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六楼,我止不住心上好奇,向着身侧看去。601在楼梯口上来的右手边,里面还有一个特意开辟出来的通道,601就在里面,只不过与601相邻的,还有几间放杂物的屋子,却不让人住,只有601能住人。
我看了一眼,601房门紧闭,门前积累着厚厚的尘土,有着一股苔藓的味道传出来。这一看就是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包租婆让我半夜来这里找她,到底是几个意思?
我再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转身便走。
在六楼走廊里走着,我注意到筒子楼里的住户确实是少了大半,看来这里接连发生的血案,也是让住户恐慌得不行,能留下来的不是胆大的就是生活确实拮据的人了。而六楼的住户,更是稀少了,我走过去每一间房门都是紧闭的,甚至有些房门都是布满淡淡的灰尘。
快走到608的时候,我听到一声响动,然后606的房门砰的一下打开了。
一个鸟窝一样乱糟糟的大脑袋探了出来,与之同时,是一股子怪味。我抬头看去,看到一张猥琐的脸。是抠脚二汪!我心上叫了一声,连忙问他怎么还没有搬走,这猥琐家伙上下看了我一眼,忽然说了一句让我透心凉的话:“你小子怎么更痿了,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死气!”
我一听他这话,面色都白了,有些磕巴的让他别乱说话。大叔抠了抠鼻孔,说爱信不信,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我在筒子楼里住了这么久,也不怎么跟抠脚大叔见过面,只知道他平常生活比较邋遢,其他的便是一概不知了。但是我现在看大叔,却是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心上隐隐感到大叔有些不简单!
当然了这个念头也只是一下子闪过脑袋,我看着大叔那副邋遢样,心上还是存在很大的疑问。我也没在意大叔怎么还住在筒子楼里,搪塞他两句就走了。离开前,我不经意间瞥了大叔一眼,发现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好像冲我笑了笑。
我再看过去时,大叔已经转身带上门,给我留下个冰冷背影。我摇摇头,转身向608走去,打开房门,一股尘土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揉了揉鼻子,踏入屋内。相对于上次那间潮湿的屋子,感觉还是舒服了许多。
我也不在乎屋子里的摆设,把东西丢到床上,把报纸取出来,细细的看了两遍,才是把报纸丢一旁,深吸几口气后,我的复杂心情才是稍微缓解几分。
这两天的报纸上,都报道了市长儿子神秘失踪的案子,那里虽然使用了化名王某某,但是从案件的线索上看,我却是知道,这失踪的人就是王柏。王柏的老爹竟然是市长,我得到这个消息后,心上虽然也是讶异,但是心上也早有猜测,也是能接受的。
报纸上说王柏的失踪案很大可能系政治绑架,警方经过严格排查,已经锁定了几名犯罪嫌疑人,只带证据足够便会出动警力,实施抓捕行动。
我看到这里时,心上止不住的一阵发凉,总感觉在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我知道恐怕吴飞兴说的没错,在我出警局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被警方的眼线盯得死死的。
而更让我吃惊的是,报纸上描述了一段录像的经过,据说是记者冒死报道出来的,而且录像里面的内容非常诡异。
当时警方调取了案发现场周围的录像,发现在那天晚上,能够看到录像里面出现了一个穿红裙的高个子身影,一蹦一跳的,这身影只在一个角落里出现了十秒左右,因为质量与夜间的缘故,根本看不清是男是女。
那段视频还不知道被谁曝光出来,引起网络上的轩然大波,但是被警方的严厉控制后,资源也所剩无几,想要明面上搜索看来是搜索不出来了。
这个红裙身影也被警方认定为头发犯罪嫌疑人。当时警方出来辟谣时说,这只是凶手的欺骗手段,说凶手企图在群众中造成恐慌,并信誓旦旦的说要在一周内把案子给破掉。但是显然警方对自己的说辞也是没有太多的信心,看来是上面给予警方的压力太大,他们也憋得难受。
而最让我疑惑的是,报纸报道的和胡大妈的说法都是一致的。
这让我感到身子凉飕飕的,感到很是诡异了。因为我每次碰到的红裙女孩,都是行走迟缓,并伴随着“沙沙”的声响,哪里有报道里面说的一蹦一跳的,像是只僵尸一样。
难道筒子楼里有两个红裙女孩?
