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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同治十二年(1)

述副岛商论外交(四月初七日)

复孙竹堂观察(四月二十二日)

复李雨亭制军(五月十四日)

复李雨亭制军(六月初一日)

论日本与台湾、朝鲜、秘鲁交涉(六月十五日)

述副岛商论外交(四月初七日)

日本公使副岛种臣抵津商办换约,迭经咨呈冰案,该使亟欲赴京,因订于四月初四日互换上年所议条规章程,事毕专折具陈,另文钞咨,谅邀俯鉴。

去夏柳原等来津,议改五条,当经鸿章批饬津海关道等转致,俟换约时核办,彼此照会附刊约后。此次副岛谓甫经亘换,不必多此枝节。上年柳原之行,本非渠意所乐为,将来该国岩仓大臣由西洋回时,欲令各国驻日本之洋人悉遵日本法令约束,如果办成,再请中国通融商办,想可蒙准,此时应无庸议等语,殊为爽直了当。该使换约之次日,复来敝署畅谈半晌。其关系交涉要件,约有数端。

一、谓西洋各国此国商民至彼国,悉遵该国规矩禁令;遇有争讼案件,即由地方官持平审办,领事等官不得擅专,中国、日本与西国换约之初,多因勉强成交,又不深习欧洲习俗,致受诓骗,约已换定,无可如何,每见领事官作威作福,心实不甘。该国派岩仓赴西更议,现在义大里等尚可允行,惟英、法诸国多方诿延,能否议改尚不可知。鸿章极力怂恿:如可改定,属其随时照录新约知会,皆当逐渐设法更定,庶可各保无事。

一、谓秘鲁派使至日本,求与立约。该使告以和约须另立新样,所有来日本之商民,应遵日本法令,否则不与立约。秘鲁必欲照西国一律,并浼英、美各使代为说项,各使尚未来说,惟美使有密函奉恳,副岛坚未允行,仍俟该使回国再办。私鲁声称:在日本定约后,即往中国议约。请问中国如何办理?鸿章答以:秘鲁商船专以拐贩粤、闽良民为事,上年蒙贵国扣留之案,是其证据。前在京与总署王大臣议及,均未便准与议约。如贵国能执令悉遵本国禁令,则有犯可以必惩。俟有成议,务请届时照录约本,俾扩见闻。

一、谓该国外务卿从前办不得法,驻京各使遇有事件,动辄令其至该寓而商,又,稍有疑难,各国公使会齐扛帮固结不解,副岛接办后,先正体制,遇有公事,必令该使至外务省面商,既系公署,不迎不送,某国交涉事件,专要该国公使来商,不准他国干预。即有公众交涉事件,各使各办,自可各出意见,如必要会同共议,须索看各该国君主训条信凭,以此难之,遂不敢大众出头。各使动称万国公法,我即以公法治之。此等议论,似亦可备采择。

一、谓该国主谕令到京后,酌派公使留驻,拟即派柳原前光为三等公使,料理租寓及交涉事件。鸿章答以:派使驻京,经费浩大,现甫开办,事简,似暂不必派人。该使谓:日本于西洋各国,均已派有驻京公使,中国密迩,未可惜此小费。又答以:柳原前光迭充议约随员,人固妥当,惟职小年轻,我总署王大臣,均系头等钦差职分,必不愿与照会平行,换约之初,贵国诸宜审慎。鄙意暂可勿派,或酌留委员在京筹租公馆,随时禀商要事,亦属两便。该使云:极承指教,容当遵办。又问:该国与朝鲜已和好否?该使谓朝鲜世与本国对马岛诸侯通商,自国主临政,诸侯撤藩,朝鲜使问遂绝。屡次派人往说,该国置之不理,书词颇多傲慢。现仍遣使劝喻,冀得永好无嫌,实无侵陵用武之意。鸿章告以近邻尤要和睦,朝鲜能拒西洋、国小而完,法、美皆志不在此。贵国既与西洋通商,若有事于朝鲜,人将谓挟大欺小,殊非美名。况与中国约章不合。该使深以为然。复将进呈国书稿译录送阅,并未提及是否面递如何礼节。鸿章因副岛熟习外洋体例,此来换约,是鸿章应办之事。觐奉国书,则非与鸿章应议之事。设纠以礼节,而彼不能遵,即或勉应而西洋各使已先不能遵,转露轻藐伊国之意,是以仅于换约筵宴时,泛论各国交涉公事,谓即欲请觐,则中国使臣在外国已行外国之礼,外国使臣在中国亦应行中国之礼,方为从宜从俗。该使沈吟许久,姑答曰是,而不复置辨一词,其隐哀亦窥见矣。

