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荣坤站在厅中,缓慢沉重的问:“诸位,玛丹互真的是无路可走了么?”
突然之间,一直在踱步沉思的杜荣坤却眼睛发亮,似乎因此而悟到了什么,站在那里良久未动,似乎又在盘算什么。
“我杜荣坤的血,永远都会与玛丹尼流在一起的。”杜荣坤已经转过身来,声音略显谙哑,说道:“我已经向罗嘉丽发出邀约,全面收购诗梵菲尔及其模特公司。”
郑卫斌接着补充道:“我们远东集团线下资源丰富,积极向行业内优秀企业学习,有信心谋得一席之地;收购以及和行业内原有企业合作,都是远东集团愿意尝试的方式!在远东集团要重回扩张轨道之际,服装行来成为重要环节,像血液一样服务于远东集团业务的各个方面。”
等郑卫斌说完之后,每个股东露出了惊讶之色,每个人大气不敢出,如坐针毡一般。
这一来,远东集团的股东为之大哗,这是因为远东集团是由母公司、子公司、参股公司及其他成员共同组成的企业法人联合体,它管辖着众多的生产经营单位,并且在许多其他企业中拥有自己的权益。杜荣坤是迫不得已才出此策,他们之间不是沾亲带故,就是多年世交,总之是关系打断骨头连着筋,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用轻蔑的眼光俯视着这些平日自视甚高的所谓董事们,用一种几乎歇斯底里的语气大声说道:你们现在有谁能玛丹尼公司活下去,我就不把这个公司给罗嘉丽。”
杜荣坤似乎是看穿了他们的心思,想了一下,缓缓地说:“大家不要担心,有什么难处不妨说出来,议论一下如何。”
“这是要拿到股东大会上讨论的。”
“是啊,是啊,你说得有道理。”杜荣坤抬起头来,注视着董事们,又长长地透了一口气说,“我不想强求各位股东,有些人想要走阳关道,我偏要走这个独木桥了,到底结果如何,我们只有股东大会上再见了。”
杜荣坤要求召开股东大会,远东集团的董事们为保障本身的权益提出质询,股东大会举行前,愤懑不平的股东们想起了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到时候谁来提出质询?因为远东集团的股东多半是杜荣坤的亲友和旧部,他们站得住道理却是碍不过人情,谁好意思去跟杜荣坤细算账目,要求赔偿?
一听说召开股东大会,并且要让罗嘉丽加入远东集团,在董事会结束之后,于右任私底下找到杜荣坤又劝说道“你可知在春秋战国里有一个红颜祸水的女人,号称“杀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国两卿”的夏姬?”
“这方面,我确实不知道,还请于老赐教。”杜荣坤诚恳地说道。
“东周时期,郑国的郑穆公有一个女儿,生得是蛾眉凤眼,杏眼桃腮,天生丽质,若幻若仙。她未出嫁时,与自己的庶兄公子蛮私通,不到三年,公子蛮死去。陈国有个大夫叫夏御叔,他的封地株林也就是今天河南柘城县,娶了郑穆公的这个女儿为妻,夏姬的名字也就由此而来。夏姬嫁给夏御叔不到九个月,便生下了一个儿子,虽然夏御叔有些怀疑,但是惑于夏姬的美貌,也无暇深究。这个孩子取名夏南,即夏徵舒。在夏南十二岁时夏御叔病亡,夏姬隐居株林。夏姬成了一个寡妇,花开花落,独守空闺。谁知这个女人妖淫成性,与多位诸侯、大夫**,当时有个叫泄冶的大臣站出来指责他们,与她有染的两个奸臣孔宁和仪行父就合起伙来把泄冶给杀掉了,亡国、灭族、身死……一系列的事情周而复始地发生,而男人们始终前赴后继,都围绕着她,无怨无悔。”
“我们可以和董事长共存亡,不过你得让我们看到一线希望啊!”于右任字斟句酌,一番话很是持重谨慎,绝不是明确决断据理力争,而只是以长者的商榷口气说话,“我真的怕这个罗嘉丽会变成这个夏姬啊,没有人能掌控的了她。”
杜荣坤百感交集,看着昔日的老臣为自己打算,这个刚刚与自己打口水战的人的人却能以自己的勇气说出与其共存亡这样的话,然则这恰恰是他的身份、权力与资望形成的一种矜持,绝不意味着他暧昧含糊。
最后,杜荣坤只向于右任说了一句:“于老,请相信我,一个礼拜之后,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