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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吕刑(2)

乃命重黎,绝地天通,罔有降格。重即羲,黎即和。尧命义和世掌天地四时之官,使人神不扰,各得其序,是谓绝地天通。言天神无有降地,地民不至于天,明不相干。重,直龙反。黎,力兮反。群后之逮在下,明明棐常,鳏寡无盖。群后诸侯之逮在下国,皆以明明大道辅行常法,故使鳏寡得所,无有掩盖。棐音匪,又芳鬼反。鳏,居顽反。皇帝清问下民,鳏寡有辞于苗。帝尧详问民患,皆有辞怨於苗民。清问,马云:“清,讯。”德威惟畏,德明惟明。言尧监苗民之见怨,则又增修其德,行威则民畏服,明贤则德明人,所以无能名焉。

[疏]“乃命”至“推明”正义曰:三苗乱德,民神杂扰。帝尧既诛苗民,乃命重黎二氏,使绝天地相通,令民神不杂。於是天神无有下至地,地民无有上至天,言天神地民不相杂也。群后诸侯相与在下国,群臣皆以明明大道辅行常法,鳏寡皆得其所,无有掩盖之者。君帝帝尧清审详问下民所患,鳏寡皆有辞怨於苗民。言诛之合民意。尧视苗民见怨,则又增修其德。以德行威,则民畏之,不敢为非。以德明人,人皆勉力自修,使德明。言尧所行赏罚得其所也。传“重即”至“相干”正义曰:《楚语》云:“宅王问於观射父曰:‘《周书》所谓重黎实使天地不通者,何也?若无然,民将能登天乎?’对曰:‘非此之谓也。古者民神不杂。少昊氏之衰也,九黎乱德,家为巫史,民神同位,祸灾荐臻。颛顼受之,乃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命火正黎司地以属民,使复旧常,无相侵渎,是谓绝地天通。其后三苗复九黎之德,尧复育重黎之后,不忘旧者,使复典之。’”彼言主说此事,而《尧典》云“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即所谓育重黎之后,使典之也。以此知“重即羲”也,“黎即和”也。言羲是重之子孙,和是黎之子孙,能不忘祖之旧业,故以“重黎”言之。传言“尧乃命羲和掌天地四时之官”,《尧典》文也。“民神不扰,是谓绝地天通”,《楚语》文也。孔惟加“各得其序”一句耳。《楚语》又云,司天属神,司地属民。令神与天在上,民与地在下,定上下之分,使民神不杂,则祭享有度,灾厉不生。经言民神分别之意,故言“罔有降格”。言天神无有降至于地者,谓神不干民。孔因互文云地民不有上至于天者,言民不干神也。乃总之云“明不相干”,即是民神不杂也。“地民”或作“地祇”。学者多闻神祇,又“民”字似“祇”,因妄改使谬耳。如《楚语》云“乃命重黎”,是颛顼命之。郑玄以“‘皇帝哀矜庶戮之不辜’至‘罔有降格’,皆说颛顼之事。乃命重黎即是命重黎之身,非羲和也。‘皇帝清问’以下乃说尧事。颛顼与尧再诛苗民,故上言‘遏绝苗民’,下云‘有辞於苗’,异代别时,非一事也”。案《楚语》云“少昊氏之衰也,九黎乱德”,又云“其后三苗复九黎之德”,则“九黎”、“三苗”非一物也。颛顼诛九黎谓之“遏绝苗民”,於郑义为不惬。《楚语》言颛顼命重黎,解为帝尧命羲和,於孔说又未允,不知二者谁得经意也。传“言尧”至“名焉”正义曰:此经二句说帝尧之德事也,而其言不顺。文在“苗民”之下,故传以为“尧监苗民之见怨,则又增修其德”,敦德以临之,以德行其威罚,则民畏之而不敢为非。“明贤则德明人”者,若凡人虽欲以德明贤者,不能照察。今尧德明贤者,则能以德明识贤人,故皆劝慕为善。明与上句相互,则“德威”者,凡人虽欲以德行威,不能威肃。今尧行威罚,则能以德威罚罪人,故人皆畏威服德也。

乃命三后,恤功于民。伯夷降典,折民惟刑。禹平水土,主名山川。稷降播种,农殖嘉穀。伯夷下典礼教民而断以法。禹治洪水,山川无名者主名之。后稷下教民播种,农亩生善穀。所谓尧命三君,忧功於民。折,之设反,下同;马、郑、王皆音悊,马云:“智也。”种音章用反。殖,承力反。断,丁乱反,下同。三后成功,惟殷于民。各成其功,惟所以殷盛於民。言礼教备,衣食足。士制百姓于刑之中,以教祇德。言伯夷道民典礼,断之以法。皋陶作士,制百官於刑之中,助成道化,以教民为敬德。祇,止而反。

