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
姚映雪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呆呆愣愣的立在那里,直到看见秦竹晨手上殷红的鲜血顺着手腕点点滑落,这才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电光火石间,苏重润紧随着秦竹晨一跃而起,飞身踢向了刺客的头颅,重击之下,刺客口吐鲜血,身形沉重的倒向了地面,挣扎不起。
竟是刚才带路的那个俏丽丫鬟!
秦竹晨扔掉了匕首,目光凛冽如冰,冷然说道:“你是谁?!”
丫鬟凄然一笑,眼中有决绝之意一闪而过,嘴唇微动,似要咬破唇瓣,苏重润冷眸一眯,迅速伸手将她咽喉扼住,按向地面,手肘猛击她的背部,一颗小小的药丸从她口中掉落,跳跃着滚远。
“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苏重润一字一顿的说道,双眸透出深邃寒光,伸手从她脸畔猛然一撕,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被无情撕下,露出一张清丽艳绝的姣好容颜来。
“薛羽彤。”
苏重润微微挑起了剑眉,神色冷凝,目光好似覆了一层霜。
“是你?”
听见苏重润叫自己的名字,薛羽彤漆黑的眸中慢慢涌起水汽,声音因为哽咽而有些嘶哑。
“是我,你到底还是没忘了我!”
“薛羽彤?”忙着关心秦竹晨伤口的姚映雪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
“怎么这么耳熟?”她皱着眉头思索着,忽然抬头指向苏重润。
“她不就是那个跟你退亲的前未婚妻么?!”
苏重润眼尾高挑的双眸中,透着一丝冷然,声音冷若冰霜。
“薛小姐,你当初吃尽苦头要跟我学武艺,如今却来干这谋害人命的勾当?”
薛羽彤眼中闪耀着令人心碎的凄凉,瘫在地上,哀声说道:“薛小姐?小时候,你都叫我彤儿的······”
苏重润轩昂的长眉微蹙着,口气淡漠无比。
“你也说,是小时候。薛小姐,你今天为什么要来刺杀青青?”
薛羽彤看着青青,眸中淬着冰,怨毒的说道:“因为我恨她!她凭什么就可以嫁给你!凭什么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抢走属于我的位置?!”
苏重润的眸子犀利迫人,挑眉说道:“薛小姐莫不是忘了,我们早已解除了婚约,而且,还是你提出来的。”
“我是被逼的!”
薛羽彤声嘶力竭的喊道:“是你继母,沈元香设了陷阱害我,逼我退婚的!”
苏重润冷眸微眯,声音低哑:“你说什么?”
薛羽彤面色凄冷如雪,一字一句的说道:“她趁我去长春观上香时,在我茶水里下了迷药,又派了一个男人脱光了衣服与我共处一室,又假意随我母亲前来探我,她威胁我母亲,若不退亲,就要嚷的全奉安都知道,让我们薛家丢尽脸面!”
说到此,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接连不断的滑落下来,抽泣着说道:“母亲急怒攻心,一病不起,父亲不听我的哀求,执意退婚,连夜就把我送到了城外的道观里······”
她哽咽着抬起头,悲伤的看向苏重润。
“我想尽办法,才让我的贴身丫头偷偷下山,去给你送信,可是她回来却说,她在你府外等了三天三夜,却等来了你的一句,如此毫无廉耻之女子,此生不复相见!”
薛羽彤说完,双手掩面,身体因哭泣都在微微颤抖。
苏重润沉默了半响,薄唇微抿,缓缓说道:“难道你都没发现,你的贴身丫头早已背叛了你,被沈元香收买了吗?”
薛羽彤闻言猛的抬起了头,杏眼圆睁,不可置信的说道:“你说小荷她!”她的面色瞬间冷到了极点,胸口不断的起伏,紧紧抓住自己的衣带。
苏重润微挑着眉毛,看向薛羽彤,眼中有一丝莫名的锋芒。
“我提醒过你,要警惕沈元香,可你呢,却毫无戒心,反倒和她亲如母女,结果被她利用来对付我,最后还被她陷害至此,你有今日,不得不说,都怪你太过愚蠢!”
薛羽彤心中沁凉一片,脸色灰败的瘫在那里,无语泪流。
苏重润眉头微凝,幽深的瞳中,闪耀着复杂的光芒,顿了一会说道:“事到如今,已是覆水难收,你心有不甘也是枉然,怎能再来伤害无辜!”
他黑玉似的眸子扫过去,眼中一片肃杀清寒。
“沈元香的下场只会比你凄惨百倍!这点你可以放心,今日我就替你向秦公子求个情,放了你走吧!”
说着看向秦竹晨,还未说话,秦竹晨微微抬手阻止了他,神色淡淡的说:“我无妨,小伤而已,只要青青说原谅她,那就放了她走吧。”
青青微微下垂的睫毛轻挑,看了眼薛羽彤,浅浅叹了口气说道:“也是个可怜人,既是苏公子的旧识,秦公子也不追究,就让薛姑娘走吧。”
薛羽彤闻言却蜷成一团,惊恐的摇头说道:“不要,不要让我走!我父亲要把我嫁给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做填房,我是拼死逃出来的!”
说着抬首看着苏重润,满脸哀求之色。
“重润,求你,看在我们一起长大的份上,帮帮我,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