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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乱世初逢

永元二年,仲春。建康。

轻装便衣的年轻人坐在栖月阁二楼临窗的桌边悠闲地喝着孤酒,浅碧色的酒酿在白净瓷杯的映衬下中愈发的青翠。栖月阁是建康最好的酒坊,公卿贵族们都喜欢到这里来饮酒作乐,而栖月阁的一绝,便是这年轻人手中白瓷杯里盛着的“青醴”。

年轻人倒尽了酒壶中最后一滴酒,左手秉着瓷杯,微低着头,慢悠悠地晃着,看青醴在瓷杯中荡起一湾湾浅浅的涟漪,右手则按在腰间,食指轻声敲击着随身短刀的刀鞘。在这个命如飘萍的年代,带一件利器防身,倒也是件寻常的事。

“子怀兄可曾听说过‘夜后’?”

“就是那个专挑高官和亲王下手的女刺客么?”

年轻人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抬头循声望去,只见邻座是两个衣着寒酸的书生,那个被称作“子怀兄”的读书人正在往酒杯中斟酒,想必是狠了心才在栖月阁这样的酒坊来消磨时光罢?

“然也!我听说前些天贤王萧裕在府中遇刺身亡,死状奇惨,经衙门调查,又是夜后下的手。”

“一个女子,手段能歹毒到如此地步,还真让人毛骨悚然。”“子怀兄”的唇边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若洗尽杀气,换一身罗裙,没准还是个魅惑众生的美人。”

“子怀兄可别这么说,这样一个女子,简直是妖魔,即便是个倾世红颜,那又如何?谁敢碰?!只得敬而远之,敬而远之。”

“唉,说得也是,可怜了夜后的那些刀下鬼,在这个乱世混个官当当本已不易,还一不小心丢了性命,不值啊不值。”

“所以,像我们这样生活的人,虽然命贱些,像蝼蚁一样卑微地活着,却也逍遥自在,永远不用担心有一天会收到象征死亡的绝杀笺,更不用担心有一个佳人会提着带血的刀在等你。来,干杯!”

“哈哈,说得好,干杯!”

年轻人听着他们为“命如蝼蚁”而庆幸着,不由地低声笑了,唤来店小二,准备结了今天的酒钱。

店小二躬着身子,脸上是跑堂人特有的谄媚笑容,正等着年轻人付账。年轻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分明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如今却要在这个乱世谋求生路,确也是件悲惨事。可是,谁又不是如此?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既然生在了这个动荡的年代,就只得在这个疯狂而荒谬的世上活着,像鸿毛,亦像野草。

“不知这位小哥有没有听说过夜后?”年轻人看着店小二的眼睛,认真地问。

店小二搔搔脑袋:“夜后?有哇!”

“哦?是在那里听说的?”

“嗐,不就是从那些来这里的公子哥儿口中听说的嘛。”见年轻人是这里的常客,平时话不多,待人也客气,店小二说起话来就不再束手束脚,“若他们愿意讲给小的听,小的就听呗,若他们看起来担惊受怕的,小的就说几句好话,他们高兴了,就赏小的几个钱,嘿嘿。”

“他们担惊受怕,你不怕么?”年轻人若有所思,看不出他眼中的神色。他思考良久,终是温和地笑了笑。

“小的有什么好怕的?听说夜后杀的都是高官呐!小的这狗样,夜后连看都不想看上一眼,叶公子您说是不是?”

年轻人脸上的笑容黯淡下去,眼神萧索起来,将酒钱塞到店小二手中,站起身默默地向楼梯口走去。

“叶公子慢走!有空常来啊!”店小二殷勤地送客。他知道这个缄默的年轻人是右尊将军之子,每次都是独自一人到这里来喝酒,满眼总是充斥着无尽的寂寞萧寒,在这个乱世还能保持这样一份清闲与淡定的人,已经不多了。

看着年轻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店小二转过身去收拾酒具,发现年轻人那一杯未喝完的青醴,映着窗外斜斜照入的暮辉,闪烁着碎玉般的光芒。

年轻人回到府第,弯月已掠上树梢。

“父亲。”年轻人快步走进厅堂,看着坐在饭桌前的父亲,“让父亲久等了。”

