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胡思乱想时,吴飞兴上前拍了我肩膀一下,把我吓了一跳,连忙回过神来。吴飞兴问我行不行,能不能找到。我点点头,按照记忆给他们俩指了出来。
两人再三确认后,黑牛径直把黑包丢在地上,大手伸进去,捣鼓了一会儿,从里面拿出几样东西,然后一一递给吴飞兴。两个人简单的装卸,一会儿后,站起身来,手上各自多出了两个东西。
吴飞兴左手拿的是一个手握式的银色柱状物,像是一个保温瓶,但是造型呈流水状,前端有着两个黑乎乎的孔洞。在他右手拿着一根暗色短棍,那材质很奇妙,像是能吸收光线一样,不仔细看都看不出他手中拿着那东西。
两个人都戴着黑色手套,手中拿着的装备都是类似的。
我又看了两人的装备一眼,感觉很是古怪,不由得哑然。但是看两个人看起来很认真严肃,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目光的样子,我也不好做出什么响动。
他们两人让我们后退一些,然后缓缓的趴在地上,头放得低低的,几乎与地面平行。我正奇怪他们要做什么,吴飞兴左手抖了抖,他手中的“保温瓶”前端纷纷扬扬的洒落出一些银色的粉末,很均匀的洒落在地面上。
他们像是壁虎一样,几乎全身都贴在地面,顺着我说的路线一路洒过去,一直向巷子里头蔓延过去,我和两个女孩看着他们的举动,都是一头雾水的。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后,我收回视线,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两个家伙想干什么,我又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不少,离包租婆说的凌晨1点并没有太久了。我真担心他们两个家伙折腾个半天,把我这边的时间耽搁了。
一旁的林萌萌看我好像有些魂不守舍,就问我怎么了,我连忙说没事。接着我们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林萌萌是个长发文静女生,不怎么喜欢说话。倒是她的闺蜜,话匣子一打开,就怎么也收不住。
冯燕问我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怪事,就是灵异的事。我说怎么可能会有,她悻悻的笑了笑。然后一脸神秘的告诉我,今天警局发生了大事。
我看她一脸臭屁的样子,也没计较,连忙问到底发生什么事,她清了清嗓子跟我说了起来。
就在昨夜深夜,五点钟左右,警局里忽然停电,是整个警局都停了电,在十五分钟内,备用电源供了过来。但是在这十五分钟内,警局里面却乱成了一团,有很多人都说自己看到了红衣僵尸。
红衣僵尸有着恐怖的巨力,一群人冲上去拳打脚踢,擒拿,踹底盘都不能制服她!
最后警方好像出动了特警,把火枪冲锋都用上了才是逼走了红衣僵尸。但是并不知道警方损失了什么。虽然警方极力封锁消息,但是红衣僵尸大闯警局的诡异案件还是传了出去,再一次引起了市民的恐慌。
我听到这里,才是有些恍然大悟了,怪不得街上行人这么少,原来都是担心红衣僵尸啊。按照冯燕所说的,那个点我们应该在宾馆里面呢,而且还被困在宾馆里面足足有半个多小时。
我们被困的时间点与红裙女孩闯警局的时间点是惊人的接近,这两个事件放在一起,不由得有些耐人寻味了。不知道这是一个巧合,还是某个人的精心策划了。
只不过不知道是冯燕的故意夸大事实,还是谣言的虚假,我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一般谣言都是越传越玄,真正的事实恐怕没有那么夸张。
我就想不明白了,不就是个装神弄鬼的红衣僵尸吗?怎么可能有胆量冲进警局里面,而且还完好无损的离开,这简直是不符合科学常理。再说了,警局里面难道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她去犯这个险?
在我不得其解的时候,吴飞兴已经和黑牛回来了,两个人身上没有粘上一点灰尘,面不红,气不喘的,看来很是平静。
吴飞兴把东西丢给黑牛,让他帮忙收拾,然后转头对我们说了一句:“那家伙跑了。”
跑了?谁跑了?我问。吴飞兴回头看了我一眼,说:林萌萌的姐姐。林萌萌当时大眼睛就闪了几下,她好像恢复了一丝活力,她拉住问吴飞兴一个劲的问她姐姐怎么样了,仿佛她已经忘记停尸房里面躺着她姐姐的尸体。
吴飞兴冷静的摆开她的手,冷冷的提醒她说:“你姐姐已经死了。”
林萌萌的脸瞬间变得死灰,仿佛所有的希望都在一瞬间破灭了,就像是一朵失去清水滋润的小花朵。我看着她这样子,心上也是隐隐作痛,我知道失去亲人的感觉,明明心里很重视,却总不在意,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但一切都是晚了。即使心上欺骗自己也是没有用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接着,林萌萌在闺蜜的安慰下,低着头坐回了后车座,啜泣声不断传出,闺蜜连忙把门带上。我看着紧闭的车门,心上也不是滋味。吴飞兴看黑牛在拆卸装备,顺手把眼镜摘下放口袋里,然后抽出两只烟,递给我一只。
我看了眼是玉溪,连忙接过,美滋滋的吸了一口。我心上想到刚才吴飞兴的话,就问他说什么那家伙跑了,到底是几个意思。
吴飞兴缓缓吐出一口烟,在烟雾缭绕中,眼神迷离了起来。这时候吴飞兴给我的感觉,犹如高山望远景,像是近在手掌间,却又陌生悠远,有一种朦胧沧桑感!就像是吴飞兴多变的性格一样,一会儿吊儿郎当,一会儿认真严肃,一会儿冷静冰冷,让人看不清虚实!
