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啊,又回来了!”吴琼发自内心的感叹。
“梦梦你这些年都没回来可不知道,前两年那马叔家的儿子出息了,把咱们村的路都铺了层水泥,平时要下雨啊也不怕土粘着鞋了。这小子是真有本事,怪不得马嫂子整天脸上跟抹了油似的。听说过了年就要移民去美国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着说着梅婶一阵叹气:“梦梦啊,当初那小子多喜欢你啊,现在他又有出息,你说要是你当时……”
“婶子。”吴琼赶忙阻梅婶接下来的话:“都是过去的事了,有些东西是命里注定的,再说……我现在很好,你别为我担心。”
梅婶看了一眼连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安臣又是一声叹气,拍了拍吴琼的背也不再多说什么。
吴琼也是叹气,如果没发生那件事,林晓梦真的会跟马德明在一起吧。也许这也是她所说的,命中注定。
很快就到了梅婶家,屋子倒是收拾得干净亮堂,床单是新换的,棉被也是新晒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
唯一不好的是,就一张床。
吴琼可没办法张口再给他们匀个屋出来,关了门吴琼只能对着安臣苦笑:“你睡床上吧,我睡地上就好。”
安臣没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吴琼,吴琼反倒他盯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怎么了?要不我再跟梅婶说说去?”被盯得发毛,吴琼刚要转身却被安臣拉住。
“那个很出息的马家的小子喜欢你?”
“……”吴琼被问得脊背发麻。
我勒个去的,都隔那么远也能听得见?什么狗耳朵啊?!
“呵……呵呵,你别听梅婶胡说,当时是小孩子过家家玩呢,哪能当真。”吴琼打着哈哈:“咳,那什么……不早了,你洗洗睡吧。”
特么的,这杀人的眼神算怎么回事?
吴琼刚想开溜又被一双大手给捞了回来。
“你要去哪儿?”
“……我、我去跟梅婶挤挤,对付一晚上。”我再勒个去的,老娘我心虚个什么劲啊。她跟马德明两情相悦那也是林晓梦生前的事好吗?
“晓梦!”安臣的语气突然变得认真且委曲:“你宁愿跟那个肥婆挤也不愿意跟我一起睡吗?”
“∑(°△°|||)……”吴琼真的受惊了,这话完全不是安臣的风格好吗?
“难道说……我比不上那个肥婆?”安臣得寸进尺。
“我……我……”等吴琼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整个后背都抵到墙上,而安臣一手撑着墙,正以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她。
“云修……是你吧?”突然地,吴琼的眸光冷了下来。
“哦,被看出来?”安臣雅痞似的一笑。
吴琼一把推开安臣,不,应该说灵魂已互换了的上仙,云修星君,“别没事就出来扰人清静。安臣身子不好,你的灵魂力太强会伤了他的。”
云修略微惊讶:“琼儿,我一直以为你除了关心我之外不会再关心其他男人。怎么?你爱上他了吗?”
吴琼直直对上云修的眼:“你一直说我不懂什么是爱,那我想问问你,什么才是爱?你那样的才算真爱吗?”
一瞬间,笑容从云修脸上褪去。
“你说呀,怎么不说?”
“琼儿!”
云修的语气凌厉,但吴琼却丝毫没有打住的意思,甚至咄咄逼人道:“你也一直说我该长大了,云修,如果这就是你所指的长大,那我……宁愿像以前那般幼稚。”
云修脸色几经变化终究还是长长地叹了声气:“你啊……永远都是这么任性妄为,该拿你怎么办好呢?”
“反正我所做的在你眼里只是任性妄为,况且你现在只剩下灵魂碎片又能拿我怎样?”吴琼真的非常讨厌云修对她那种无可奈何的口气,好像她真的还是小孩子。
“可是琼儿,你知道你都在做什么吗?”云修的语气一变,异常严肃。
“我做什么当然知道,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承担。”
“琼儿,别再任性了。你应该知道这不是你能承担得起来的罪责,哪怕你是……”
“闭嘴!”吴琼猛地回头:“我说过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跟我的身份无关。”
云修又是无奈地摸了摸吴琼的头发:“你啊,连这脾气也是越来越糟糕了。”
又是这种哄孩子般无奈的语气,刻入骨髓的感情在这一刻爆发,吴琼一拳把云修打倒在地。
“特么的,让你出来膈应人,再敢出现,来一次老娘揍你一次!”
“咳……晓梦?!”安臣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啊……啊?!哦,我是帮你打、打蚊子呢,呵……这里蚊子真多。”吴琼装出一副拍打蚊子的样子,心虚得厉害。
安臣好半晌才站起来,脸疼到发麻,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就挨打了呢?
这一晚吴琼还是跟梅婶挤了一晚上,好在大叔要过两天才回来,要不然她都不知道这大夜的该怎么过了。
第二天一早,吴琼还没起床梅婶就做好了一笼白胖的包子蒸在灶上,还煮了好大一锅玉米粥就等他们夫妻俩来吃了。
安臣因为长年的工作习惯,生物钟一到就醒了,顶着半边脸的淤青下楼。
“哎呀……我说安仔,你这脸是怎么的了?”梅婶上前两步查看伤情:“哎哟,这脸给肿的呦,要破了相可怎么办好?”
“没事的梅婶,是我认床不习惯,昨晚上掉下来撞到的。”安臣不习惯别人的碰触退后了一步。
梅婶只顾着心疼倒没觉察出安臣表现出来的疏离,只当他不好意思呢。
“不行,我得煮两个鸡蛋给你滚滚。这梦梦也真的,下手也没个轻重,真要把你这张小俊脸给打花了看她上哪儿哭去,等着婶啊,很快就好。”说着梅婶就朝后屋的鸡窝走去。
这个梦梦啊,等会可得好好说说她。
梅婶边走边想,见昨天晚上梦梦那么晚还要跟她挤一床还以为遭受欺负了,可今儿个一看,敢情受欺负的还是安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