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墙,明亮的灯光,房间蔓延着浓烈的消毒水气味。无影灯下,两张并列,分开距离不足一米的解剖台上,昏睡着两个人,四肢被铁环桎梏在台上面,呼吸均匀,微弱。
“弄醒他们。”男人低沉的声音冰冷没有温度,在偌大的房间回荡着。
“殊曼,你要怎么做?”鬼冢倪了一眼坐在桌后的殊曼问。
殊曼起身,走到解剖台边。居高临下,眉眼含笑的看着那对还未清醒的中年夫妻,她想看看他们醒来后看见自己,表情会有多么精彩——或是惊愕,恐惧——
两盆冰凉的水自头顶浇下,台上的两人被泼醒,口中发出哼声——眼神迷蒙恍惚,显然还不知身在何处。
殊曼转身走到靠在墙边的柜橱边,动作轻柔,有条不紊的穿上白色的褂袍,带上眼镜。修长的手捏起薄如蝉翼的胶皮手套戴上,回身,回到解剖台边。
“啊!你……”那对男女在看清床边站着的殊曼时,恍惚神游的精气神终于完全清醒,下意识的想坐起身来,可发现自己早已被桎梏的动弹不得,只能发出惊惧的尖叫声。
殊曼一直浅淡温润的笑着,睫毛轻忽闪着,斜睨着那对男女的眼底蔓延着笑——眼眸深处冰冷的毒与残忍若隐若现——漂亮白皙的手划过很美的弧线,惯性的把玩着身侧支架上,白搪瓷托盘中的手术器具。
一件一件……反转在殊曼白皙的手掌间,她的眉眼间,尽是带着妩媚的浅笑,着实让看着的中年夫妻顿觉不寒而栗,心怕的好似要停止跳动。
鬼冢望着殊曼,觉得这样的她,给他的感觉,震撼,心跳加速,带着兴奋的一股子劲儿,真是美极了……
啧啧……这丫也是个地道的,变态主儿!
锋利小巧的柳叶刀,在手指尖儿翻转,飞旋,好似在演绎一曲幻美的舞蹈。那刀在无影灯下幽光逼人,带着令人恐惧的寒光——锐利,逼近台上那个中年男人的脸,那个她本应该唤做父亲的人。
殊曼唇角弧度上扬,露出整齐洁白的几颗贝齿,笑的艳丽,魔魅,仿佛能刺伤所有人的眼,动容所有人的心——
“你……你……要做什么?”男人身体瞬间僵硬,如石像般不能移动。唇颤抖,牙齿哆嗦着,恐惧的看着直逼眼前的利刃——
“贱丫头,你想做什么,他是你爹!”名为母亲的女人大睁着眼,狠狠的瞪着殊曼,眼底凝着不解,语气满是厌恶,“赔钱货,你怎么会在这?你怎么逃出来的?”
殊曼收回手中的柳叶刀,走到女人身边,笑看她一眼,轻抿唇,转移视线,看向身后两米处的鬼冢,用眼神示意他过来说话——
鬼冢两手插在荷包里,身姿挺拔帅气,唇邪气的划过残忍的弧,步伐沉稳有力,两步就到了殊曼身边,和她并肩站着。
鬼冢看向手术台上满眼怨毒的女人,眼神冰凉残酷,声音森然,“说!你们想怎么死?”
“啊……你……”女人失声尖叫,惊恐的瞪大眼,浑身因恐惧开始哆嗦——
“蔫儿,我们……知错了……对不住你——可就算再错,我们终归是你的父母啊,你就……绕了我们吧。”男人哆嗦着,泪涕横流,眼乞求的望向床边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