吴飞兴说:“她姐姐已经走了。她姐姐留下的只是一缕包含了大量负面意识的怨念,这一类脏东西,我们称之为魂物。魂物是一种能量体,能够在一定条件下对人产生迫害,严重甚至能够致命。”
“我们国家的高级学者经过研究,创作出了对付魂物的办法。我们能够用特制的药粉,将魂物经过的痕迹再现出来,再通过特殊的自制设备看到显现出来的痕迹,实施追踪。甚至能够通过设备散发出的特殊共振波,将怨念拍散!”
吴飞兴虽然说得有些高大上,但我想了想还是听明白了几分,他们口中所说的魂物,就是林萌萌姐姐死后留下的一缕怨念,残留在世间不愿离开。
我本就是个无神论者,听到吴飞兴这么严肃的说法,心上虽然想笑,但是却不敢表现出来。但吴飞兴一看我这个样子,似乎看出我心上所想,他什么也没说,默默的把口袋里的眼镜取出来,让我戴上。
我接过眼镜也没怎么问,直接就戴上了。我四处看了看,发现这个是零度眼镜,只是用来摆造型用的,没什么稀奇的。我转过头正要问吴飞兴什么意思,吴飞兴却是侧过身子,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我顺着他的手势看了过去,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巷子口处,飘动着一道道绿蒙蒙的烟雾,看起来阴森瘆人。在地面上有着一个个深紫色的狰狞脚印,那些脚印像是没有丝毫血肉的骷髅踩出来的,在脚印的周围是一些银色的沙子状实物,不过在接触到脚印的沙子上,却是黑乎乎的一片,像是被烧焦了一般。
幽绿色脚印一直蔓延,向巷子深处去了,我视力受阻,再也看不到。我收回视线,感到后背一阵发凉,我连忙把眼镜摘下来,像是丢垃圾一样还给了吴飞兴。我再向巷子口看去时,却只能勉强看到地面上有一些淡银色的沙子,其他的都看不到了,哪里还有什么幽绿色脚印,或是绿蒙蒙的烟雾。
我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使劲咽了口唾沫,问吴飞兴怎么回事。吴飞兴耸耸肩说我看到的绿色烟雾是他们俗称的秽气,而那些脚印是魂物留下的。他们顺着脚印找到一个角落时,受到魂物的攻击,然后出手反击,把魂物惊退了。
我看着吴飞兴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心上真的难以接受。人死后怎么可能会留下怨念,又怎么可能会变成魂物为祸人间呢?这简直是违背科学常理的。
吴飞兴把眼镜收了起来,认真的看着我说,你所说的科学只是现阶段人类所能认知的极限。世界上还有许多科学不能解释的现象,这些都是有待考证的。你难道能够十分肯定你所认知的科学常识,不能被更先进的科学理论攻破?
我听了吴飞兴这振振有词的话,一时间却不知道怎么反驳了。他的话确实是有道理的,人类总认为自己掌握了世界的规律,但是其实人类掌握的知识只是浩瀚宇宙中的沧海一粟。
我心情很复杂,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吴飞兴打了个响指说:“举个例子,我们国家虽然在近年秘密研究出了能对付魂物的设备,但并不意味着在这之前世界上没有对付魂物的办法。很多手段,你甚至想破脑袋都想不通是怎么回事,但是确实有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我隐隐被他说服了。
这时候黑牛已经把装备收好,在等待我们了。吴飞兴把烟头丢在地上,一脚踩灭后拉开车门,上了车。我也连忙上了后座,两个女孩在角落窃窃私语,冯燕还在安慰着林萌萌,不过她的情绪似乎好多了。
黑牛跳上驾驶位,车子又缓缓驶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