扬,汤本奎笑得很开心,“请问几位喝点什么?”
李雅想了想:“就来杯卡布其诺好了。”
汤本奎问夏菲儿:“你呢?”
夏菲儿道:“我也来一杯咖啡吧。”
汤本奎道:“幸亏你不是在维也纳的中央咖啡厅,如果你在那儿,你这么一句话可给那里的侍者出了个大难题。”
夏菲儿有些奇怪:“那儿的咖啡厅不卖咖啡吗?”
汤本奎解释:“维也纳人把咖啡和音乐、华尔兹相提并论,维也纳的咖啡厅里怎么可能不卖咖啡呢,而且他们那儿咖啡从清咖啡到各种成色的加奶咖啡至少有40多种,正因为有这么多适合不同人口味的品种,你不说出个咖啡的名字,这杯咖啡你是喝不到嘴里的。”
李雅玩着桌上一支便签,不紧不慢地说道:“我说来一杯卡布其诺,夏菲儿说也来一杯,也就是说跟我喝的一样,我想,维也纳咖啡厅里没有这么笨的侍者吧。”
“那倒也是。”汤本奎暗暗叹气,想在这丫头面前卖弄点学问还真难。
张雨给汤本奎找台阶:“我不想喝咖啡,你能不能给我推荐一种特别一点果汁呀。”
汤本奎来了兴致:“ACE-Drink怎么样?这个果汁我去年去蒙古的时候喝过,正好这家店也有,你可以试试,味道很特别,也很好喝。”
张雨很淑女地点了点头,问汤本奎:“你去过蒙古?”
汤本奎道:“我这人没别的喜好,就是喜欢到处走走。”
两杯卡布其诺,一杯ACE-Drink果汁已端上桌。
夏菲儿轻轻的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咖啡杯的杯把,将整个杯子端起放到唇边浅浅的抿了一口,顿时,卡布其诺里特有、甜、浓、苦便裹了她所有的味蕾,“真香。”
第一次听到卡布其诺的名字还是从新兵连战友欧阳灿一句不经意的感慨中,那时她觉得这个名字既神秘又浪漫,虽听出来是种喝的饮品,却不知道是归什么类的饮品,自从贺桤告诉她卡布其诺只是一种咖啡的名字后,她才发现,这种饮品在街头随处可见,于是很快理解了高珊因她不知道卡其布诺为何物而发出的那声惊呼,她们都是大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很多东西早已斯空见惯,可坐在这么经典的咖啡厅里喝卡布其诺她还是头一回。
李雅朝夏菲儿眨着眼,“舌尖在泡沫中行走的感觉怎么样?”
“嗯……”夏菲儿一时找不出词来形容。
汤本奎听了李雅的话,呵呵乐起来:“舌尖在泡沫中行走,呵呵,李雅,你的想像力应该去搞文学创作。”
李雅问汤本奎:“知道这种感觉像什么吗?”
汤本奎问:“像什么?”
李雅清晰地吐出两个字:“亲吻。”
“亲吻?”汤本奎直乐,像是听到一个很意思的笑话,乐完,点评道:“经典!”
夏菲儿红了脸,亲吻的感觉真的也如卡布其诺这般让人心醉吗?她没尝试过。
张雨却很生气,真是的,什么比喻不好打,还不知让汤本奎怎么想呢,她这淑女装得容易吗。
“蒙古好玩吗?”张雨赶紧调换话题。
“还行,除了白天太热,晚上太冷,吃的太腻,路标太少,醉鬼太多,其他都过得去,其实夏天还是应该去阿拉斯加。”
“阿拉斯加?”夏菲儿问:“就是那个美国人从**人手里用百万美金买下的,后来被称为‘美国最后一块净土”的阿拉斯加吗?听说那儿的有很多棕熊和马哈鱼。”
汤本奎道:“还有驯鹿、驼鹿!阿拉斯加野生动物特别多,而且都不怎么怕人,公园里的大棕熊带着小棕熊在路边摘野果子吃,路过的汽车都停下来看它们,你们猜怎么着,这些家伙连正眼都不瞧人一下,还有,那里的马哈鱼也多得不得了,所有小溪里密密麻麻全是,怎么跟你们形容呢,这么跟你们说吧,你随便扔块砖头块都可以砸到好几条。”
李雅问:“真有你说的那么有趣?”