“又喝酒去了么?”年迈的将军捋着下颌的短须,缓缓地问。

年轻人站在门口,没有说话。

“归澜,你也不小了,我们叶家的男人,不能在酒坊里消磨掉了意志与勇气。”老将军依旧透着锐利的眼睛盯着年轻人,口气却是平静如水。

“孩儿……知错。”叶归澜沉默良久,终是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看着儿子的窘迫样,老将军忍不住笑了:“归澜,坐下来吃饭罢,菜快凉了。”说罢自顾拿起碗筷开始用膳。

叶归澜走到父亲对面的座位上坐下,端起碗慢慢地夹菜。

叶归澜的父亲叶霆钧,齐国开国皇帝萧道成手下的一员猛将,随齐高帝横扫南方建立齐国后,被册封为御殿右尊将军,与同为开国大将的左尊将军白延宗齐名。两位将军除了偶尔参与政事外,早已不将兵征战,都各自住在齐高帝在位时赐予的府第,安然地享受余生。

半晌,叶霆钧抬起头:“归澜,你今年……十九了罢?”

“是。”叶归澜淡淡地回答。

“已到了娶妻的年纪了啊。”叶霆钧若有所思,“如果看上了哪家的好姑娘,尽管道来,为父好为你去提亲。”

叶归澜沉思片刻,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叶霆钧并没有想象中的不满,却仿佛是在等儿子的这句话:“那也挺好,十日之后是左将军白延宗的六十大寿,你我应邀将参加那日的寿筵。左尊将军的爱女白羽聆也到了谈婚论家的年纪,听说也算得上是个美人,上门提亲的挺多,这次你去看看,若看得上眼,父亲就替你将此事办了,左右两将军联姻,也是门当户对的事。”

叶归澜略略有些惊诧:“用寿筵的时间相亲?这……妥当么?”

叶霆钧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我的傻儿子啊,这不是绝好的机缘么?白大将军借早朝的时间叮嘱我一定要带上你,不也正有此意?”

叶归澜的脸颊微微泛红。男婚女嫁的事,他一度以为还很遥远,但现在听父亲这么一说,仿佛今天还在栖月阁自在地抿着青醴,明天就要披上婚服入洞房了一样。

红晕很快褪去,叶归澜抬首,面色沉重地直视父亲的双眼,他的眼神很是萧瑟,全然没有这个年龄的人应有的豪气与热血,叶霆钧见儿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禁有些疑惑:“归澜,你今天……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

“父亲,被夜后盯上的人,真的没有生还的么?”

叶霆钧听到“夜后”二字,脸色立刻阴了下来:“至少目前……被盯上的人无一生还。”

“难道,真的无法将这个妖魔制服么?”叶归澜忽然发现父亲已经老了,他已不再是那个骁勇善战的猛将,毕竟那些骄人的过往,已有了二十年的回忆。

“朝廷已出动最得力的虎贲五将分散在建康各处搜捕。”叶霆钧顿了顿,吐出一口气,继续说道,“但他们还没开始行动,就已相继遭到了夜后暗杀。”

叶归澜愣了片刻,怔怔地问:“一个活口都没有留?”

“没有留,夜后行事,从不留目标活口。”叶霆钧舔了舔嘴唇,“骆九重、侯若海、范枭、夏京、沈不言,虎贲五将,全军覆没。”

叶归澜的面颊微微抽搐,他不敢相信那五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已在顷刻间陨落,不敢相信那些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五大捕头,如今竟被一个不曾公然露面的夜后解决得干干净净。

“听说被夜后盯上的人……都会收到一张绝杀笺?”叶归澜想起了今天在栖月阁那两个穷酸书生的对话。

“绝杀笺?”叶霆钧的声音颤了一下,然后这个老将军开始苦笑,叶归澜从未见过父亲这种表情,只是看着父亲的笑,他的心隐隐作痛,他不明白父亲此时为什么会笑,只觉得这苦笑的背后,悲痛暗潜,心酸压止。

笑毕,叶霆军将一小卷羊皮扔上饭桌:“绝杀笺……就是这个么?”

绝杀笺!

