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悔淡淡一笑:“不要贸然动手,再怎么样,都不会死,若是会死,也是先让她下地狱。况且再怎么样,不都有你心疼。”东阳媚妩媚一笑,眸子里满是怜惜“现在念我的好了,以往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东阳媚包扎好伤口之后,穿上黑色宫服,衣服上是大片大片的红色勾线绣曼珠沙华,黑色衣料衬托,显得有几分妖艳诡异。东阳媚懒散靠在软榻上,一手端起一旁的描金青瓷杯,青花绘的很精致,似乎要活脱脱开在人的眼前,淡金色勾了个边,想来自然是上等的画师所绘:“这杯子倒是好看,是父皇送的吗?真是太偏心了,我都没这样好看的杯子。对了,三日后东阳欣生辰,你打算送点什么给她?”东阳悔瞧她,瞟了一眼青瓷茶杯,翻了一页手中的书,淡然的眸子似乎在看书,似乎在想别的事情,状似漫不经心说道:“怎的喝茶喝的好好的,又和茶杯计较起来了。多大了这一身孩子气还是戒不掉。她一个尊贵的三公主,要什么有什么,我们送的她到不一定稀罕。”话语倒是带着责怪和冷淡,但依稀可闻深深的宠溺,也只有面对东阳媚,自己的心才会柔软。
东阳媚挑眉,似乎赞同这个说法,淡淡道:“那就随便送点东西吧,既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三公主,何必在意,若我让她死,岂不是信手拈来。否则,她也没本事逍遥到现在。”
东阳悔饮了小盏茶,翻着手中的书,坐在软榻上;“呵呵,能够做一个让全国闻名的才女公主也是有些手段的。记得前几天有一位候爷求皇上赐婚。被她拒绝,结果吊死在自家房梁。这人还真是可笑,你说是该理解成爱疯了呢,还是故意夸张呢。不过。她的母妃刘慧能坐上贵妃这件事情我倒是更加好奇。”停顿了一下,忽又想到了什么:“刘慧好像是?”
东阳媚听她的话,呵呵笑了两声,淡淡的看着她,开口道:“烟花柳巷女子罢了。几年前盛京最大的青楼春秋缘出了一个艺妓,认了户部尚书做干爹,后来父皇出巡时,见了她,欣赏她的舞姿,招进宫里做了妃子,后来又不知怎的,成了贵妃。”
东阳媚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样子,认真道:“一个普通的烟花柳巷女子,能认户部尚书做干爹?这其中怕是也有几分玄机,不知道是靠什么上位的。呵呵,这下子倒是有趣了。”东阳悔轻轻冷笑:“都传言母后是我吓死的,可我不信,定是有人蓄意伤害我母亲,轩辕阑第一个被怀疑。这下子看来许多人都有牵连啊,这场游戏真的好玩了。”
东阳媚淡淡道:“嗯。那我先走了。母妃最近染了风寒,我让晨儿照顾着,晨儿笨手笨脚的,身边的丫鬟也总有不足,我总觉得必须要我亲力亲为才好。你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公子的任务。”东阳悔点头,笑着看着她,眸中光华流转:“别担心。若是有人执意找茬,我会让他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朱唇轻佻,东阳媚笑的及其妩媚,可那妖娆的眸子里全都是狠厉。仿若来自地狱的呢喃,令人心惊胆战。
送走了东阳媚,东阳悔懒懒的靠在软榻,她是个懒人。手中拿着一本经书,忽然又似想起了什么:“红妆,去把柜子里的白玉兔拿来。”红妆正在整理床铺,听她这么说,不禁有些纳闷:“公主要那个做什么,那个不是前几年皇上送给公主的吗,记得公主还是很开心的啊。”东阳悔面无表情,冷冷开口:“送给东阳欣,她不是属兔的吗?本公主向来懒得思考,就给她了。再说要那兔子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跑。不如送给她,若是她饿了,咬两口倒是无所谓。”红妆知道她主子的脾气,也不好多说,取了檀木盒子装好白玉兔。东阳悔将经书随意丢到一旁,闭目养神:“你先退下吧。我累了。”红妆瞧了她一眼,有些无奈的叹了声,举步出们,将门关好。她的主子啊,她来自鬼蜮,那个没有感情的世界,本是一个无名杀手。被东阳悔看中。从此,她生命中就认一个人,东阳悔。
鬼蜮是目前东阳国的最大杀手组织,清潇公子一手创立,名唤清潇,倒真是个清心潇洒的人。几年前东阳悔与东阳媚被谋害双双坠下山崖,清潇无意路过救了这两位小姑娘,两个小姑娘很是冷静,也不怕人。清潇一手训练。一名取名代号鬼月,一名取名代号鬼魅。十年的训练,更教她们认识了世态人情。放她们回宫,也是因为某些原因要得到皇室密宝。东阳悔闭目,脑海里都是那些画面。被兽群追杀,杀人,嗜血。独自一人面对上百位杀手。都是不堪回首的记忆。也让她的心变得冷硬。在这个无情的世界,若是她不强大就会被吞没掉,连骨头都不剩。
更何况还呆在最肮脏的皇宫,谁都想算计她,谁都想欺侮她。就连那个父皇,也只是为了母后去世的歉疚才宠她。而如今,却对宫中妃子众臣的手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不是自己没有心,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是人都害怕死亡,可这世界因果轮回,生老病死,有谁能躲过。
这世界的命运一向如此吗
东阳悔冷冷的自嘲一笑,笑靥如花,却是满目的悲凉。
都应该没有心吧,杀手。可她是个公主,皇家娇嫩的女儿,一个没有母亲教导的人。她东阳悔,为何取悔字,是因为后悔有了她吧。因为所有对于母后的死的所有传言,明的也好,暗的也好,矛头都是对准她的。父皇对母后的用情至深,人人皆知,母亲被誉为这个时代最幸运的女子,也对呢,一个帝王的情是这个世界的最难得的吧。帝王的心太大,装的太多,顾及的也多。心里的是黎明百姓,能够对一个女子用情至深,倒真的是爱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