[疏]“乃命”至“祇德”正义曰:尧既诛苗民,乃命三君伯、夷、禹、稷忧施功於民。使伯夷下礼典教民,折断下民,惟以典法。伯禹身平治水土,主名天下山川,其无名者皆与作名。后稷下教民布种,在於农亩种殖嘉。穀三君者各成其功,惟以殷盛於民,使民衣食充足。乃使士官制御百官之姓於刑之中正,以教民为敬德。言先以礼法化民,民既富而后教之,非苟欲刑杀也。传“伯夷”至“于民”正义曰:伯夷与稷言“降”,禹不言“降”,“降”可知降下也,从上而下於民也。《舜典》伯夷主礼典,“教民而断以法”,即《论语》所谓“齐之以礼”也。山川与天地并生,民应先与作名。但禹治水,万事改新,古老既死,其名或灭。故当时无名者,禹皆主名之。言此者,以见禹治山川,为民於此耕稼故也。此三事者皆是为民,故传既解三事,乃结上句,此即“所谓尧命三君,忧功於民”,忧欲与民施功也。此三事之次,当禹功在先。先治水土,乃得种穀。民得穀食,乃能行礼。《管子》云:“衣食足,知荣辱。仓禀实,知礼节。”是言足食足衣然后行礼也。此经先言“伯夷”者,以民为国之本,礼是民之所急,将言制刑,先言用礼,刑礼相须,重礼,故先言之也。传“言伯”至“敬德”正义曰:此经大意,言禹、稷教民,使衣食充足。伯夷道民,使知礼节,有不从教者,乃以刑威之。故先言三君之功,乃说用刑之事。言禹、稷教民稼穑,衣食既已充足。伯夷道民典礼,又能折之以法。礼法既行,乃使皋陶作士,制百官於刑之中。令百官用刑,皆得中正,使不僣不滥,不轻不重,助成道化,以教民为敬德。言从伯夷之法,敬德行礼也。

穆穆在上,明明在下,灼于四方,罔不惟德之勤。尧躬行敬敬在上,三后之徒秉明德明君道於下,灼然彰著四方,故天下之士无不惟德之勤。故乃明于刑之中,率乂于民棐彝。天下皆勤立德,故乃能明於用刑之中正,循道以治於民,辅成常教。治,直吏反。

[疏]“穆穆”至“棐彝”正义曰:言尧躬行敬敬之道在於上位,三后之徒躬秉明德明君道在於下,君臣敬明与德,灼然著於四方,故天下之事无不惟德之勤,悉皆勤行德矣。天下之士皆勤立德,故乃能明於用刑之中正,循大道以治於民,辅成常教。美尧君臣明德,能用刑得中以辅礼教。传“尧躬”至“之勤”正义曰:《释训》云:“穆穆,敬也。”“明明”重明,则“穆穆”重敬,当敬天敬民,在於上位也。“明明在下”,则是臣事,知是“三后之徒秉明德明君道於下”也。彰著于四方,四方皆法效之,故天下之士无不惟德之勤。传“天下”至“常教”正义曰:刑者所以助教而不可专用,非是身有明德,则不能用刑。以天下之大,万方之众,必当尽能用刑,天下乃治。此美尧能使“天下皆勤立德,故乃能明於用刑之中正”,言天下皆能用刑,尽得中正,循治民之道以治於民,辅成常教。伯夷所典之礼,是常行之教也。

典狱,非讫于威,惟讫于富。言尧时主狱,有威有德有恕,非绝於威,惟绝於富。世治,货赂不行。赂,来故反。敬忌,罔有择言在身。尧时典狱皆能敬其职,忌其过,故无有可择之言在其身。惟克天德,自作元命,配享在下。”凡明於刑之中,无择言在身,必是惟能天德,自为大命,配享天意,在於天下。

[疏]“典狱”至“在下”正义曰:尧时典狱之官,非能止绝於威,有犯必当行威,威刑不可止也。惟能止绝於富,受货然后得富,无货富自绝矣。言於时世治,货赂不行。尧时典狱之官皆能敬其职事,忌其过失,无有可释之言在於其身。天德平均,惟能为天之德。志性平均,自为长久大命。配当天意,在於天下。言尧德化之深,於时典狱之官皆能贤也。传“言尧”至“不行”正义曰:尧时主狱之官,有威严,有德行,有恕心。有犯罪必罪之,是“有威”也。无罪则赦之,是“有德”也。有威有德有恕心,行之不受货赂,是恕心也。“讫”是尽也,故传以“讫”为绝。不可能使民不犯,非绝於威。能使不受货赂,惟绝於富。言以恕心行之,世治则货赂不行,故狱官无得富者。得凡明”至“天下”正义曰:“惟克天德”,言能效天为德,当谓天德平均,狱官效天为平均。凡能明於刑之中正矣,又能使无可择之言在身者,此人必是惟能为天平均之德,断狱必平矣。“皇天无亲,惟德是辅”,若能断狱平均者,必寿长久大命。大命由己而来,是“自为大命”。“享”训当也,是此人能配当天命,在於天之下。郑云:“大命谓延期长久也。”