叶归澜瞳孔收缩,起身夺过那卷羊皮来看,只见褐色的羊皮上用浓墨狂草着一排字:

诛逆臣,行天道,此笺一出,绝杀难逃。

简单的一排字,却有着触目惊心的震撼,叶归澜感到自己的手在发抖,心在狂跳,传说中如一纸判书定生死的绝杀笺,现在竟然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凝神片刻,竭力压制住恐慌:“父亲是什么时候……收到的?”

“前天大清早,在书案上发现的。”叶霆钧的语气平静得如同话家常,右手却渐渐收握成拳,“可要说我右尊将军是逆臣,夜后的口气也太大了点。”

“都两天了,父亲怎么现在才说?!”叶归澜的额前有豆大的汗珠滚落。

“说了就能免去一死么?不如我自己扛着。”叶霆钧再次苦笑,“既然现在你问起了,说了也无妨。”

“孩儿会保护父亲!”叶归澜离开座位半跪在地。

老将军摇了摇头:“归澜,你那一手刀术还不纯熟,未必是夜后的对手。事到如今,这也是我叶霆钧的宿命,需要我一人去面对。”

叶归澜扬首,倔强地望着叶霆钧:“父亲……”

“让该来的一切都来罢!”叶霆钧猛地站起,拔出腰间长刀。长刀出鞘的那一瞬间,刀身铮鸣,风声唳起,犹如冥鬼厉声尖啸!这柄刀,是叶霆钧最称手的武器,刀名“鬼啸”,名如其势,在战场上不知饮过多少人血,才造就出了这口刀的孤戾与决绝。

原来这两天父亲一直都随身配着他的宝贝啊……叶归澜看着父亲因愤怒而两眼充血面色赤红,额上青筋暴突而起,想必战场上,父亲也是如此罢?

叶霆钧大步踏出厅堂,站在夜空之下,举刀指着天空咆哮:“夜后,尽管来罢!就让你尝尝我右尊将军的厉害!看我如何用鬼啸砍断你的咽喉!”

几天以来,叶府上下都笼罩在戒备的氛围中,叶归澜上午练完刀后也不再去栖月阁混日子,明知夜后都是夜晚行动可他在白日里仍不敢离开叶府半步。

关于夜后的传闻,叶归澜并不了解多少,只知道今年初春起在建康发生的一连串高官遇刺事件似乎都和这个女人有关。乱世本已倾颓,各方势力虎视眈眈,现在又出了夜后这么一个杀人于无形之中的刺客,建康城里人人自危,各种流言不胫而走,当朝国君萧宝卷震怒,派出各方精锐搜捕却一无所获,但更让民心不安的是,各方精锐首领也相继遭到夜后暗杀。据说夜后行动从来都是只身一人,戴着鎏银面具,行踪神出鬼没,身手异常敏捷,即便撒下天罗地网,也难以将其擒获。夜后以不逊于男人的极端剽悍之姿出没于街头巷尾,一旦出手,决不落空,没有人知道自己会在收到绝杀笺多久后死去,但收到的人,就必死无疑,所以夜后还有一个别称,叫“银面妖容”。但无论是“夜后”还是“银面妖容”,这个女杀手给齐国京城带来的阴霾与恐慌,不言而喻。

叶归澜为此每天很晚才入睡,次日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到父亲卧室门口去看动静,父亲总是比自己起来得早,所以每当叶归澜父亲卧室的门没有从里面将门闩插上,就会格外安心——至少入夜前不用再提心吊胆。

可是夜后的迟迟不现身也让叶归澜渐渐焦躁起来,他害怕夜后会趁叶府的人放松警惕之后才发动刺杀,那样的话,父亲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白延宗的寿筵如期举行。各路宾客相继踏来,白府人丁本就兴旺,现在更是热火朝天。白延宗一身新裁的锦缎长衫,站在厅堂正中迎接来客,叶霆钧父子送上的寿礼是一只金银错工艺的青铜香炉,白延宗喜焚香取道,他的老战友不会不知。褪去战甲的两位昔日战友依旧精神矍铄,互拍着肩膀谈笑风生。

“令郎多年不见,出落得一表人才啊。”叶霆钧带着豪爽的笑意,赞许地看着站在白延宗身畔白衣白冠的年轻人。左右两将军在朝廷上交情甚好,但私交并不密切,只有其中一方家里添丁之后才会登门贺喜,以至于后一辈之间更无什么交情。

“哪里,叶兄说笑了,我这不孝子成日散漫悠哉,打着‘乱世寻乐’的旗号逍遥避世。”白延宗的身形略有发福,听得叶霆钧赞赏,也只是含笑着客套道。

“乱世寻乐?好啊!”叶霆钧却是朗声笑道,“这个世道还能有这般超脱情操,委实不易啊!”

