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凌风回到书房,那些文件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总是浮现刚才那个苍白、柔和的小脸,布艺沙发上那一抹妖冶的红,似乎暗示着房间里暧昧的味道还没散去。
窗外树枝“啪啪”地拍打着窗户,程凌风心里面一惊,什么时候开始狂风骤雨、电闪雷鸣的?一想到她那单薄的身影,就再也坐不住啦,冲出了别墅。
车子,风驰电掣一般,泥水四溅,他大可叫管家程沐出来寻她的,但他放心不下,一颗心悬到嗓子眼了。
很久很久,都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他突然有些慌,有些乱,心,纠结在一起,暗暗骂道,这该死的笨女人,再倔也不能拿自己的小命来开玩笑吧,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交易还没达成之前,他不允许她死。
车子飞驰过的瞬间,隐约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忙刹住车,飞快地奔了过去,将她捞入怀中。
“丝语,丝语,你醒醒……”
她全身湿透,长发紧贴着苍白的面颊,闭着双眼,很安静,像是睡熟了。
程凌风太阳穴上青筋跳动着,他突然有些内疚,他竟然会内疚,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搂着她,那冰凉的身体,真叫人担心,轻轻地唤了一声:“丝语……”
怀里的人儿竟然微微动了一动,程凌风有些兴奋,又叫了一声,稍微清醒的阮丝语,却不安分起来。
“你放过我好不好?”阮丝语无力地说,挪动身子离他远一点儿。
程凌风心里面一痛,虽然人人都怕他,不论男女,但是没有一个女人舍得叫他放了她,唯独她。难道在她眼里,他真的是这样的不堪?
“不想死的话,靠过来。”他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但是紧皱着的眉头,说明他在担心。
阮丝语想要拒绝,但是那命令式的口吻,让她有一丝的害怕。
程凌风似乎没有那个耐心,大手揽过她,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不容她反抗。他只是不想让她冻坏了。
程凌风抱着阮丝语冲进别墅的时候,她又一次昏过去了,而他,快疯了,冲着程沐叫:“赶快打电话叫私人医生过来。”
程沐不敢怠慢,他还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紧张过一个女人,包括他以前的老婆,似乎,这个世界很少有引起他兴趣的人或事。
这幢别墅里,除了程紫函,没有第二个女人,因为程凌风不希望在家里,也被那些低级生物花痴一般地盯着。但是,程紫函喝得醉醺醺的,连自己怎么回的房都不知道,程凌风也就不寄希望她能给阮丝语换衣服。
反正,她已经是他的,也就由他亲自动手吧。简单的清洗之后,他给她换上衣服,他亡妻留下的衣服。
看着呢喃呓语的小人儿,看着她潮红的面颊,程凌风更加担心,似乎,她现在在发烧,而医生,迟迟未来,应该是在途中耽搁了。
“如果她有什么事,我先把那个狗屁医生给活剥了。”
程凌风一声怒喝,惊得程沐忙退了出去,偷偷地又给刘医生打了电话。在程凌风气头上的时候,他当然要小心一点儿。
“喂,大哥,你吵什么吵呀?还让不让人睡觉啰?”程紫函也抓着卷发走了出来。如果没喝醉,她百分之百地不敢这样冲她大哥嚷。
程凌风没说话,一个眼神,已经吓得程紫函酒意消了大半。
“不好意思,是我吵到了未来大嫂休息。”程紫函忙退了出来,冲着程沐又是一阵吆喝,“还不快催催刘医生,没看见我大哥担心着吗?”
程紫函乖乖地坐到了大厅,程家很久没有这样热闹了,她似乎有点幸灾乐祸。毕竟,在那个冷如北极冰山的大哥****下,她快压抑疯了,多一个女人来分散他的注意力,她更是求之不得。
在程家上上下下的祈祷下,刘医生终于来了,如果再不来,程家怕不只是鸡飞狗跳,而且还要血流成河了。
“到底怎么样?”看着医生检查了半天,程凌风忍不住大发雷霆,吓得刘医生都哆嗦起来。
说这个男人是猎豹,一点也不为过,凶残、暴戾、冷酷,但是这只豹子今天的反常,瞎子也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
“请您放……放心,阮小姐没事的。”刘医生哆嗦着,喉头滚动,终于挤出这几个字。
“没事?为什么她还不醒?”程凌风问,那眼神,似乎在说,这样没用的医生,活剥了还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
“阮小姐只是……有点感冒发烧,加上惊吓过度,心脏负荷不了,我开点药吃了就没事。”
“心脏负荷不了?什么意思?”程凌风问。
“阮小姐的心脏不太好,具体怎么回事,要经过进一步详查。”
程凌风全身微微一颤,她心脏不好,可刚才他还那样对她,难怪她会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