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这人有些阴森森的,我头皮麻了一下,连忙追了上去。走到了三楼,披风哥停了下来,他头也不回,小声的说:你往下面看看,那老头还在不在。
我说你不会自己看啊,我心上虽然纳闷,但仍是伸出脑袋往下一看。那老头还蹲在地上,正好顺着我的目光,对着我阴阴的笑。我心上恶寒,连忙缩回脑袋。
我说:那老头还蹲地上呢。
站得直直的披风哥,一听这话,顿时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手中的塑料袋砰的一声掉在地上,他像是刚刚长跑了五千米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面上满是汗珠,一副从水里捞起来的样子。
我心上吃了一惊,以为他犯病了,上前正要扶他,他摆摆手示意不用,然后站起来,深呼吸几口气,气息渐渐平稳了下来。
他一边整理发型,一边心有余悸道:尼玛的,这老头有些本事,竟然不知不觉下就在我们身上下了死门,刚才只要他动动指头,我们俩就没命了!
我笑着说:不就是个普通的老大爷吗,你就忽悠吧。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忽然感到背后凉飕飕的,好像有人在身后盯着我。
披风哥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你见识短我不怪你,走吧,今夜的场子,我们帮不了忙了。他说完就干脆的转头就走,地上的塑料袋也不管了。
我愣了愣,情急之下先是捡起递上的塑料袋。这袋子感觉有些沉,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就这点功夫,披风哥已经下了半层楼,我正准备刚上去呢,披风哥就面色低沉的走了回来。
“尼玛的,这老头看来是不想让我走了。”披风哥的面色像是踩了****一样,难看得很。
我凑上前去,问他:怎么回事?
披风哥看起来心情不好,他缩着脑袋没理我。我们来到四楼通道的一个角落,披风哥从怀里掏出钥匙就往门里面进,这应该是他的屋子。
他也不开灯,我抬眼看屋里黑不溜秋的,也硬着头皮跟了进去。还没踏进门呢,披风哥伸出一个脑袋,满脸紧张:你看看那头是不是跟上来个人。
我伸出脑袋,左看右看,通道里哪里有人影。我缩回脑袋,冲披风哥摇了摇头。
披风哥小心的把门带上,咬着牙说:踏马的,阴老七不是一个人来的,看来他香火挺足,人手齐上!不过今夜黑云盖顶,阴穴灌风,这样看来今早算的那怒卦,真的要在今夜应验了!
我看披风哥这副吃瘪的样子,轻笑说:怎么了,你不是要给我看看道公的本事?
披风哥有些恼羞成怒:你知道个屁!我们摆场的,最忌两手空空上门对阵。即使你道行相当,走错一步都可能道消身殒!数日前我跟阴老七对过一招,他让我别管闲事,但我那老不死的师傅在他身上留过记号,我要找我师傅,必须要从阴老七着手。
我看了眼时间,把手中塑料袋丢屋里说:这是你的事,你自己悠着,我可是赶时间上班去了。我说完也不理会披风哥,蹬蹬下楼去。披风哥在身后追了一会儿,神色焦急的让我快回去,但我没应声,他最后没辙了,还是跺着脚回去了。
我下到筒子楼大院的时候,发现地上抽烟的老头不见了,大院里空空的,没有一个人影。我心上奇怪了一下,但没有丝毫迟疑,向着大院门口走去。
才是走到值班室门外,紧闭的大门忽然发出“哐”的一声巨响,像是里面的人拿着钢管猛地敲了一下门。这声音突如其来,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呆呆的看着值班室,不知道怎么回事。
在这声巨响过后,铁门竟然发出一片丝丝碎碎的声音,那声音特别渗人,像是指甲挠在门上的声音,听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妈的,难道是刘大爷犯病了?我听说一些病人犯病时,身体不能自理,更不能发生,只能通过一些响动来求救。一想到这,我心上有些着急了,两三步走到门外,冲里面叫了起来:刘大爷?
喊了几嗓子,屋里就是没人应声,那声音还在继续着。我心上有些紧张,转头四顾。说来也是古怪,这个时候也算不上太晚,筒子楼里竟然黑灯瞎火的,没有一家亮灯的,看起来阴森森的。
我知道不对劲,但也不能撇下刘老头不管,我上前砰砰的敲门。但里面就是不做声,但是那细碎的声音越来越响亮,似乎里面的人不行了。
我更着急了,我心想是不是病情加重了?情急之下我正要踹门,但门里面呼啦一声响,的,里面的声音顿时止住,我愣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踹门呢,肩膀上就被人扯了一下。
我心上大惊,回头一看,却是看到披风哥。
他换了一身黄色的道袍,手中拿着一把木剑,一脸恼怒的骂我:踏马的,你个****,要被你害死了!