“哈,叶兄说得也是。”

叶归澜保持着他独有的缄默,不言地立在父亲身边,带着微微惊异的眼神看着站在白延宗身畔白衣白冠的年轻人。若不是白延宗介绍,他根本无法相信眼前这个雍容俊秀的儒雅男子会是左尊将军的长子,白羽笙。叶归澜以为,将军的儿子也会如其父一般威武勇毅,但这个念头一闪即逝,因为他发现,自己也是将军的儿子,可也并非是个所谓“威武勇毅”的人啊。

宴会有序地进行着,娇媚动人的少女们端着佳肴赤着足款款而来,将菜品送上桌后却不急于离去,而是在从珠帘后飘来的悠扬琵琶声中翩然起舞。叶归澜知道,坐在那一层珠帘后拨弦的,是白延宗的爱女白羽聆,晶莹的珠帘在数盏花灯的照耀下映射出斑斓的光辉,帘后女子的容颜在星星点点的灿烂中看不真切,恍如月夜里的清风拂碎了一池倩影。

叶归澜的眼神有些空蒙。

叶霆钧见儿子面朝着珠帘出神,不由地暗喜,用手肘顶了儿子一下,低声道:“现在看得清楚么?先吃饭,等白姑娘弹奏完出来见客时再好好看啊。你若真有意,散席后给左将军说说,去会她一会,左将军会同意的……”叶霆钧突然觉得自己一个堂堂右尊将军也会变得如女人般唠叨,因为他发现儿子虽面朝着珠帘,可他的目光并没有收束在那里,眼中的雾气,却是愈发的深浓。

帘后女子的扑朔迷离,让叶归澜更加深刻地想着一个人。

夜后。

她今晚……会来这么?趁着白府上下一派欢腾,闪电般出手,直取父亲性命,得手后在一片惊恐中扬长而去。

琵琶声戛然而止。

忽如乱琼碎玉跌落银盘,白羽聆撩开珠帘,嘴角挂着一抹淡若轻烟的浅笑,在四起的赞美声中向各位宾客盈盈一拜。

叶归澜怔了半晌,白羽聆忽然停声出帘之举将他从臆想中拉回现实。他聚起了目光,看向不远处那个或许会成为自己未来妻子的女人。

白羽聆的面庞温润如玉,眼瞳黑白分明,唇角带着淡而又淡的笑意,安静又美好。她虽称不上国色,可也算是落落可人,贤淑温婉的气质着实给人亲近美好之感。

的确是个明丽的女子啊。叶归澜内心低低地感慨了一句,然后又不语望了白羽聆一阵,继续埋头用膳。撤去屏障之后,他反而不再注目她。

分明是欣赏,却激不起丝毫的波澜,只是因为那颗心早已疏于世事多年的缘故么?叶归澜自问,却无从回答,脑海中反反复复想着的,还是那个传言总是戴着鎏银面具的女人。

白羽聆入席后,停止舞蹈的少女们开始在酒席间来回劝酒,眨着妩媚的眸子,扭着细柔的腰肢,粉嫩的肩头时不时有意无意地在宾客的肩膀上轻轻一蹭。有宾客借着酒兴将身边的少女一搂,立即引来一片暧昧的起哄。

叶归澜的头很沉。

他无心顾及在身畔来去的少女们,比起艳俗的舞女,他现在满脑都是那个未曾向世人展现真容的夜后。

她会来么……她会来么……

想到这里,叶归澜猛地扬首,看见的却是那个完全不同于他父亲的白氏长子,白羽笙。那个俊美的翩翩公子此时正看着自己,笑得山水雍容。

半晌,白羽笙端起酒觥,向叶归澜远远地致意,然后从容地饮尽了酒酿。

叶归澜亦微微一笑,端起面前满满的杯盏,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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