昨奉三月杪直字一百三十一号密函,钞示各件,均谨聆悉。承谕以非西洋而事事效法西洋,现在议论必与西洋各国同,当曰礼节实与西洋不同,彼此来往,究竟能否与西洋各国同?属早筹及等因。窃维日本君臣向有拜跪之礼,闻自今年改用西洋冠服,此礼遂废。见其国君亦不跪拜。彼既勇于舍己从人,恐未必舍彼从我。其不敢向鸿章询及朝觐者,或虑就事论理,致着色相。该使抵京后,操纵迎拒之机,权自在尊处。副岛自谓头等钦差,所以敬礼中国。目下西洋驻京各使,皆系二、三等名位,尚在其下,傥准随班入觐,似无异样礼节可议。若非适逢其会,尽可婉谕无庸面觐,照案代收,惟闻该使带有庆贺礼物,由水路运京,以小事大,可谓恭谨。囗囗囗囗字小,亦必有道以处之。想高明定有权衡矣。

江海关沈囗囗囗囗新闻纸有日本欲为琉球申理台湾生番劫杀之说,副岛囗囗论及。查此事闽中督抚早经奏奉批旨,着督饬该镇道认真查办,外人何至借口?其顾问美国人李仙得曾充厦门领事,偕副岛来见数次,默无一言,合并奉闻。各国换约后向无适馆授餐之例,副岛人地生疏,欲求照应,而未便启口,鸿章允为派弁护送,并属孙道士达暗为照料,以答其前次优待江苏委员商办拐案之厚谊,彼意颇深感戢。

复孙竹堂观察(四月二十二日)

东使在京,诸承指示传宣,动必中礼,佩慰良深。副岛何日拜谒总署?前据面称,欲早回国,办理秘鲁议约之事。缘秘使在彼专候,似尚近情。热使言日有难办之事,或即指此。至谓西人以中国太弱,劝以乘机邀利,难保彼族非故意挑衅,我无诎于西人,更无嫌于东人,衅从何起?

台湾生番一节,昨台湾同知黄维煊护送法人德克碑进京议教堂事,面询生番地方险峻趫捷,美人屡攻不得手。李仙得虽曾去过,无奈伊何!且琉球禀闽师,甚感收抚难夷。岂日本所应过问?

王补帆函告李仙得为厦门领事,殊不安分。今闻招令通事林针往充日本随员。林针是否在随员中,似不甚确。李仙得不通中国与日本语言,前在津时略与寒暄,并未过加指饬,亦传闻之误矣。

各使请觐,已否奏明交议?副岛尚能静候随班否?前换约本,该国既有上谕为凭,似可勿庸深究。彼数千里来,专为此事,岂可因小节驳回耶?

德克碑为传教一事,颇发公论。左、沈诸公令其赍书往商热使,似与修约稍有裨助。到京时,希晤商办理为荷。

复李雨亭制军(五月十四日)

瓜栈连年坍塌,必须改复仪征故道。言官条陈,自由岸商指使,初虑勒加损费,今经执事奏明,不再加派,当释群疑。泰坝交盐,谅亦不可久行。恤商以不轻增损费为第一要义。公必能坚持之。凤凰山三营改调整顿,极合机宜。樊振声、窦如田均尚勤朴无习气。筱轩所部移扎浦口操防,策应较便。陆路分布尚密,自可无虞。水路准备本非易事,江南留防水师各有统领,外人似难搀越。尊意欲调春帆,若令其督率诸军,则无此权力。若别置一军,似又无此饷项。若仅作营务处或委员,恐亦无甚实济。诸将如何布置之处,详晰密示,再行商办。春帆才大心细,吏事尤精,在粤最久,屡更事变,军务、洋务,亦有阅历,朴纳坚苦,平易近人,因瑞相气味难合,年踰五十,虑其坎坷以终,故借机器局奏调来津,非本意也。惟直省济济多士,部章近更严束,思有以振拔之而未得一当。渠系同乡至戚,官情尚淡,暂相依附,似不欲再客诸侯。既蒙见推,如度其尚可有为,弟亦奚所吝惜也。郑玉轩来津,津关陈道方禀留帮办,藉作替人。稔知卓儒不足独任,姑令回局,并属其预觅替手。沪局关系甚重,玉轩早迟必为关道,深恐仓猝无措。勉林前事,大为当路所忌。前在京虽向宝佩翁详陈巅末,继复顶奏,未闻部议如何。傥再驳回,即令回宁差遣。蒋湘泉之请,本出意外,业经另委在先,自勿庸议。日使到京后,力求觐递国书,将与西洋各使联合一气。总署已与议定节略,日内须再请旨。无礼之礼,似须稍示包容。上海谣言固不足信。

台湾生番一案,尤觉离奇。日人力小谋大,可为切近之患。中土不亟谋富强,俶扰正无已时耳。

复李雨亭制军(六月初一日)

