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翻滚,黑沉如墨的天空在压抑了几个时辰后,终究迎来了一场倾盆大雨。笼罩于一片烟雨蒙蒙中的南宫府,如水宫般清冷。
昏暗的祠堂内,纱灯摇曳,到处弥漫着悲伤和沉闷的气息。
南宫羽吊死在祠堂的房梁上,死的突然而诡异。
祠堂外厅的正座上,几位南宫家族的族长和资深长辈脸黑沉而阴冷。
此时,青钻地上横列着南宫羽的尸体,而他的死因竟然是一条淡粉色绫罗勒颈而致。
触手光滑冰凉的淡粉色绫罗与蔓珠身上的逶迤长裙对比之下,一模一样,这无疑不让人将矛头指向蔓珠。
大世伯从椅子里坐起,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一手指着蔓珠,长叹了口气。“陆府千金平日里温婉贤淑,怎会干出这种伤人性命的事情来,还不快跪下。”
“跪?凭什么,一块破绫罗就能证明是我杀的吗?更何况府中穿这样绫罗的人多了去了。”蔓珠丝毫不惧怕,动也不动,傲娇的瞪着大世伯一张爬满皱纹的脸,态度坚硬。“我没有杀南宫管家。”
“哼,孽障,还不跪下。”大世伯恶狠狠的命令。
要不是看他上了些年龄,蔓珠早该收拾他了。仗着自己年龄大,就对她横眉怒眼的。她鄙夷的瞟了他一眼,不会更改的五个字。“我没有杀人。”
眼看着大世伯指着蔓珠的手气得微微颤抖,南宫离忧神情大变,一步迈出。“大世伯莫生气,这件事有些蹊跷,因为千荀不可能在出祠堂那么段的时间内就能杀了南宫管家。”
“哼,他是你离忧的妻子,你自然是向着她。但是,现在铁证都指明了是她干的,难道有人诬陷她不成?”老太翁在婢女的搀扶下也颤颤巍巍的走了下来,用手中的拐杖指了指蔓珠。
无人能预料到,在下一刻,他那不长眼的拐杖狠狠敲在了蔓珠腿上。
一声吃痛,蔓珠被迫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黛眉一皱,痛的泪水都出来了。“我说了,南宫管家不是我杀的。”
与此同时,南宫离忧跟着一阵极细微的心疼。“千荀她不会杀人。”他走过去,看似很平静的去扶蔓珠,周身散发出的寒气却如地狱的罗刹令众人胆寒。
老太翁不解气的又举起拐杖打向蔓珠。“还敢狡辩,所有人都不用替她说情,她既然是我们南宫世家娶回来的夫人,犯了罪都要一视同仁,接受我们南宫府的规矩。”
上次敬茶看着很和善的老人,没想到这么狠。蔓珠轻一躲闪,老太翁差点摔个跟头。眼尖的南宫离锦伸手去扶,奈何只探到了老族人的衣袖。一个狗吃屎的姿势,不偏不正的摔在了蔓珠的脚下。
“哎哟,作孽呀,作孽。”他以手拍地,一声长叹。
蔓珠心想,这算是轻的,再敢动我,就让你归西。
两个婢女赶忙去扶老族长,人未站稳,南宫离解就闪到了他面前。“老太爷,事情肯定有蹊跷,二嫂她不可能杀人。”
“你给我走开,我今天就是要打死这个败我家族的女人。”老太翁方才没打着,气得身子抖如筛糠,说着又举起了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