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沉声道:“把二丫头的发钗给我拿来看看。”
林画儿一见牵扯到了自己的发钗,心中微微不情愿,嘟囔道:“那是母亲给我做的,花纹和大姐的不一样,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才不要让别人去复制。
她原本是一句抱怨,可落在别人耳中就变味了,这不是就是说,一向对继女好的不能再好的母亲,实际上是再苛刻继女,否则为何自己亲女和继女的东西不一样?
康怡瞪了自家女儿一眼,这才道:“书儿年纪大了,如何能和画儿这个孩子用一样的锦鲤花纹,显得幼稚。”
老夫人没说话,静静的等着人去来林画儿的发钗,接过来一看,成色上品,皆是无错。
康怡眼见着众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心中预感不妙,立刻上前,马上就看出了门道。她下意识的像林书儿看去,却见后者一片的茫然无知,袖下的手攥紧,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是惊呼:“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给人掉包了,谁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在书儿的房间里这么肆无忌惮。”
一句话就给按在了是在林书儿那东西才被调换的。
但是老夫人如何会买账,她冷声道:“这般奴大欺住的奴才可是不多见。”
康怡暗骂老夫人如何疯狗一般咬人不放,一面为自己辩解道:“这书儿年岁小,母亲又去的早,自己独住一个院子,难免就有些居心叵测的东西在那恶人。况且这院子里的人,都是书儿先夫人强撑着身体自个安排,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胆的。”
她这一句话,就推脱的干干净净。林书儿趴在老夫人身上之际,不忘看康怡,见她面色委屈,似乎在隐忍什么,越发的可怜,不由得笑了,然后将笑意转换为悲伤,望着老夫人道:“正是母亲说的,毕竟东西是交给我了,我刚开始也戴了几天,也没见谁瞧出错来。”
老夫人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眼眉一沉,难掩失望之色。便是康怡也没想到,她隐隐意识到不妥,就听林书儿道:“这东西素来都是钱嬷嬷帮我保管的。”
康怡眼皮子一跳,随即就见玉儿跳了出来,不断的磕头请罪道:“老夫人开恩,老夫人开恩!”
这玉儿虽然不是她安插在林书儿身边的,却也是积极的像自己靠拢,如今这唱念俱佳的样子,是有什么企图?
林书儿接口道:“玉儿,你怎么了?”
玉儿也不说话,一个劲的喊着:“老夫人开恩!”
老夫人见她的样子,呵斥道:“难道是你做的?”
玉儿抬起头,额头上已经铁青,眼中含泪,可怜巴巴道:“并非是奴婢,奴婢不敢,可奴婢知道是谁做的,却不敢说,一直欺瞒着大小姐,求老夫人,求大小姐开恩!”
“哦?”林书儿掩嘴惊呼:“你既然知道,那快快告诉我!”
玉儿还是没说,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似乎是在担心受到惩罚,这幅样子倒是让人觉得可信了不少。
老夫人沉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说吧。”
玉儿这才松了口气,道:“正是钱嬷嬷,奴婢看见她偷偷拿了小姐的东西出去换酒喝,以前小姐年纪小,也记不清楚梳妆盒里有什么,所以她拿的肆无忌惮,后来小姐年纪渐渐大了,她就用一个相似的东西去替换,若是小姐询问了,就会说小姐想多了,糊弄过去。”
康怡这才明白林书儿的目的,钱嬷嬷是自己安插在林书儿跟前重要的人,很多讯息都要靠她,想都不想的就脱口而出:“怎么会是钱嬷嬷呢,她可是先夫人安排的人,而且你是怎么知道的!说,是不是你偷偷拿了东西,在推给钱嬷嬷?”
玉儿立刻叫冤枉,“奴婢哪有那个胆子,更何况奴婢是被卖到府上,签了死契,要银钱有什么用?奴婢之所以知道,是因为钱嬷嬷总像奴婢炫耀,而且还说,就算是被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是先夫人安排的人,别说小姐得事事听从,便是大爷也要给几分面子!”
这一番话说尽,老夫人的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更难看,康怡心中焦急,毕竟这钱嬷嬷知道自己很多事情,若是被拉下了马,说出些不该说的,自己经营了这么就得好名声就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