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于飞两人眼瞪得老大,满脸难以置信,呆望眼前约莫十四五小少年,一身清雅出尘气质,实在很难与一起乌龙事件搅得天下难安的人联想到一起。他们记得当时还猜想对方一定是个有一身绿林气的魁悟大汉,谁承想竟会是这般可搁置云中的仙。最让人难以接受居然是个这般瘦弱的小布点。
于飞反应更甚,呆愣过后,满脸怒气,右手食指气得啰嗦指着陆清娴,“你…。你…你…。”你了半天,深吸一口气,暴怒道:“好大的胆子,来人。”李靖也附和地点头,明知他们寨主指天戳地要弄死他还敢自动送上门,可不是胆大吗,确实应该略微教训一番。
于飞刚喊完来人,门外就冲进一队黑衣人瞬间便将陆清娴、清月两人围在中间。所有黑衣人剑指向陆清娴,空气中冷凝一片肃杀之气。
陆清娴仍旧一派淡然,不急不躁止住清月欲拔剑的手,瞟了眼黑衣人中的带头首领。忽略所有人,陆清娴只将目光投向高台上的李慕琛,平静地询问道:“这便是青慕寨的待客之道。”
于飞急语道:“青慕寨招待大仁大义的汉子,绝不招待像你这般假借他人之势,只懂招摇撞骗的虚伪鼠辈。”
“哦,敢问在下借了谁的势?”
陆清娴爽快承认自己就是借了冥军威势才逼迫楚军。可哪有如何,你们敢亲口承认自己便是其遗孤吗。若你们敢亲口承认,接下来的借兵的问题倒好解决啦。
“……。”陆清娴一句话堵得于飞没了声息。借了谁的势,于飞纵使心中明明白白也无法在大庭广众之下道出来。不得以将目光投问高台上的李慕琛,无声求救。
李慕琛挥手识意,围着陆清娴的黑衣人四散于大厅两旁,可空中肃杀之气不减分毫。李慕琛刻意释放威压,低沉地询问道:“本寨主也想知道小公子到底借了谁的势?”
陆清娴无意识地瞟了眼李慕琛右手虎口处刺的天涯花图案,怀着无限敬意,道:“自是借了先烈不眠不息之势。晚辈虽未亲眼见过,但自小祖父便教导晚辈莫要忘记先人之功。晚辈拜读过不少英烈事迹,其中尤以冥军最为令晚辈折服。那样一群人不计宠辱、不惧生死,自临深渊也要守护自己誓要守护的东西。自始直终信仰便是要还天下朗朗乾坤,守世间安泰民和。”
陆清娴环视大厅内众人脸上变化,继而略带怒意,高声道:“而今楚军蓄意设局寻个借口便挑起事端,置天下黎民于战乱之中。当权者的野心,百姓何其无辜。晚辈虽不才,却不忍再增添更多的杀戳,不得以才借了冥军余威。晚辈愿倾尽所有守护无辜生灵的初心,也是遵循冥军信仰行事,先烈们若地下有知也定不会与我这小辈计较。慕寨主,也要因此而怪罪我这个小辈吗?”
“……。”你都说了遵冥军信仰行事,我要怪罪于你,岂不是对冥军全盘否定。还有你都说了自己年幼,我再跟你计较,不是显得我以大欺小,太没容人之心。李慕琛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暗道:不愧是陆家人,似极了当年的他她。思及当年之事,李慕琛心中悲凉之感又充满胸腔,看向陆清娴眼神更加怜悯。
李慕琛的无语,默许了对陆清娴的委协。众人暗叹寨主也有被人震住的时候,同时也在心里对陆清娴暗暗鼓掌,因为陆清娴的话点燃他们心中息灭已久的火。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赞许陆清娴,只见左侧为首的黑衣人首颈突然跪于大厅正中,厉声反驳道:“寨主,莫要听这小子花言巧语。这小子此次前来定是抱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今曰午后宛平城才传出有冥军出现,这小子晚上就站在这大厅之上。这前后才不过三个时辰间隔,这小子就能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轻易躲过咱们的防守,着实可疑呀。”
李慕琛盯着下方的人,许久之后,低笑一声,道:“哦,吴见你来说说有什么可疑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