“还有更有趣的呢。”汤本奎很高兴李雅对他的话题感兴趣。
“真的吗?”张雨唯恐汤本奎注意不到自己。
汤本奎从美人鱼的故乡丹麦评点到建筑的胜地芝加哥,又从芝加哥游说到险峻神秘的世外桃源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然后又把话题从大峡谷带进了被诗人徐志摩称之为“翡冷翠”的佛罗伦萨……
夏菲儿和张雨完全被汤本奎精彩的描述吸引住了,就连李雅也不得不佩服起汤本奎的口才来。
望着三双专注的睛神,汤本奎思维兴奋而敏捷,“我们常说灾难是可怕的,是痛苦的,可是有一场灾难带给后人却是巨大的愉悦,你们想知道是一场什么灾难吗?”
如他所愿,三个女孩子同时摇头。
“是罗马的庞贝古城!公无前6世纪,伊特鲁里亚人在意大利拿波里东南50公里处修建了庞贝城,当时的庞贝不过是南来北往的商旅的一个中转小站。公元前91年,庞贝归罗马人统治,此后盛极一时,据说富庶不让罗马。在使庞贝城毁灭的那场灾难发生之前,庞贝是一个让所有罗马人骄傲的繁荣安逸之地,罗马文化的重要表征。79年,位于意大利那不勒斯东南的维苏威火山突然喷发,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整个庞贝城就被完全掩埋在六七米深的火山尘砾下了,曾经鲜活的城市定格成为了一个瞬间,你们可以想像,当历经千年后,一座完完全全繁荣古城突然重现在后人的眼前时,那是何等惊叹啊。”
张雨问,“你去过那儿吗?”
“没有。”汤本奎带着向往的神情,“有一天我会去的,带着我的妻儿一起去领略那里的旖旎风光。”
李雅冷不丁挖苦道:“你一小记者,每月就那点银子,能这么全世界跑,就算花光了老底也不够你跑三分之一庞贝城啊,老这么花家里人的钱,你一七尺男儿不心亏吗?”
汤本奎望着李雅沉默了好一会儿,大家以为他被李雅的问题问蒙了,汤本奎却突然笑起来:“嘿,李雅,我现在特想知道你的自信到底是来自你的无畏还是你的无知。”
李雅没想到汤本奎会将她一军,气急败坏地反驳道:“这点你不需要知道,需要知道的只有一点,那就是跟女孩子聊天的时候最好不要迫不及待地泄露自己实际的智商水平,那只会更加显得你无聊。”
汤本奎望着李雅,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领教了,这点我还真不知道,下次一定注意。
李雅避开汤本奎的目光,站起来身来,“二位慢慢聊吧,我和夏菲儿还有点事。”
“李雅,一会儿再走不行吗?”张雨跟着站起,央求着李雅。她跟汤本奎还不怎么熟呢,李雅和夏菲儿走了,她怎么办。
“李雅……”夏菲儿看看李雅,又看看张雨好不为难。
汤本奎却拉着张雨坐了下来,朝李雅挥手,“不送了,走好!”
李雅一个转身,拉起夏菲儿就走。
夏菲儿跌跌撞撞跟在后面,觉得李雅的气生得毫无道理:“李雅,走慢点好不好?其实今天不对的应该是你呢。”
李雅气休休地回道:“你想干嘛?张雨脑子短路,你也跟着锈斗啊,那个汤本奎有什么好?”
夏菲儿反问:“那你说汤本奎有什么不好?”
“哼,不好的多了,虚而不实,自以为是,夸夸其谈,不懂装懂。”
“是吗,我倒觉得这个汤本奎挺不错,见多识广,听他聊天我都觉得学了不少地理知识呢。”
“哼,要是给我一本旅游杂志,我比他讲得还好!你没看见这咖啡馆里的旅游杂志随处可见吗?”
夏菲儿望着李雅半信半疑,“你是说他跟我们说了这么多的地理知识都是临时抱的佛脚?天,他居然能记得这么多,记忆力太不一般了,他应该去报考法律……”
“行了!”李雅不耐烦地打断夏菲儿,“你还是关心关心张雨吧,你刚才没瞧见她那一脸的花痴样吗,这个姓汤的要想收覆她,只需勾一勾手指头。”
夏菲儿笑道:“你也太夸张了,张雨可没你说的那么没出息,别忘了张雨也是个谈过恋爱的人,在这方面她经验不比你少。”
“大小姐,这种事是不需要经验的,只需要IQ!”
“好了,你也不要把汤本奎想得太不堪了,张雨喜欢不就行了。”
李雅望望夏菲儿,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想想自己确实没有生气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