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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二十三年的梦

忘了?不我当然没忘。父亲在我心中的形象永远是那么的高大而伟岸。眼前的怎么会是我眼中的父亲呢?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你说你是我的爸爸?这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绝不。爸爸他在我十三岁那年便已经失去了踪迹,怎么会是你啊。所以这绝对不可能!绝不可能!”

我冲着眼前的这个怪物大声的喊道着,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以任何名义诋毁我的家人。然而他却说他是我的爸爸,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十年的时间就算在怎么变也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爸爸绝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就算是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的。

寂静的黑夜里我的喊叫声在整个校园里回荡,而此刻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出来。这里似乎是一个独立的空间一般,没有任何人的或者动物的声音只有我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对啊,我不是你的爸爸,我……我怎么会是你的爸爸。唉。”

一声哀叹从他的口中传了出来,划破了隐藏着的黑暗。我虽然真的不想去相信站在我眼前的这个怪物是我失踪了十年的爸爸,然而直觉却是告诉我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我的爸爸。此刻我处在了严重的矛盾之中,不知道是该相信还是……

爸爸这个词对我熟悉又陌生,我日思夜着爸爸他有一天可以出现在我的面前,能够带着我和别的孩子一样去钓鱼、玩耍。可是这却对于我来说似乎是非常的难以做到,又或是根本就是我的一个空想。从我出生的那一刻,我似乎就感觉到这个世界对于的深深的憎恨之心。

难道说我的前世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吗?今生竟是要受如此罪责,唉。

混乱的思绪在我的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儿时父亲那一幕幕的场景,虽然父亲总是对我一副不讨好的神情。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他并不是像他所表现出来的这样,我的妈妈在我出生后就死去了,然而他却一直没有再娶,即使是邻居们离婚再结婚,他也是依然如以往般孤独的一个人。每个夜晚我都能够听见爸爸他的房间里,都会传出来痛不欲生的哭声和叫着我妈妈的名字。

悲凉,我走过他门前时我能够感觉到那股悲凉。所以即使父亲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怨言,因为是我的出现夺取了他最最心爱的人的生命。每个夜晚我都会偷偷的坐在爸爸的门前,守护着他的每一个梦。因为他的哭泣声和嘶吼声让我觉得我的罪责已经相当的严重了,无论我做什么都是无法挽回。所以我只想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的屋外,直到爸爸他停止哭泣,我才会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休憩。

时光荏苒,春夏秋冬。你可知道在每一个孤独的黑夜里我都会在噩梦中惊醒,哭红的双眼总是充满了自责话语。是我你改变了一切,是我你失去了一切,是我你每个夜晚都在伤心,是我你每个夜晚都在哭泣。我本以为我可以将你失去的还给你,然而却发现命运却不给我这个机会。你的离开好像是上天魔咒将地上的我死死的固定。

你可知道每一个黑色的夜晚,我都会孤寂的看着天上闪烁的星星,想你何时能够安然的从失踪的东方回来。遥望你紧闭的大门成了我今生所要做的事情,它阻隔了我们二十三年的感情,带给我的是那个黑夜里无情的声音。哐当,是我所听过最难以忘怀的声音,是它每每发出这样让人难以忘却但又充满愤怒的声音。十年的时间就像一只只知奔跑的野马不知在哪里他能够停下马蹄,静静的让在远处的你看看我发生的一切。

思绪在这里像是被洪流冲毁,源源不断的如在线播放的电影一般,一幕幕,一丝丝的,在我的脑海中缓缓的浮现了出来。

“你真的就是我的爸爸吗?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已经抑制不住内心的悲戚,将原本低下去的眼睛再次望向了那双没有瞳孔的双眼。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似乎……

“小剑,我……我就是你的爸爸呀。你连自己的爸爸难道都不认识了吗?你说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唉,十年的时间我觉得我已经足够了,不需要再去回忆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声音似地狱中的恶鬼在孤寂的黑夜里发出凄惨的嚎叫,它传入我的耳中,却是将我的压制在内心很久的回忆给释放了出来。爸爸,真的是你吗,剑儿难道说终于又是见到了你了吗?