王曰:“嗟!四方司政典狱,非尔惟作天牧?主政典狱,谓诸侯也。非汝惟为天牧民乎?言任重是汝。为,于伪反。任,而鸩反。重,轻重之重。今尔何监,非时伯夷播刑之迪?言当视是伯夷布刑之道而法之。其今尔何惩?惟时苗民匪察于狱之丽。其今汝何惩戒乎?所惩戒惟是苗民非察於狱之施刑,以取灭亡。丽,力驰反。罔择吉人,观于五刑之中,惟时庶威夺货,言苗民无肯选择善人,使观视五刑之中正,惟是众为威虐者任之,以夺取人货,所以为乱。断制五刑,以乱无辜。上帝不蠲,降咎于苗。苗民任夺货奸人,断制五刑,以乱加无罪。天不洁其所为,故下咎罪。谓诛之。蠲,吉缘反。咎,其九反。苗民无辞于罚,乃绝厥世。”言罪重,无以辞於天罚,故尧绝其世。申言之为至戒。

[疏]“王曰”至“厥世”正义曰:王呼诸侯戒之曰:“咨嗟!汝四方主政事典狱讼者诸侯之君等,非汝惟为天牧养民乎?”言汝等皆为天养民,言任重也。“受任既重,当观古成败,今汝何所监视乎?其所视者,非是伯夷布刑之道也”。言当效伯夷善布刑法,受令名也。“其今汝何所惩创乎?其所创者惟是苗民非察於狱之施刑乎?”言当创苗民施刑不当取灭亡也。“彼苗民之为政也,无肯选择善人,使观视於五刑之中正,惟是众为威虐者任之,以夺取人之货赂,任用此人,使断制五刑,以乱加无罪之人。上天不絜其所为,故下咎恶於苗民。苗民无以辞於天罚,尧乃绝灭其世。汝等安得不惩创乎!”传“言当”至“法之”正义曰:伯夷典礼,皋陶主刑,刑礼相成以为治。不使视皋陶而令视伯夷者,欲其先礼而后刑。道之以礼,礼不从乃刑之,则刑亦伯夷之所布,故令视伯夷布刑之道而法之。王肃云:“伯夷道之以礼,齐之以刑。”传“其今”至“灭亡”正义曰:上言“非时”,此言“惟时”,文异者,“非时”者言岂非是事也,“惟时”者言惟当是事也,虽文异而意同。“惟是苗民非察於狱之施刑以取灭亡”也,言其正谓察於狱之施刑不当於罪以取灭亡。传“苗民”至“诛之”正义曰:“以乱加无罪”者,正谓以罪加无罪,是乱也。“蠲”训絜也。“天不絜其所为”者,郑玄云:“天以苗民所行腥臊不絜,故下祸诛之。”

王曰:“呜呼!念之哉!念以伯夷为法,苗民为戒。伯父、伯兄、仲叔、季弟、幼子、童孙,皆听朕言,庶有格命。皆石同姓,有父兄弟子孙。列者伯仲叔季,顺少长也。举同姓包异姓,言不殊也。听从我言,庶几有至命。听如字,又他经反。少,诗照反。长,丁丈反。今尔罔不由慰日勤,尔罔或戒不勤。今汝无不用安自居,日当勤之。汝无有徒念戒而不勤。日,人实反,一音曰。天齐于民,俾我一日,非终惟终在人。天整齐於下民,使我为之,一日所行,非为天所终,惟为天所终,在人所行。天齐于民,绝句。马云:“齐,中也。”俾我,绝句。俾,必尔反,马本作矜;矜,哀也。尔尚敬逆天命,以奉我一人。虽畏勿畏,虽休勿休,汝当庶几敬逆天命,以奉我一人之戒。行事虽见畏,勿自谓可敬畏。虽见美,勿自谓有德美。惟敬五刑,以成三德。一人有庆,兆民赖之,其宁惟永。”先戒以劳谦之德,次教以惟敬五刑,所以成刚柔正直之三德也。天子有善,则兆民赖之,其乃安宁长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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