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段历史满悠久的,那以后呢?”上官婉儿心里充满了兴趣继续问道。
“辛亥革命后,春柳社员陆续归国。1912年春,陆镜若邀集欧阳予倩、马绛士、吴我尊为骨干,成立了新剧同志会,开始了后期‘春柳社’的戏剧活动。从1912~1915年,新剧同志会以东海为基地,先后在常州、苏州、无锡、长沙、杭州一带作巡回演出,保留剧目有《家庭恩怨记》、《不如归》、《猛回头》、《社会钟》等,对新剧的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新中国成立后,这‘春柳社’就归属了东海艺术表演学院。”
“这篇《茶花女》话剧本是你抄写的吗?”上官婉儿折服地问道。
林怀雪默默地点了点头,说道:“我平时有时间的时候喜欢练练字,练字不仅可以让心沉静,也可以调理气息,对朗诵也很有帮助的。”
上官婉儿感慨地点点头,说:“被你朗诵得这么美丽而又忧伤的茶花,我还没见过什么样子哩。”
“前几天他们出去拍外景的那个山上,就有好多茶花树。”林怀雪一听,立即兴奋地说:“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吧。”
上官婉儿一听立即说:“好啊!好啊!咱俩就这么说定了噢。”
那天下午,没有训练任务的林怀雪带着上官婉儿去看茶花。山路崎岖,十分难走。上官婉儿穿着一双高跟鞋,走得更是费力。林怀雪不时伸出手拉她一下,扶她一把。
突然,上官婉儿脚底下一滑,一个趔趄绊倒了。听到她的尖叫声,走在前面的林怀雪的心猛地被惊吓了一跳,立即转过身来蹲下来扶着她,当看她膝盖上磕出了乌青的一块,林怀雪心疼不已,急忙中单膝跪地,把她的脚抱在怀里,掏出身上的纸巾为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看着他的这副专心致志的模样,他的表情那么认真,仿佛除此之外,世界上再也没有值得他投入的事情了。
“疼吗?”林怀雪心疼的说道,嘴角挂着亲切的微笑。
“有一点而已。”上官婉儿有些难为情,两腮生出一丝绯红。
林怀雪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上官婉儿一时间无言以对,不由自主地避开了。这时,一群海鸥在碧蓝的天空里排列成镰刀的形状,展翅飞翔。
林怀雪轻轻碰了碰上官婉儿的脚腕,说道:“现在好了。”不料只这轻轻一碰,她就疼得差点没尖叫出声来,不过还是拼命忍住了。
上官婉儿的眼睛变得温柔起来,目光好奇地打量着林怀雪。他的五官棱角分明,搭配得近乎完美,那一刻,看着眼前的年轻人,突然感到莫名其妙的冲动,这是一个极美的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上身纯白的衬衣微微有些湿,薄薄的汗透过衬衣渗出来,整洁的细条纹短袖衬衫搭配直筒牛仔裤,彰显了主人严谨的作风,又能恰到好处的显出他的完美身形,穿出了成熟优雅的别致魅力。
上官婉儿坚强地站起来,但走起路来还是一瘸一拐的,只好一脸歉意地笑着,对林怀雪说:“不好意思,我的脚扭伤了,看来上天有意让我不能心偿所愿,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们既然来了,那还是去看看吧。”林怀雪看她那惋惜的样子,实在不忍心,眼睛里流露出真情对她说:“你如若要是不能走,我就背你吧,好吗?”
当时,上官婉儿秀美的脸庞有一丝绯红悄然地晕散开来,他凝望著她,只见她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已经布满了脸颊,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连耳朵根都红了,娇艳无伦,羞涩的点了点头。
林怀雪蹲下他高大的身躯,稳稳的将上官婉儿托到他的背上,慢慢站起来,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上官婉儿趴伏在林怀雪宽大厚实的背上,还从未恋爱过的她又羞又激动,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满足。也许就在那一刻,少女的情怀向着这个年轻人敞开了。
到了山上,林怀雪把上官婉儿放在几株茶花树下。绚丽无比的夕阳余晖透过婆娑的树枝,洒下斑斑驳驳的光斑。看着茶花的叶儿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沙沙作响,就像亲密的情人在窃窃私语。这些茶花叶为浓绿绿而光泽不但形态美,花形艳丽缤纷,而且香气迷人,一到树下,那香气便扑鼻而来,令人流连忘返!
林怀雪又把昨天背诵的剧本又重新朗读了一遍,诗完了,上官婉儿依然交抱着双臂,凝立在这树边,好像还没有走出梦境。在艳阳的照耀下,花瓣犹如涂上了一层明油,光泽而油亮,一株株茶花昂首挺胸,贪婪地吮吸着大自然的雨露,享受着阳光的沐浴。一阵微风拂过,茶花在风中摇曳,那婆娑倩影,宛如一位妙龄少女正在翩跹起舞。难怪郭沫若盛赞曰:“茶花一树早桃红,百朵彤云啸傲中。”
上官婉儿兴奋极了,连连感叹:“太美了,真是太美了!”她从地上拣起一片茶花叶,放在掌心里细细观赏着。那花瓣微微下卷,层层叠叠花姿丰盈,煞是可爱。她又把树叶放到鼻下嗅着,感觉一股清香沁人心脾,她不禁陶醉了。看到上官婉儿像个孩子似的兴奋样子和袅娜可人的身影,林怀雪不禁满眼怜惜和疼爱。上官婉儿无意抬起头,正好碰到林怀雪深情的目光,她的脸倏地又红了,忙低下头,一股甜蜜的暖流涌满了心间。
“上官小姐,自从我们相识以来,我就从来没有见你像现在笑过?”林怀雪关心地问道。
“那是因为……因为……”上官婉儿想把心里的说出来,但又感觉太唐突了。
“就像现在一样,当你笑的时候就像那榆阴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
“是吗?”
“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林怀雪从树上摘了一朵花,走到上官婉儿的跟前微笑着说,“为什么你的眉宇间,总有一道淡淡的忧愁,郁郁寡欢,不够开朗的感觉,能告诉我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