我想要抑制住内心那悲戚的感觉,然而泪水却是早就占领了我的眼眶,那如豆子一般大小的泪水不断的从我的眼睛中落下。此时的我已经无法压制的哭了出来你,我看着眼前这个犹如从死尸堆中走出来的东西。虽然我先前就算在怎么说,都是无法将他与我的父亲联系到一起。

然而现在我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非常确信的相信他就是我的父亲。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但是我现在就只有一种抱上去的冲动,紧紧的抱着他,不让他再一次的离开我的视线。

“小剑,你过来让爸爸好好的再看看你好吗?过来来爸爸这儿,以前都是爸爸对你不好是爸爸错了,你过来以后就让爸爸将你失去的童年好好的把它再一次的给你安放上去。”

肮脏我在他的口中看到了肮脏,一条条白色的蛆虫犹如蚯蚓一般来回的穿梭在他的身体之上。他口里的蛆虫则是不断的向外探着脑袋望着我,似乎在说:“过来,过来让我到你的身上去。”一般。

在见到这一幕后,我便不自觉的想要像是被什么东西牵引一样,往他的身前走去,而他则是从我这边迎面走来。我越发的有些紧张了,他身上所散发的恶臭也是越来越浓,似乎是再来一下我就会被熏死一般。

此时,我已经是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手脚。就只能够随着那股牵引的力量缓缓的往前走去,这样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丝毫的迟疑。

时间在这里似乎就像无情的沙漏,不断的在往下面吐着沙子。我已经无法在做出任何的想法了,直觉虽然告诉我上前就是危险,但是眼下我却直直的走在前面,没有丝毫的迟疑。

忽然就在我离着他大概就只有一尺时,我却是发现他的嘴上居然拥有着难以察觉的笑容,笑的那么诡异,笑的那么阴险。我被这一下弄得瞬间就觉得自己似乎是处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下,也许再上前我可能就会与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而我却发现,即使我发现了这一诡异的现象后,大脑做出了反应,然而我的双腿和双手却是早已不听我的话了。我睁大惊恐的双眼望着那张原本就有些狰狞的脸,此刻却是犹如地狱里来的恶鬼,在一步一步的侵蚀着我的防御。

“你……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我的爸爸。不,你一定不是我的爸爸一定不是。”

我摇着头,可是身体却已然是走上前去。

“我是谁?我是你的爸爸啊,难道,难道说你就这样把我给忘了吗?十年的时间我在那里好想你啊,你的妈妈我在下面找她却怎么也没找到,怎么也没找到……”

我再一次问出这样的问题,因为现在我自己也是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我的父亲。他每一次的说话除了那声音的恐怖,但是恐怖之中却是夹杂着悲惨的孤独,让我不得不认为眼前的这个,他就是我失踪十年的父亲。而且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与我的身世一模一样,此时就算我再怎么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我的父亲,但是事实却都指向另一个方向。

“难道你忘了,你小时候一次次的在我的门前偷听我哭泣的场景吗?虽然每天夜里我都知道你在门外偷偷的听着,然而我却因为一直对于你妈妈的死一直就怪责于你,你知道这样我是有多么的难受吗?唉,每次你在门外睡着我都会拿衣服给你披上,我怕你因为晚上在外面凉着。谁的父母是铁石做的心肠?都不是,我想接纳你,但是内心却在要抱起你的时候,它却是停了下来,我只能够无情的在你的身上跨过去……

听他说完这些话,我的身体颤抖了起来。他说的不就是我……我混乱了,父亲,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吗?真的吗?如果是真的我却为何感觉得到的是陌生感,这种陌生感还如此的强烈。

“你这十年去了哪里?可知剑儿这些年几乎都在噩梦中惊醒,梦见你遭遇了不测。几乎是天天噩梦,夜夜惊醒,噩梦是我想起你的唯一锁链。你到底是去了哪里?”

“我去了哪里?唉,小剑这事情我根本就无法与你说。到时候你就会明白的,现在你什么都别问,因为我不会说的。”

我哭了,在他说完这些我哭了。我知道眼前站着的这个人是我的父亲无疑。他这十年里去了哪里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并不重要,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是想要得到一个答案,一个他没有回来的答案。

而现在父亲却是回来了,那么我还要这个答案做什么?就让他随着这红尘点点的流沙随风远去吧。我只要父亲能够在我面前就好,这我就满足了。

“爸爸,爸爸。你可知道剑儿是多么的想念你啊,多么的想念你啊。”

我已经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急迫,迅速的扑了上去。二十三年过去了,我本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了,而今天我却是……

这一切显得那么的缥缈和不真实,但是我相信我的感觉是真实的,眼前的这个他就是我失踪了十年的父亲。我等这一刻已经足足等了二十三年,而今天他就要在黑暗的见证下实现了,二十三年多么漫长的等待,多么忠贞的坚守,今天那个让我等待的梦,他今天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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