他这副装扮,看得我一愣,任由他拉扯。拉出几米远后,我着急的指着值班室:里面不对劲,我要进去看看。
“里面尸变了,当然不对劲,快走!”他手上力气竟然很强,直接把我扯到了门边。但是大门紧紧闭着,一条手臂粗细的铁链的把大门给牢牢锁住了,根本出不去!
上楼去!
披风哥低吼一声,率先冲了出去,他速度很快,我吭吭哧哧的跟在后面,头皮发麻,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呆呆的跟着他。但我们才是冲到值班室外面,铁门哐当一声,的,从里面向外掀开。
一股阴风吹过,我后背凉飕飕的,止不住扭首看过去,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僵直的站在门前看着我,发出野兽一样的低吼声。
卧槽,什么东西!
我心上一惊,小腿肚子已经打颤了。黑乎乎的人影只是遥遥看了我一眼,肩头一个晃动,速度奇快的向我追逐而来,腥风滚滚!
我才是一愣神的功夫,那人影竟然冲到我前面了!我愣了愣,感觉到身后空气传来一声锐响,后背隐隐刺痛,我大惊失色,情急之下来了一个懒驴打滚,往地上滚了几圈,阴差阳错的躲开了身后的攻击。
腥风一卷,身后的人影不依不闹,平举着双臂,如跗骨之蛆般向我身子贴来,一股腥臭难忍的味道不住往鼻腔里涌来。
筒子楼大院里的灯光实在差劲,光线不足下,我本是难以看清那人影的面容,但是那身影一贴近后,我是实实在在的看清楚了这人影的面容。
这人影的面容一片枯黑,满是腐肉的面庞的上,竟然有着一只只肥大的蛆虫涌动,密密麻麻的一片看起来很是恶心。人影的面容塌陷了一片,看不清口鼻,仿佛口鼻已经练成一体,在他的口中有着两只森森长牙,狰狞恐怖!
我一愣神的功夫,人影的两条手臂就扑到我胸前,那力道很猛,就像是两条钢管重重的捶在我胸前,我仿佛听到骨头咔嚓一声响,嗓子一甜,一股剧痛从胸前传来。
我哇啦叫了一声,使劲的掐拽胸前的两只的手,但是两只手却像是精钢铸成一样,纹丝不动!
这短短几秒的功夫,我就被这身影制服了,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心思不由得升腾起一丝绝望。我还在挣扎着,忽然看到身前的怪脸人的身子剧烈震了震,宛如精钢一样的两只手臂也动摇了起来。
我愣了愣,一句熟悉的骂声传来:踏马的,你个****,快爬出来,我快撑不住了!
这是披风哥帮忙来了,我心上腾起一丝动力,两脚发力,猛地往前踹去,怪脸人身子震了震,身子松动一些,我趁着这间隙,身子刺溜一下向着另一侧滚了出去,沾了浑身灰,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是惊魂未定。
我胸前火辣辣的疼,感觉胸骨仿佛都变形了,胸口闷闷的,喘不上气。我喘过气来,向披风哥看去。他正死死的抱住怪脸人,额头上青筋高高跳起,一副全力以赴的样子。而怪脸人缓缓伸直了双臂,僵直着身子渐渐把披风哥的手撑开。
我心上大惊,就要上前帮忙。
“别过来!快上楼!”
披风哥的脸涨得没有通红,憋着气喊出来的,我心上一惊,下意识的听着他的话向楼梯跑去,才是跑了两层阶梯,就听到披风哥大吼一声,那声音滚动在喉咙里,闯荡起来震人心神!
我忍不住扭头看去,披风哥已经被怪脸人撞飞,摔在地上,扶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怪脸人也不理会披风哥,脚下僵硬的向我走了过来,那动作就像是个迟缓的机器人。
我想到怪脸人的恐怖速度,顿时没命的向楼上跑去。果然我才跑了几层阶梯,身后阴风一卷,怪脸人的速度猛地加快,像是一尊坦克一样,轰隆隆的冲来,我只来得回身伸手挡了一下,就感觉一股巨力轰在手臂上,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去,重重的落在台阶上,感觉身子都要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