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即将要抱上去的瞬间,他居然是突然的就躲开了。摇晃的身躯在清风的吹拂下左右摇摆,他看着我哀声的叹了叹气。
摇摆的身体在空气中晃了晃,然后对着我发出颤抖的声音说道:“小剑,我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他的一句话突然说出来就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击打在我的心头。
我惊讶的睁大双眼看着眼前这个身体被蛆虫附着的尸体,带着哭泣的声音说道:“爸爸,你……你怎么,怎么十年前就……”
我抑制不住心中的悲泣,终于还是哭了。虽然我的内心还是对眼前的这个怪物有些忌惮,但是我的内心却是越加的肯定他就是我失踪十年的父亲了。十年的时间虽然能改变许多东西,但是不变得却是那颗真心。那颗真正使人感动的真心。
当他听见我问的问题,他便叹口气摇了摇头,对着我口打着哀声说道:“唉,现在我还不便与你说,因为你现在的能力就算是知道了也未必是好事,所以还是别问了。”
悲伤的泪水随着清风的拂动,飘落在寂静无声的夜里。一声声的抽泣随着泪水的滑落,也是不断的在黑暗的夜空下不断的扩散着。飘荡给这诡异的黑暗增加加上了一些温馨的气氛。
我闭上双眼,感受着,嘴角机械般的动了几下,对着眼前的父亲用悲泣而颤抖的声音问道:“爸爸,你不会在走了是吗?”
也许这个时候,我像一个幼稚的孩子,在对着大人撒娇似得发问。可能得到的答复会是非常的惨痛,然而这却是一个孩子对父亲几十年来感情的最后寄托。二十三年今天看来却是像眨眼一般,一个瞬间便从我的指尖划过。
父亲的那双白色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像是有什么液体在眼中滚动着一般,之后他便对着我缓缓的说道:“小剑,傻孩子,爸爸已经在十年前就死了。怎么会长久的留在人世间呢?我今天过来找你是因为你是不是打开那个盒子了。”
说到这,父亲那恐怖的声音有些颤抖。导致那原本就有些摇晃的身体在皎洁的月光之下显得更加的剧烈,那些在这具已经极度腐败的身体之上的白色蠕动的蛆虫则是不断的落下来。
“盒子,爸爸什么盒子?哦,对三年前爷爷给过一个盒子,说是让我打开后就会明白一切,然而我至今还没有弄清盒子当中所蕴含的意义。”
看着父亲这具扭曲的腐败的身体,内心的悲戚像是放下闸的黄河的水一般,在悲泣的边缘泉涌的眼泪占据了我的双眼。但当父亲突然提到盒子时我又是猛然一惊,如果没有猜错那个盒子就是三年前爷爷给我的那个盒子。这三年间我几乎是日以继日,夜以继夜的对着这个盒子发呆,但却没有找到一丝线索。并不是那些词汇过于隐晦,而是根本就没有说清楚,或许只是因为上半部分的原因,因为我可以看见他还有一半被人给生生的撕扯了去。
“看来老爷子还是将这个重任交给你来啊,嗯,不愧是我周龙的儿子。”
父亲看着我说着脸上似乎洋溢着自豪,那原本颤抖的身躯现在倒是稍微稳定了些。现在我真的不敢相信,父亲他居然会以为我为自豪,以前我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现在确实是实实在在的发生在我的面前了。
“可是爸爸,我到现在也还是无法明白那盒子中所蕴含的秘密。虽然从我打开盒子的那一刹那开始,我就知道这个盒子中已经藏着一个非常重要,非常紧要的东西,并且爷爷也说秘密全部都在那个盒子中,然而我打开的那一刹那开始,我确实是什么都没看懂。”
对于父亲的夸赞我没有去沾沾自喜,而是将自己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盒子中的外面的图案,盒子中的眼球状的珠子以及盒子里的残缺的书简和书简中提到的那个叫血罗刹的东西,我是一点也不知道不清楚。
“这是因为你还没有到明白的时候,而今天正好是你二十三岁的生日,所以也该是告诉你一切的时候了。”
什么?与我的生日有关。这,这有些太让人不敢相信看吧。难道说我的生日是破解这一谜团的要素吗,又或者存在着其它什么东西。父亲说的话里表露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夜晚敲下的钟声,字字在我的心间震慑开来。
我看着爸爸突然问道:“爸爸,你说这个与我的生日有关?这指的是什么意思?”
