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海水环绕的珠岛,远离都市的喧嚣,犹如一块绿色翡翠镶嵌在一汪蔚蓝的海洋之中。形若泪滴的珠岛,占地面积不大,可是岛上如画的景致却使得身临其中的心灵似能回归至大自然的纯粹,而处在外围的私人海滩,沙滩和海水的交界线,更是勾勒出了永恒的浪漫风景。
在这次珠岛封闭式训练营里,林怀雪不仅勤奋好学,而且很懂得关照别人。与人相处时,他总是那么彬彬有礼,尤其对上官婉儿更是照顾有加。每当训练结束之余,林怀雪总抱着书本看。有时走路也一边走,一边背诵着书本上的知识。以前林怀雪告诉上官婉儿,将来他也要像健林哥那样不光会懂舞台导演与设计,还要去欧洲留学学习服装设计。林怀雪的英俊,儒雅和他如饥似渴的求知欲望,更让上官婉儿对他的好感日益加深了。
有一天早晨,上官婉儿一起床就听见窗外边一个雄浑的男声在饱含深情地朗读:“茶花你可知道,我思念你,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又叫茶花……一个阴冷、黑暗、潮湿、没有阳光的墙角里钻出一朵茶花,糜烂的生活是你的养料。可凡是花都是向往阳光的。努力、再努力一点,在你碰触到阳光那一刹那,在你因阳光的滋润而娇艳欲滴的那一刹那,无情的风折断了你的花枝,让你又倒在了阴冷的角落,无力再爬起,再去触摸那伸手可及的阳光。在自然界中已经没有你的存在,但你依然挺立着,在天堂中高唱着人间的凯歌,然而,这时的你却比这人间中任何的茶花,甚至比别的任何一种花都美丽,美得脱俗,美得惊人,美得如痴如醉……
上官婉儿的心里一动,不远处的前方竟是林怀雪。来珠岛度假村这些里,他每天早晨都要到此地大声练习朗诵。上官婉儿轻轻走到他身边,林怀雪不经意转过身心中一愕,刹那间注意到那个魂牵梦萦的梦中人来了,他冲她腼腆地笑了笑。上官婉儿从他手中拿过书稿一看,竟然全是用工工整整的小楷抄录下来的。林怀雪自己意识到了,只要一看到她,他的嘴唇也不知道为啥只要一看她,脸上就会挂上了微笑,他的喜悦的表情就像鱼儿就在大海的波面上飞跃,怎么都抑制不住这种欢喜的表情。
“过些天我们学校《茶花女》的话剧要公演,导师要让我上台饰演阿尔芒的角色。”林怀雪对她微笑了一下说道。
“你还能演话剧?”上官婉儿有些惊讶地说道。
“以前我在东海艺术表演学院的专业就是这个,并且还兼报了模特表演,现在我朗读的就是《茶花女》的剧本。”
“那是一个多么感人肺腑的故事。”上官婉儿轻柔地说道。
“你也喜欢这部小说吗?”林怀雪喜出望外地说道。
“不光喜欢,而且祟拜之极,每过一个月我都会研读一遍。”上官婉儿面带难得的喜悦之色说道。
林怀雪看两个人有如此共同多的话题,就想更深入的谈下去,接着她的话说道:“在仲马的小说中的女主人公玛格丽特是一个坚强的姑娘,她一个人面临着死亡时还是如此的善良,不愿让阿尔芒看到自己死亡前的痛苦。”
“是的啊,玛格丽特是一朵在黑暗中盛放的雪莲,雪白无瑕,透着光亮,但是这光却那么微弱,漂涉渺,最终还是被黑暗,这般强大的力量吞食掉。”上官婉儿抚了秀发开口说道。
“上帝是仁慈的,为了弥补命运对它的不公,没让它凋零后再死,而是让它保持着美貌离开了世间。”
“在那个只是表面华丽,而内心里丑陋的现实里,人们彼此互相欺骗,用虚伪遮掩在世界里,她的存在是必然的,她的死也是必然的,她的命运更是无法逆转的。”
“玛格丽特做到了,而且做的非常出色。可如此巨大的付出,换回的仍是人们的不理解和排挤,还有自私的人们的恶意中伤。巨大的阻力最终还是使玛格丽特和爱人分开了,误会使最爱的人再自己最需要安慰的时候羞辱她,这是何等痛苦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悲伤的爱情带给我们这世界的魔力吧。”
“或许她生命里最闪光的一点是阿尔芒,他们彼此都负出了真挚的感情,都为对方做出了牺牲。但是他们这段爱情,却得不到任何人的承认,得不到任何人的答应,得不到这个社会的许可。”
“她一生最快乐的时光是阿尔芒给予的,但她一生最痛苦的时光同样也是阿尔芒给予的。”
“阿尔芒虽有软弱的一面,但是他冲动,易怒,妒忌心又如此之强。他并不理解玛格丽特,他如此偏激地认为自己受骗了,不断地进行报复,他的心中越是布满恨,越是显得玛格丽特的痛,她的悲。但是玛格丽特并不后悔所有的选择,她深信当他知道真-相,她会在他的眼中显得格外崇高,然而却发生在她死后的事情,这些细微的心里活动变化是很难掌握的,老师每天都要让我去背,时时地把感觉留在心里。”两人越聊趣投机地说道。
最后的时候,林怀雪才把谈话转移到正题上来:“所以,东海艺术表演学院为了庆祝‘春柳社’开社一百周年和“春柳社”的开山之作《茶花女》,特此推出《春柳社茶花女》为此纪念。”
“这还满有趣的,这个春柳社有那么久了,能给我说一下它的故事吗?”上官婉儿带着求知的渴望望着林怀雪。
林怀雪看到她真诚的眼睛流露出迫切想要的希望,侃侃而谈说道:“那是在上个世纪1902年冬,一个旨在研究各种文艺的留日学生团体‘春柳社’在东京成立。开始只设演艺部,由李叔同主持。主要成员还有欧阳予倩、吴我尊、马降士、曾孝谷等。春柳诸人,多为戏剧爱好者,他们推崇日本“新派”,即新剧;并以研究和仿效新派演剧为己任。第二年春天的时候,便在东京演出了法国小仲马的名剧《茶花女》的第三幕,获得东京中外人士之称赞。《茶花女》话剧的演出成功,鼓舞了‘春柳社’诸人的士气。不久,又演出了根据美国作家斯托夫人的小说《汤姆叔叔的小屋》改编的话剧《黑奴吁天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