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泽国立赏金公会内部。
这里是一个活跃着将近一百人的房子,要不是门外那个大大的瞄准镜标识和六纹旗图案,它的外形看上去更像是一所民间的酒馆。
这所公会地处平民区北面深处,与我们通常所说的赏金组织不同,这里是诺泽自己所建的公会,以大笔的赏金来吸引各地的猎人前来驻站,换言之,就是用大笔的钱直接把赏金猎人编入了诺泽的名下,必要时候可以无条件为国王,为诺泽提供相应的义务。
进去之后,一楼是赏金猎人们喝酒打架接任务的地方。艾文他们跟随着拜尔德来到了二楼的一间靠北的单间里。
“你们请在这儿休息一会,会长马上就会过来。”拜尔德招待好了之后便走了出去,但下一秒忽地又探出了头,“克里多兰夫,这句话我是对你说的。”说完他又把头缩了回去,然后关上了门。
“这么说,你确实是赏金猎人咯,真看不出来呀。”莉亚观察了一下房间的摆设,然后又开始打量坐在一旁擦拭着烟枪的克里多兰夫。
“如你所见。”克里多兰夫努了努嘴。外头依旧是乱糟糟的一片,看来这次克特兰真的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之前你在马卡斯身上施展的是什么法术呀?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能不能教教我?”艾文想起了之前马卡斯慢动作的表情,想着想着笑出了声。
“这不是什么法术...这是一种陷阱,冷冻陷阱,跟你所领悟的咒纹有关,需要被动触发,比如这样子...”克里多兰夫用手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只小灰鼠,它的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小咒圈。
“砰!”那只小灰鼠前爪碰到了圈,身子立刻膨胀了起来,像只小气球一样漂浮在了离地十厘米的空气中。
“哈哈,真好玩。”莉亚笑着跑了过去,用手戳了戳小灰鼠,不,应该说是“小灰球”的肚皮。
“这是漂浮陷阱,几分钟后它会自动恢复原状。”克里多兰夫转着烟枪,又在小灰球的肚皮上画了另一圈咒纹。
“这里怎么多了一个圈。”莉亚用手指戳了戳这个圈,却发出了一声惊叫。只见几十根玉米从圈里涌出,瞬间便把莉亚的半边身子埋在了玉米堆里。
“哈哈,莉亚你还真容易中招,不过克里多兰夫,这又是什么陷阱啊,能不能教教我。”艾文笑得肚子有点发痛,要是他能学会这些陷阱,以后回到了太阳镇,肯定会变成一名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这是惊吓陷阱,喷出来玉米也算是我对女士的特别照顾哦。”克里多兰夫坏笑着啜了一口烟,悠哉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莉亚,然后又对艾文说道,“赏金猎人所使用的陷阱源自五巫之一,梅拉夫的咒纹系,其本质也就是对咒纹的理解程度,不同纹路的特殊咒印,都代表着一种陷阱,而咒印的精妙程度,也决定了你所释放的陷阱的强度大小,像刚才用来欺负小灰鼠的咒纹,我用的是最简单的画法...”
“怎么回事,克里多兰夫?”门被打开了,进来了一个系着围巾的老头。那老头个子不高,脑袋上高耸着两座奇特的“头发山峰”,尖锐的眼睛一闪一闪地挂在脸上,看上去就像是谁欠了他一万金币一样。
此时他正站在门口的玉米堆前,双手插着腰正在大发脾气。
“原来是伊恩会长...没什么,我只是施展了几个小陷阱来助助兴。”克里多兰夫连忙赔笑道。
“我并不这么觉得!”莉亚不高兴地抗议道,她身边的玉米也随之化为了道道白烟,消失不见。
“你怎么可以在外人面前随意施展陷阱。”伊恩会长刚想要继续发牢骚,却想起了什么,话又一转,“现在整个克特兰已经被封锁住了,我们需要你的帮忙,克里多兰夫。”
“封锁?要我帮忙?难道你说的封锁并不是普通的锁城?”克里多兰夫皱了下眉头。思索道,伊恩会长好歹也是橙色级别的猎人,如果连他自己都处理不了的事情,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没错,就在诺泽神像破裂的时候,整片克特兰就已经被无形的矩阵所封锁住,诺泽的皇室他们估计也会很快就能察觉的到城墙外矩阵的存在...”
“...我很清楚这件事并不简单,这种形态的矩阵已经达到了国级的级别,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在出城后请把这个消息带给银盾城,越快越好!”
“你们在说什么啊,是不是我们出不去了?”艾文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目前他只关心公会外头嘈杂的噪音何时才能结束。
“难道你说的帮助,是指极光?”克里多兰夫若有所思地抚摸着烟枪。
“没错。”伊恩点了点头,“克特兰上空的云层上并没有被封锁住,但放眼整个赏金猎人里,能超越那个高度的只有你的追踪兽,远古雪鹰!”
......
“头儿,我们要不要进去?”光头和马卡斯站在公会一旁的巷子里,静静地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你是猪吗?一个我们都打不过,何况这么多人!我们只能找机会下手,用点阴的!”马卡斯不甘心地紧盯着公会里头的动静,不过值得高兴的是,他更加肯定了那把剑的价值。
“你在这里干什么,马卡斯?”一把短匕悄无声息地架在了马卡斯的脖子上。马卡斯顿时脖子一凉。
“你...是你啊,艾路曼...你怎么找到我的...”马卡斯背后之人正是艾路曼。
“别以为你出了吉尔博格,就能没人能找到你,快说,是不是你杀了我的父亲!那天晚上,那天我父亲被刺的晚上,你就消失不见了,这绝对不是巧合!”艾路曼用了点力,让马卡斯更加明显地感受到了来自脖子上的寒意。
“是我把你从强盗那儿救了出来!是我封赐给你贴身侍卫的官衔!我对你有不好的地方吗!”艾路曼连声质问道。
“不是我杀的!我只是逃了出来,我并不属于那里,我不想一辈子呆在那!”马卡斯连声辩解道,这艾路曼能把父亲的死怪罪到自己身上,真是令人无语,“杀你父亲的人是个高大的中年人,穿着很华贵,他皮肤很黑,左边脸颊上有个刀疤,跟他一起在屋子里的还有另一人,叫什么杰什么的。”
“雷里奥尔和杰博尔!”这个消息对艾路曼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不可能!他们不会这么做的,他为什么要杀我父亲!你在撒谎!”
“骗你干什么!那晚我就藏在你父亲的衣柜里,我只是想拿个出城的令牌!”马卡斯知道艾路曼开始相信他所说的话,继续答道。而站在一旁的光头一边说着“冷静”“放松”的词语,一边回应着马卡斯的话,不住地点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