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的一百两,这简直是巨资,李司棋想要更好的活动活动,这些钱简直是绰绰有余。
想着隔壁云家那染坊,李司棋心里就是冷笑,那些家伙最近虽然安分守己,甚至都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可是那些家伙也是威胁。
他李司棋要做生意,这些家伙都是绊脚石。
有了偷窥事件之后,李司棋就打听了一下云家,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还真是有点吓一跳,这云家还是个不小的家族呢。
云家算是一个大地主,在东边二十多里地的二河镇,一家坐拥半个村的良田,在二河镇也是颇有权势,不过云家比较土财主,家里没有什么士族学子,就是个世世代代经商染布的人家,生意多在二河镇和陆家镇。在这两个镇子下面的村里有三五个染坊。
人性这个东西是很难捉摸的,有钱人家除了会养出娇纵的富二代,另一种东西绝对不缺,那就是龌龊。
云家现在就是龌龊横生,云帆作为嫡长子,地位不言而喻,云老爷身子骨越来越不好了,但是儿子年幼,他心里甚是放不下,本来想让二弟辅佐,可惜了,他那二弟却是打算自己做云家的当家。
嫡长子继承制之下,就算是二老爷,能分到的家产也是有限的,绝大多数的家产还是要给嫡长子一脉。
云帆到底是涉世未深,心里对他二叔信的很,殊不知若非他母亲家强势,这小子早就被他二叔吃了。
李司棋对于云帆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至少这小胖子心思比较单纯,他以后生意做大,定然是与云家产生一些竞争关系,这小子的为人还算是可以,他那二叔就免了吧,李司棋并不觉得那是个好货。
“我先把村里的染坊给他挤垮了!”李司棋握拳。
云家的染坊分布在村庄里,就是一个很精湛的策略,云家的染坊并不是密集的,而且分散的程度很大。
这些染坊染布,不仅仅是高级布料,还包揽了附近村庄的一些生意,别看这利润小,但是耐不住村子多啊。
李司棋数了数银子,他要置办一批货物,还想要租个店面,白布算是他经商路上的首战告捷,那么接下来,李司棋要正式的完全的踏入商人这一脉了,染布,他是染匠,还不算是完全的商人。
李司棋想要自己开店,在产量有限的情况下,终端利益是最可观的,就好像是赵老板,微微加工一下,这布匹的价格就翻了好多。
他现在就产量有限,但是耐不住他李司棋肯干!
而且李司棋知道收敛,他这次的举动胡家想想就能明白,他若一再的突兀,胡家定会注意他,谁知道会不会像是对付李父一样,直接武力解决他?
钱收好,李司棋没去别的地方,去的依旧是容若布庄,毕竟那边他可以得到大优惠,赵掌柜正和闷酒呢,他的财路啊,让胡家拿了去了,本来不怎么在意,谁知道那李司棋让他尝了大甜头,他舍不得了。
可是现在舍不得也晚了不是?
“唉,早知道不给胡家去信了。”赵掌柜又是仰头喝下去一盅酒,心里颇为的不是滋味。
“掌柜的,李二郎来了。”小梁哥来找赵掌柜,赵掌柜一听,瞪了小梁哥一眼。
“你这家伙,不好好干活,来打趣我做个甚?胡家要跟他做买卖,还来咱们这容若布庄?”
“掌柜的,你给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打趣您啊,李二郎真的来了,正买底布呢!”小梁哥说,赵掌柜看着小梁哥,僵硬了两秒,之后立刻甩下酒杯冲了出去。
就见李司棋正在帐房算钱呢,伙计忙忙碌碌,只见李司棋买了好些的粗布。
赵掌柜凌乱了,李司棋怎么不要棉布了,这粗布要几个子?一匹上好的粗布不过一钱半银子,就算是玩出花来,能赚多少钱?瞧着伙计忙前忙后的,李司棋少说要了两百多匹,这李司棋要弄新方子?
“李二郎来了,快快,里边坐,跟我喝两盅。”赵掌柜打了个酒嗝,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一看就没少喝。
赵掌柜现在真想抱住李司棋吧嗒两口,老弟啊,你仗义,对我不离不弃啊。
李司棋笑,却是拒绝了。
“赵掌柜客气了,我今天买的底布多,要雇车从山那边回村,就不陪您小酌了。”
“唉,老弟说的什么话,我让人送到你家去,配老哥喝两杯。”赵掌柜对于李司棋的称呼都变了,扯过李司棋的肩膀把李司棋往里面带去。
李司棋摇头,喝酒?跟我,你确定?
于是乎,没过一刻钟,李司棋出来了,身上有些酒气,脸色潮红,“嗝~”
李司棋打嗝,微微的露出些酒气,伸手拍拍正忙活的小梁哥的肩膀。
“小梁哥,麻烦去把你家掌柜的送回家,他喝多了。”说完,李司棋带着自己卖的几百匹布回了青山村,其他的伙计见李司棋似乎也是喝了不少,要过来扶,李司棋挥挥手,呵呵笑。
“不用,我没醉,还庆幸呢,谢谢你们了……”说完,李司棋上了门前的马车,这事赵掌柜安排好的,送他回青山村,那写粗布,已经运过去了。
到了马车里,李司棋也是微醺,便微微的小憩了一会。
小梁哥听了李司棋的话赶紧三步两步的去了后堂,就见他家掌柜的喝的不省人事。
“咦~李老弟……咱们再喝两盅……你大哥我没醉……没醉……”
“还没醉,掌柜的你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小梁哥哭笑不得,赶紧把赵掌柜扶起来,找人送回家。
此去经年,赵掌柜凡是遇到喝酒的场合,都坚决不往李司棋的身边凑,尼玛,太能喝了,你还是人不?
答:我是的!
这些都是后话,赵掌柜的安排了两辆马车把布匹运回了青山村,村里的老老少少在路上都是指指点点,满脸的羡慕与惊讶。
家里人见了更是吃惊。
到了小院门口,柳氏和杨氏听车夫报上姓名来意,都是惊讶。
“二哥这是做什么,怎么买了这么多的粗布?”粗布的利润很低,即使是再出彩的手艺也是一样,二哥怎么不染好的布料搞这个了?”
李司书疑惑,但还是把布匹卸了下来。
两辆马车几百匹粗布,占地可是不小,原来空旷的柴房,一下子就堆满了。
又过了一会,李司棋才回来,赶紧与李司书一起卸布,李司画问道李司棋身上的酒味,两只眼睛一眯,呵呵直笑。
“二哥,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还喝酒了?”
“没去哪,就是那容若布庄的掌柜的非要拉着我喝两盅。”
布匹卸下,李司棋给了两个车夫一把铜钱做打赏,那俩车夫乐呵呵的走了。
柴房里,李司棋看着李司书,纤长的手指轻轻的摸着这摆满了柴房的未经染色的粗布。
那手指看上去十分的俊秀,看着极其的舒服,李司棋摸着,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四郎啊,从今天开始,咱们是商人了。”
李司棋看着李司书,李司书微微的有些恍惚,但依旧点点头回应二哥。
商人的社会地位很低,可是他们这种本身血脉都被人鄙视的,有什么可讲究的?
这些日子,李司书跟着李司棋学到了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自身决定别人的目光,他们富贵,他们强大,谁不高看他们。
太祖皇帝还要过饭呢!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李司棋看着这些粗布人不住说出一句。
柴房里的这些粗布,就是他李司棋的第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