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顽固的老东西死咬着是她干的,蔓珠不想再和他客气,暗暗施法,在他拐杖打下来时,拐杖非但没近她的身子,反倒打了回去,一杖击于脑门。把老太翁击个面朝天摔在地上。“哎哟,疼死我了。”
这一摔,可真摔的的身子骨都散架了。
“我说老太爷,不用白费力气了,你就算把我打死,我还是那句话,不是我干的。”蔓珠已无再多耐心和他们争下去,不是看在南宫离忧的面子上,她早该走人了。
然而,在老太爷被扶起的同时。南宫离麓翩然的走了过来,俊美的脸上划过丝清冷,却又保持着一惯的温雅。“老太爷,我们不能仅凭这个认定二嫂是凶手。”
蔓珠却注意到,在坐的所有人中,琳琅始终没有言语。一双黑眸衬着皮肤越发苍白如纸,她似笑非笑,事不管己的坐着,一种等待看好戏的高傲模样。
看来南宫离麓在府中是有些威望,他一出口,几位上座的族人包括老太翁一阵怯怯私语。
“老太爷,宫主,奴婢有话要说。”但是,就在事情有一线转机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一个单薄俏影缓缓走出人群,跪于祠堂正中。众人寻声看去,跪地的女子正是伺候南宫羽的丫鬟珠玉。
“你说。”南宫离麓轻抬了衣袖。
“是奴婢亲眼所见,就在一个时辰前,少夫人进了祠堂。然后奴婢进去后,就看到了南宫管家被吊死在房梁上。”珠玉端脸,说的不急不慌,倒不像是有意编出来的。
众人又是阵面面相觑,眼下铁证如山,事情已经到了无力挽回的地步。
就在老太翁抬起枯瘦的手准备发令时,蔓珠彻底怒了,人分明不是她杀的。可这珠玉一口咬定是她所为。人有时候果真比他们妖人更可怕,一双如剔透珠玉般明亮的双眸顿时怒火翻涌,隐忍着嗜血的杀气。全身上下散发出妖冶骇人心魄的气息,所有的人都感受到无风而身子和脸被吹得生疼,这股火誓要将这屋里所有的人焚烧。
唯独南宫离麓坐着不动,无声的笑了,在轻笑中,折扇开合反复几次。
蔓珠的身体却猝然向后倒去,紫衣长袖轻一抬起,南宫离忧将她接了个满怀。“千荀,怎么了?”
方才有股妖魔之气控制了她体内发出的灵力,难道说府中强大的妖魔就在祠堂内?蔓珠用了几层功力,都寻不出祠堂内有妖魔之气。
“珠玉,你可看清楚了,你可看清真的是我。”于是,她离开南宫离忧的怀抱,转向跪在地上的珠玉。一头滑如锻,黑如墨的青丝随意散乱下来,风吹起,凌乱自舞在雪白的脸颊前。眸底红光乍现,菱唇轻启,似在搅乱她的心神。
珠玉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变的有些痴呆,缓缓启口,不受自己控制的说:“少夫人,没有……”
“慢着。”南宫离麓在这个节骨眼上合起了折扇,向众人解释说:“二嫂怎么说都是我南宫府新娶进门的少夫人,依离麓看,这件事情确实有些蹊跷。为了不让二嫂蒙受不白之冤,我们以三日为限。若是三日后我们仍然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二嫂的清白,再对二嫂处以火刑不迟。”
老太翁以拐杖撑着身子板,眯起了眼睛,似在询问众人意见。
座上长者一一点头,老太翁这才松了口,声音却浑厚有力。“好,那就先把她关进地牢,交由衙门处理。”
大牢困的住蔓珠吗?困不住,她完全能够轻易的逃出。为了能在南宫府安稳住下,她不能蒙受不白之冤。
南宫离忧在护卫冲上来时,一抬衣袖将蔓珠护在身后。“慢着,她是我离忧的妻子。她犯了错,是离忧管教不严。此事应全权交由南宫府的刑督部来处理。”
老太翁一听脸有怒色,众人微微一怔。当日南宫离忧要妻陪葬的事至今令人心有余悸,一晃三月过去,看似他将妻子交由刑督部来处理。但是刑督部本就是南宫府自家设的,多少听起来有些护妻的意思。
“怎么众人还有异议吗?”见众人大有不同意的意思。南宫离忧脸色一沉,黑眸凝起股寒意。“南宫府的宫主连这种事都做不了主,还要我这宫主做什么用,把她带下去。”
他的态度令人心头微微一惊,老太翁和大世伯老脸泛怒,不得以将不同意先暂时压在心中。毕竟他是新任的南宫宫主,再次征求另外一位宫主的意见。南宫离麓却给出了同样的意见。“二哥说的对,交由刑督部来处理。”
两位宫主发话,事情只得到此为止。
外面大雨如注,狂风袭卷。蔓珠被押解去地牢时,转身那刻,看到南宫离忧的衣袍随风轻扬,目光冰冷而不羁。
这一刻,更坚定了她要为自己伸冤的毅然。纤薄的衣裙裹着她修长纤弱的身躯,漫步在细雨蒙蒙中,向大牢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