我被我心上的想法吓了一跳。面色都白了一些,我不敢想象,要是出现两个红裙女孩,会是怎样的场景。
难道那只是红裙女孩的赶路方式罢了?或许这个红裙女孩只是装神弄鬼,在没人的时候,自然要加快速度的离开,这女孩说不定真是迫害王柏的凶手。甚至红裙女孩可能是男扮女装的,要不怎么能伤害这么多人?
我心上胡思乱想着,却是没有整理出什么头绪。我想办法给手机充上电后,才是猛然间想起来我今天还有面试!我一拍脑门,本来昏昏欲睡的脑子也是瞬间惊醒了过来。
该怎么办?我的衣服被锁在现场,要面试我又没有一身合适的衣服,要是着装不合格,面试官都不会给好脸色看。我纠结了半天,无奈下只好去服装店借一身。
面试的时候我差点迟到,拿到表格后,我看着长长的队伍,无奈的排起了长队,因为一夜未眠,加上排队的枯燥,我实在困乏得不行,上下眼皮打起了架。
我迷迷糊糊间,听到耳旁悉悉索索的声音,耳旁好像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无意识的抬起头看去,却是看到身边的人都把头扭向我,他们的苍白得可怕,嘴角还带着诡异的笑容。在人群的尽头,一个红裙高个子一蹦一跳的向我靠近,他的头颅是王柏的,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诡秘的笑!
啊!
我再也承受不住,身子向下坠落,惊叫出声。
睁开眼,发现我坐在地上,身旁的人俯视着我,面色的表情别提有多古怪了。我连忙爬起来,强作镇定的继续排队,走廊里的人都是摇摇头,暗自偷笑。
我使劲咽了几口唾沫,心上哪里还有一点睡意。刚才那个瞬间的噩梦,简直把我惊出了一身白毛汗。我这是第二次梦到王柏了!为什么梦中红裙女孩的头颅是王柏?这到底预示着什么?
我有些神不守舍,整个面试过程感觉很是糟糕,但不知道为什么,面试官多问了我几个问题,走之前还多看了我一眼。
我把衣服还了以后,便是匆匆赶回筒子楼。在路上,我又给吴飞兴打了一通电话,但都没有打通,那家伙给我留了个电话,却是一直关机,真操蛋!
这期间,我翻找手机,发现不少来电短信通知,大多是我父母的,还有几个是前女友许娟的。我给父母回了短信,搪塞他们说我这两天很忙,可能不能回电话,让他们不用担心。只有许娟,我直接把她拉了黑名单。既然狠心分手了,还想玩老子,这妮子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了?
我在路上又买了点吃的,回到筒子楼时,却发现本来停在筒子楼外的几辆车已经撤走了,甚至是筒子楼里的警力都一下子少了许多,感觉楼道里空荡荡的。我本来想问值班的刘大爷怎么回事,但一想到他那臭脾气我也没了脾气。
蹬蹬上了6楼后,我又看了601一眼,发现没有什么异样。而抠脚大叔的房门仍然是紧闭的,我过去时没有听到一点声音,似乎不在屋里。我本来还想问他一些问题,但是也只能作罢了。
回到屋里,我给手机充上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却是怎么也理不出一点头绪,总感觉自己陷入了十分诡异的险境里,但是却无法挣脱逃开。
这样的感觉让我很害怕,又很愤怒,我真不知道我惹了谁,要是他明刀明枪的来,我还好接受,但躲在暗处整我到底是几个意思。
我躺在床上,瞌睡虫不住上脑,加上疲劳了一天,实在是架不住疲惫,眼睛一闭就沉沉的睡去了。这一次我没有做一个梦,睡得比以往都要甜!当我再次醒过来时,我发现窗外已是黑夜深沉,看来我睡了整整一天。
从床上爬起来,我肚子咕咕叫了几下,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也是饿的不行。我把灯打开,把早上买好的熟食取出来,就着纯生扎啤吃了起来,吃了有七分饱以后,我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的拍拍手把吃剩的收拾了一下。
当我把垃圾收好,起身正要拉开门时,忽然发现窗外走廊上,蹲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还睁着两只绿油油的眼盯着我,有着一丝拟人的冷静。我这几天被各种事情整得神经都衰落了,这无意中的一瞥把我整得头皮都炸了,条件发射下,我差点把手中的垃圾摔地上去。
我这一惊一乍的,造成不小的响动,要是一般的小东西绝对会被吓走的,但是我却发现门外那团黑东西一动不动的,一点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