父亲却带着犹如老师看待学生一般的姿势看着我,而后对着我缓缓的说道:“你是学考古的,一定知道遗传学吧,和我说说什么是遗传学。”
虽然我不知道父亲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此刻我却是立马就和他说了,我快速的对着应答着问题:“遗传学是一种研究生物的遗传与变异的科学,它包括研究基因的结构、功能及其变异、传递和表达规律的学科。遗传学中的亲子概念不限于父母子女或一个家族,它还可以延伸并包括许多家族的群体,这就是遗传学中亲子概念,也是它的研究对象。并且遗传学中的亲子概念还可以以细胞为单位,离体培养的细胞可以保持个体的一些遗传特性,如某些酶的有无等。而对离体培养细胞的遗传学研究则是属于体细胞遗传学。并且还不止这些,在遗传学中亲子的概念还可以扩散到DNA脱氧核糖核酸的复制甚至mRNA的转录,这些则是分子遗传学研究的课题。所以遗传学的概念很大,从宏观的遗传,到微观的遗传,这些都是遗传学。而最终的一个纽带则是亲子的概念问题了。”
当我说完后看着父亲时,父亲则是点点头笑了笑。然而在我看来他的笑声却是那样的诡异,那样的让人捉摸不透。
父亲看着我满意的点了点他那似乎随时就有可能从脖子上掉下来的头说道:“小剑,你说的很好,那你再告诉我什么是隔代遗传呢?”
“爸爸,其实隔代遗传很好理解,就是指一家三代人中,第一代和第三代出现了类似的表型,而第二代则未出现该表型的现象。而这些则是遗传、表观遗传及数量遗传共同作用的结果。并且在越来越多的研究和实际的报告中的有发现一些遗传病也是隔代遗传的,我们则是在遗传学上称之为伴性遗传。”
虽然我有诸多的不解,但此刻我却并没有将他们都问出来,只是先回答父亲所提出的问题。
当我回答出了他所问的有关遗传问题的时候,他却是有对着我说道:“恩恩,你知道我为什么我要问你这些吗?”
我看着父亲说道:“爸爸其实我也奇怪,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就问我这些。难道说是有什么原因吗?”
“不错,这件事你爷爷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还小的原因。我想现在你爷爷一定是不在这个世界了。”
父亲他所问的问题,越来越莫名其妙了。爷爷他三年前就已经失去了去向,怎么会现在又是闻起来了?难道说这与他有着关联吗?遗传、隔代遗传……
“爸爸,我不确定爷爷他是否还在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因为三年前发生了许多事情,就像是梦一样,那些我根本就无法相信那是真实的,直至现在我都一直坚信那是一个梦。而每次当我拿起这个盒子时,我又确乎知道那似乎不是梦。”
虽然我有些疑惑不解,并且也似乎是知道了其中的一些蕴含,但在此刻我却是对着父亲说起了我三年来一直都无法安稳入睡的经历。
父亲此时突然间看着教学楼方向的窗户,而后微微一叹对着我说道:“孩子那不是梦都是真实的,是债主来索命了。”
我迅速的用眼睛看向了父亲所看的方向,却是发现他所望的方向似乎是杜教授窗户的方向。我立马一下子脸上的汗珠就下来了,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而此时我却是并没有把它说出来,只是对着父亲说道:“爸爸,你说什么债主来索命了?我……我们哪来的债主?”
父亲他又是微微的定了定神,对着我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因为与我们家族的生意有关系,你还小他们也是不便告诉你家族生意的事情。”
我对着父亲睁大双眼说道:“爸爸,我们家族的生意与债主和索命之间还有关系,这,这太难让人难以置信了,我不明白我们到底缺了那些债主什么,他们要如此的对待我们?”
“唉,也该是时候告诉你了,就算我现在不告诉你。你的二叔也会告诉你的,这是我们家族的命运,逃脱不了的。”
“命运?什么狗屁的命运,我们正正规规的做生意,那些债主在怎么弄也不应该夺取我爷爷的性命啊,这与他们有什么好处吗?”
“你说的没错,就是与他们有好处。”
“什么好处?”
“或许对于我们来说没有丝毫的好处可言,但是对于它们可就不同了。”
“不同了?爸爸你不要再打谜语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说的不同指的是什么了。”
父亲似乎真的在隐瞒着什么,然而我真的想要为我们这个家族做些什么。虽然我知道我的能力有限,但是至少我做了他也能够代表我是这个家族的一份子,然而一直以来我似乎是什么也不知道,就只是自己一个人闷着头的去想去做去学习。家里和家族的事情我是一点也不知道,就只是知道家族非常的大,在省城中有一所非常大的商铺,而铺子中所买的东西和来源我是一点也是不知道。
我看向父亲,望着他白色的眼睛,而就在父亲他刚要说话时,我的背后却是突然传出一阵灼热感,似乎是被烧红的烙铁正在烙烫着我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