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教授问着奇怪的问题,我的心中越发的感觉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对了。教授怎么突然就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了?这可不符合雷厉风行的他啊,他做事可是我们学校数一数二的阎王级别的,有谁若是犯在他的手上那可是万劫不复的,怎么今天?
此时我看着耶律高寒,他的脸上不知为什么突然间变得焦虑了起来,忽然他就对着杜教授出声说道:“杜教授这次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出手在先,先打了周剑。你要打要罚随便吧,你这样问来问去,还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我真的受不了。”
此时杜教授点点头对着耶律高寒说道:“哈哈,看来我的猜测是没错的,草原人民的鲜血里面还是那么的纯真,即使经历了几千年的磨砺骨子里依旧是那种豪迈的气势。”
什么?草原人民,耶律高寒是草原人民,不可能吧,看他的样子怎么看也没有蒙古人的那种样子啊,再者说来他也不会蒙古语啊,怎么回是草原人民呢?
我有些诧异的望着杜教授,又望了望旁边坐着的耶律高寒,对着他说道:“耶律高寒,你说蒙古人?感觉不可能,你绝对不是蒙古人,否则你怎么不会说蒙古话呢?”
此时只见耶律高寒的脸色一变就突然站起来,对着我说道:“我怎么可能是蒙古人?我从小到大都是在中原大地长大,根本就没去过草原,怎么可能是蒙古人哦!”
我想想也是蒙古怎么还会有人叫耶律的,怎么也是……契丹……人啊!
想到这里我突然睁大眼睛,像是在看什么珍稀动物大熊猫一样看着耶律高寒,我似乎刚刚是明白教授刚刚的意思了。他所说的草原民族恐怕指的不是蒙古人,而是在此之前就统治过蒙古高原的契丹民族,一个比蒙古族还要早的草原民族。
此时欧阳静似乎也是明白杜教授的说法了,便对着耶律高寒大声说道:“原来你是契丹族啊,感觉好帅的啊!”
此时的杜教授也是在欧阳静刚刚说完的一瞬间,也是笑着点点头说道:“不仅仅如此,而且还是契丹族里面的皇族。是比较尊贵的一支,就相当于中原的皇子、皇亲一样。”
此时的我和欧阳静脸上充满疑惑,虽然刚刚欧阳静对于耶律高寒是契丹族的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但依然不明白这杜教授为何会下这样的决断!
难道说仅仅是因为他的姓吗?不对如果是因为姓的话那么他刚进来就应该发现,而不是在打架之后这才发现,那么这一定是有什么地方引起了这位年近古稀的老者的注意。想到这里我不免又朝着耶律高寒的身上望了望。
我刚刚要往他的身上望去,就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戾气朝着我扑了过来。我虽然感觉到了可却是躲不开,因为我被他们二人夹在了中间,根本就无法躲闪。本以为要被这股子戾气冲撞时,却不知为何,就只见那股子戾气在快要撞上我的一瞬间,居然自己掉头跑开消散在这座办公室之中。
我惊讶的望着这一幕久久没有说话,我本以为大家也和我有着同样的感觉,但却是没想到大家似乎和没事人一样,还是在谈论着耶律高寒的事情。
此时耶律高寒看着众人也是微微一叹说道:“哎,没错。我是契丹族是的后裔,但却并不是什么很贵的贵族。”
杜教授闻言,便连忙问道:“哦?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耶律氏后裔吗?并且你的胸前还绣着着虎首,我刚刚查阅了档案,里面确实是这么说的。”
耶律高寒望着杜教授脸色越发的暗沉,他似乎不想提及这些历史,便对着杜教授说道:“我们族内流传着这样一个传说,我们契丹民族是白马青牛的后代,而并非狼虎豹以及各种猛兽的后代。”
杜教授点点头对着耶律高寒点点头说道:“的确是如此,我们在做研究时的确是找到过这些资料证实。契丹民族的确是这么回事。可是我们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这些贵族为什么要在自己的身上刺这些东西!”
耶律高寒叹息道:“想必杜教授您一定了解过诸弟之乱这段历史吧!”
杜教授点点头说道:“知道,塞北三国都是在我的研究范围之内的,以及后来的西辽政权可以说是将大辽的国祚又是延续了将近九十年之久,不仅仅如此,还将我们中原文明种子播撒道了中亚和西亚地区,可以说契丹人的贡献是历史不可磨灭的贡献。不过我是对耶律阿保机这个伟大的帝王甚是钦佩,无论是人格魅力还是军事才能都是在当时无法被替代的世界第一。能够在三次诸弟之乱中都绕过自己的兄弟,这样的胸怀在中原王朝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我听见杜教授这样的评价表示极其的不满,我大中华王朝无论是人文还是艺术都领先塞北或者世界几千年,怎么会做不到这样的事情于是我就反驳道:“杜教授您这样说就不对了吧,我中华五千年灿烂历史中,纲常礼法也是尤为重要的,怎么会这点宽容之心都没有?而且我中华王朝尤其是以博大的胸怀收容接纳其他民族,这些历史都是有记载的,怎么会就没有宽容自己的兄弟姐妹的叛乱呢?”
