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索的从柜子上抽出两匹布,伙计要收钱,李司棋看着两块布,瞧了瞧伙计。
“伙计,不是说搭我两块布头的吗?”
“……”伙计被这话呛了个倒仰,尼玛,脸呢?你疯狂压价还要我搭布头。
本想就这么一说,不给的,但是看到掌柜的看这边,示意可以,伙计从柜台地下抽出来两块布头,李司棋一开始还以为是碎布,不想是方方正正的两块,应该是裁衣剩下的,而且往外卖的那种,摸索着下巴,李司棋又对这伙计说道。
“伙计,你们这里有碎布头吗?再饶我一些。”
“噗!”伙计吐血了,这人简直了。
“有,当然有,不过一文钱一筐,客官您要吗?”才不白给你这铁公鸡,伙计来气,李司棋一脸的嫌弃。
“咦,饶我一些嘛,那么小气做什么,说不得我以后可能还要卖布给你呢!到时候也要你便宜。”
屁,你不再来老子就阿弥陀佛了!老子小气?你才是一毛不拔,伙计心里来气,死活都是不肯卖,最终被李司棋埋怨了一通小气鬼,伙计差点心脏病都犯了,小气?你才小气呢好不好?
“一文钱一筐哈,我要一筐,再给我来四文钱做活的线。”李司棋付了帐后有又出五个大钱给伙计,伙计砰的一声跪倒在地,天哪,你这是个什么人,埋怨我之后又掏钱买。
伙计眼神幽怨,李司棋哥俩慢条斯理的把布匹绣线还有那一大筐的碎布头整理好,碎布并没有什么逆天的用处,仅仅是李司棋用来放蚕种的,蚕是娇贵的东西,箩筐硬梆梆的,怕是伤到他们。
收拾完,李司棋抬头扫视这布庄内的一切,那伙计小梁哥就跟一个闺阁怨妇一般,李司棋扫完一圈,又找上了这伙计。
“小哥,你们有棉布没有?我要没有染过色的底布。”
李司棋道,那小梁哥看了看李司棋,生意还是要做的!
“有,这东西,我们容若布庄自然是有的,不过棉布不是粗布,就算是没染过色的底布,价格也是贵得很。”
小梁哥说着,李司棋说要棉布,他多少的能开心一点,毕竟棉布价格昂贵,就是这织好了没有印染的底布也是粗布价格的几何。
“那好,我要十匹棉布,价格九两,买我吧!”李司棋道,那伙计小梁哥在柜台前腿一软直接栽了个跟头,其他人都是捂嘴偷笑,唉,小梁啊小梁,你今天出门是不是没看黄历?
“这个……客官,算我求你,这里我是卖布的,你是买布的,你能不能别这样。”小梁哥要哭出来了,哪有这样的人啊,一脸笑嘻嘻的看着你,干的还是对你掏肝挖肺,九两银子,掐的也太准了吧。
一匹棉布九钱银子,这多是布庄内给大客的价格。
“唉,别这样,也不是没得赚!”李司棋笑,九钱银子一匹,也确实是低了一点。
“这样吧,九钱半一匹,这样你总该能卖给我了吧,我是实打实的要买布。”李司棋一脸的真诚,那小梁哥决定晚上回去去土地庙烧烧香,自己最近是不是不宜出行?
“客官,我问问我家掌柜的,稍等。”小梁哥欲哭无泪,棉布因该是一两银子一匹,李司棋这直接压下去半钱银子,说多不很多,说少也不少。
掌柜的也是看了这边许久,九钱半的价格还合适,点点头应下。
最终李司棋哥俩在伙计的怨恨中带着布匹和绣线以及满满一大筐的碎布头出了布庄。
看着这棉布,李司棋心中的算盘已经开打,他的第一桶金,就从这白布上做文章。
家中只有水缸,李司棋又是买了一口染缸,李司书在街边雇了辆马车,将染缸小心翼翼的拉到码头弄上船,染缸沉重,刚一上船,这小船就忽悠一下沉下去好多,李司棋在船里一个趔趄,赶紧七手八脚的抱住染缸,免得掉水里。
“哈哈,二哥,你看上去像是个螃蟹,就是少了四条腿。”
李司书捧腹大笑,给了车夫钱,李司棋揪住这臭小子的耳朵,李司书直喊疼。
“嗷~二哥,轻点,轻点,以后不笑话你了!”
“臭小子,什么螃蟹,不知道鱼鳖虾蟹没一个好玩意!”
“知道知道,下次不说了!”李司书求饶,李司棋也收了手,码头边有许多货郎,哥俩又买了两对红头绳。
到了村头,李司棋收起来早上离开时下的几个地笼渔网,里面竟是网住了两条胭脂鱼还有四五条草鱼,草鱼不用说,回家加菜,这胭脂鱼可是值钱得很,这东西,汉朝起就是珍馐美味,卖到陆家镇的酒楼去,一定值钱。
“开门红!”李司棋笑,将鱼收好。
回到家中,李司棋将染缸放好,一对红头绳,让李清双姐俩兴奋的了不得,柳氏和杨氏极其小心的将蚕种养在了西厢房蚕室,桑叶他们早都采回来了,新鲜的桑叶是不能直接喂食的,要晒杆,这点早就做好了。
日影西斜,已是傍晚,李司棋架缸,在里面放好助剂和颜料,只等明日染布。
而此时,太仓州城的李家却正是热闹,嫡长子高中秀才,李父和孙氏把街坊四邻家都走了一边,本来是想今日办席面的,可是看了黄历今天不宜宴客,就改成了明日。
正好也借着这个功夫,李父和孙氏直接到街坊四邻家去上门告诉他们儿子中秀才,尤其是孙氏,她今天是人面桃花,看谁都有些盛气凌人。
“妹子啊,明天你们可一定要来啊,这秀才啊,许多人就是考到七老八十都考不上呢,我们大郎聪慧,他先生教得又好,这才考上的,还是一等呢!”明明已经是离去,可是到了大门口孙氏还是这般说。
作为邻居的于黑子夫妻俩都有些受不住了,他家小孙子也去念书了,这李父夫妻俩是指桑骂槐含沙射影说他家小孙子无能吗?
于黑子的媳妇一脸的猪肝紫,孙氏和李父已离开,就将大门狠狠地摔上,哐啷一声,离开的孙氏听了,权当是嫉妒,李父有些不满的推了推孙氏。
“行了,邻居之间的,看你这样子。”
“我这样子怎么了,怎么了?她们羡慕都羡慕不来!”孙氏飘飘然,可惜了,她打肿了自己的腿出来,别人都是嘲笑,本想借机毁了柳韶容和杨昭然那俩贱人的名声,却不想李父讲了一番里面的厉害后,孙氏只能咬牙。
第二日清晨,青山村那宁静的小院内,李司棋又被那小奶猫踩醒了,整个院子都收拾好了,每个人都有房间,只有李清伞太小,跟着柳氏住,李司画身体不好,跟着杨氏同住,李司棋住在柳氏隔壁,这猫一大早就嘁哩喀喳的挠开门,搞的李司棋好梦被扰,迷迷糊糊的开门让他进来,天还没亮,本想继续睡,谁知这猫儿胆子也是大,太阳一出来,隔壁的大公鸡一叫,这回不禁踩,还堂而皇之的睡在了李司棋的脸上,毛茸茸的小身子把李司棋的脸抱住不撒手。
害的李司棋只做了一个噩梦,又梦见了孙氏那丑妇,穿着将他们一家扫地出门时的那件湖绿衣裙,捏着他的脖子,差点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