各使朝觐一事,昨方照钞总署议定仪节单寄览,旋闻英使以不带刀剑、不亲递国书为非。日本使臣自居头等钦差,欲请同日先班进见,又不应将国书置于黄案。呶呶置辨。副岛口出怨言,谓即告辞回国,并牵及朝鲜兴戎、台湾生番等事。文百翁虽与力持,而尚无成说,势须改期,俟有确信,再附闻。

前有台谏,纷纷陈奏,强令行中国之礼,奉旨交议,揣度时势,不敢不直抒臆见,圣度幸可包容,异族犹怀觖望。日用西法,为欧洲所共推,乃肆行无状,若此兹事,谅无中辍。边患何日能休耶?刘玉龙炮营初创,本系五哨,嗣因剿捻调出一哨,并归别将,饷项稍缺,遂未议添。尊意如须足成一营,祗须添还一哨。炮队为防军根本,两江形势尤宜。文正师南下时,曾属加意训练,嗣闻祗看操一次,刘将每请增募,弟故未许。西洋兵法,以炮为主,鎗为辅,煞有至理。而炮中事理极精而赜,非素习者不测涯涘,亦遂不适于用。公傥有意于此,姑令照旧募足可乎?沪上机器局,诚如尊论,事太多则难精。卓儒尤有贪多嚼不烂之病。铁甲船需量最巨,不知何时能成?即成,能否比照西洋之小者、粗者?大炮则熟铁来福炮尚未多造,遑论钢炮!前以轮船用自造铜炮太坏,饬令多购布国克虏卜后门钢炮,以应急需,非得已也。然炮虽购,而其合用之子药尚不能仿制。昨已切属玉轩等赶图之。水雷系江河防险秘器,其必需之磺强水、电线亦不能造,即此三事,度局之力,一时断不易成、不易精也。该局现可用者,兵鎗、林明敦后门鎗、小铜炮三事,制中土则有余,御外侮则不足,兼致力于铁甲船、熟铁炮、水雷,穷年积岁,取精用宏,庶有豸乎!刘佐禹胡涂无用,迁就至今,尊示留其薪水,不必进局,敬已照办。段道才堪远略,微涉粗豪,乞就近提撕指示。该局旧存造火药机器,闻贵意可筹费酌为添置造药,以备江防之用,敝处现有专造洋药一局,可不需此。乞与段道商之。水师人才无踰厚庵,文正师欲招致而不可。朝廷亦难遽畀事权,且无以处雪琴耳。卫静澜闻可于中途接道篆亦佳。江南北望雨甚切,近沛甘霖否?念甚。此间麦秋尚好。舍幼弟久病不愈,殊为焦忧。

论日本与台湾、朝鲜、秘鲁交涉(六月十五日)

各使请觐,礼成均尚恪恭震慑,极慰下怀。十二日东使副岛到津,即偕柳原前光、郑永宁于十三日来署谒晤。谈及深感尊处照拂厚谊,至前向贵署面询三事,副岛并未提及,鸿章自亦未便明言。

第思台湾生番戕害琉球难民一案,原与日本无干,即谓其萨峒马民人与琉球有旧,代抱不平,而琉球系我属国,尽可自行申诉,诚如尊论,无须该国代询。昨有管带烟台兵船之闽人游击吴世忠过谒,鸿章询其在闽带船多年,曾同美领事李仙得往台湾生番处查办杀夺美船之案,番人趫捷强狠,山径深险异常,英、美商船曾被侵害,屡发兵船往剿失利,皆无如何,后仍讲和而止。日本力更不逮,断无能为等语。所言似属有理;惟日本觊觎朝鲜,历有年所,朝鲜为我东土屏蔽,前明万历年间,平秀吉大举三韩,有度辽东、图燕京之志,明故不得不兴兵援之。盖日本陆军较水军为强,去朝鲜又最近。倭寇江、浙,尚是沿海肢体之患;倭侵高丽,则为辽京根本之忧。前订规条,以所属邦土不可侵越等语,实欲预杜此意。钧处既与申明要约,该使计必领会。鸿章复与泛论时事,谓贵国平秀吉想系千古杰出人物,答曰然。问今尚有似其人之善用兵者否?曰无之。然秀吉征朝鲜七年,老师糜饷,迨泗川大捷,势吞全韩,而秀吉适薨,遗命班师,其间盖有天意。是以日本国史所载,历朝贤君相皆谆谆以不可图朝鲜为戒。鸿章因告以朝鲜乃圣贤之裔,礼义之邦,天之所兴,不可废也。副岛悚然曰:敬闻命矣。惟近年迭次遣使通问,竟置不答,奈何?鸿章告以秀吉大军蹂躏该国,为期过久,千里雕残,朝鲜居民未尝不深耻切恨;嗣虽常修贡聘,谅非诚服。今贵国若不责其朝贡,但以释衅修好为词,或者肯与友睦,亦未可知。若用武强偪,断无能相和好之理。副岛答曰:君言诚是,鄙意亦祗欲如此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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