旁边的欧阳静见我这么说也是点头道:“是啊,杜教授。我们中华那些手足不可相残,兄弟同心其力断金的典故还少吗?所以说,您这样说是不是过于武断了吧。”
我看欧阳静这么说也是投过去赞许的目光,没想到这欧阳静的觉悟这么高,看来他的博士学位是实打实的靠实力争取来的。而旁边的耶律高寒似乎在极力的挣扎着什么,有时候抬起头看看我们然后又是低了下去。
而对面坐在办公桌椅子上的杜教授却是哈哈大笑道:“你们说的都对,却又都不对。至于为什么,其实道理很简单。伦理纲常靠什么来维持,博大胸怀又得靠什么来保持。这些都必须要用到武力与实力,而一旦有人威胁到他维持伦理纲常与博大的胸怀时,就必须要将威胁到他的这些人怎么办?肯定就是除去,杀掉了。古往今来这样的事屡见不鲜,秦二世灭宗亲,杨广杀父弑兄,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再就是宋太宗杀兄夺位等等……这样的事情在中华五千年的历史舞台上可谓是屡见不鲜,已经犹如家常便饭一样了。几乎是每次政变战争都会有人死去,而那些人的死法也是各不相同。没有一个像辽太祖这样的人,所以我说我非常的钦佩他。在面对叔父们的政变,弟弟们的叛变都能够宽容的不计前嫌的去宽容原谅他们,并且连他们的爵位都没有去掉,希望他们回心转意。在我们中原王朝这是几乎没有也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与欧阳静两人对视一眼,一时哑口无言了。杜教授说的的确没错,就是这样的。我中原王朝如果全部像那些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一样,能够同仇敌忾一心对外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战争发生了,也就不会有几次差点被灭族的危险了。
而此时的耶律高寒却是一下子疯狂了起来大声说道:“根本就不是像史书记载的那样的,你们都是被阿保机这个感情骗子,政治骗子给骗了。”
杜教授与欧阳静还有我皆是大惊,对于耶律高寒对自己祖先的全面否定,我们可是从未想到过的。因为杜教授这样的权威专家,居然能够对他的祖先耶律阿保机如此的肯定,如此的推崇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过。因为以前我看杜教授对每一位历史人物的评价都是非常忠恳很平实的去评价,今天如此夸他们契丹族的祖先,他居然没有点头高兴,反而全面反对杜教授的评价,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摸不着头脑。
杜教授此时则是说道:“哦?耶律高寒难道说你们契丹民族对这位辽太祖非常的方案吗?可是我见辽史中的记载也是对你们这位辽太祖阿保机的评价也很高的呀,就连野史也是未见丝毫有诋毁的记载。你现在这么说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难不成辽人也有派别之分不成?”
此时的耶律高寒则是点点头说道:“没错,我们契丹族其实也分为两派,一派是由耶律阿保机为代表没有纹身的一派皇族,而另一派则是由他的兄弟们为代表的一派皇族,身上是有刺青纹身的。”
听到这里杜教授与欧阳静还有我似乎是明白了怎么回事了。
于是杜教授思索片刻就问耶律高寒道:“你的意思是说,耶律系的直系的一般都没有,只有耶律旁系的才会有这些刺青是吗?”
而欧阳静听到这里则是突然说道:“啊,还有这样的事啊。以前我还以为是只要是契丹人就会有刺青,却是没想到这中间会有这些盘丝错节,让我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听到欧阳静这一惊一乍的吃惊感,也是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我的印象中草原民族都是非常团结的,否则他们不可能在中原王朝的攻势下能够屹立几百年不倒。
思考到这里我便直接问耶律高寒道:“契丹族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呢?这对于我以往的逻辑可以说是一点也对不上号的。”
这时也耶律高寒则是看着我们三人说道:“你们别问了,我已经说的够多了。真的!”
我们几人都很惊讶,因为据我的推断耶律高寒不是这样扭扭捏捏的人,在后山那里和我打架的时候没见他有丝毫的犹豫,而此时却是如此的推移躲闪,我想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蹊跷。古人有一句话说说的很好,那便是——“事出无常,必有妖。”眼下他却是如此的躲闪,闪避,这其中的关系我想一定有什么渊源。但是我却不好直接问,便思考了起来。
我实在是想不到什么方法能问了,我便望向杜教授了。
而此时的杜教授却是似乎已经是明白了什么,但是作为一向有研究精神的他来说真相、真实比什么都重要。他便对着耶律高寒说道:“是不是与诸弟之乱有关呢?”
而此时的耶律高寒见杜教授居然能一下子说出来这样的话,居然也是为之震惊不已。便开口道:“其实我前面所说的你们都能猜出来的。或许我说的真的是有点多了。”
此时的欧阳静级却是看着耶律高寒说道:“高寒,你这么想就不对了。其实我们大家都是可以看出来,你的心中一定是有许多话要讲。只是被什么东西所羁绊而已,而我们这些人又不是什么外人,你说了我们听了则是会像那流水一般,就这样过去了。你把你心中的思绪说出来,你放开了枷锁的困扰,我们也是解疑了不是吗?”
我这时见耶律高寒似乎左右摇摆思考不定,便拍着他的肩膀说道:“我和你不打不相识,虽然以前都没见过你,也并没有听说过你。但是从你敏锐的洞察力与身手的矫健上讲,我相信你一定不是一个前瞻后仰的人,其实你的心中早已有了选择,至于要不要说,我们并不知道。因为选择权在你的手上。”
杜教授此时也是点点头说道:“你放心,今天的所有内容都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绝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的。我在这里向你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