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晨你也太过小心谨慎了,你这徒儿聪明灵秀,机敏果断,她不但自己脱了困,还三言两语就让害她之人无所遁形,哪里是你说的那样天真懵懂,不谙世事呢?”
玄焱太子凤目微扬,意味深长的看着秦竹晨,微笑道:“安平与她一见如故,却要留她在宫中多住几日,你且放心,孤自会派人好好照顾她,三日之后,定会亲自送她出宫回府,再不会出现像今天这样的岔子。”
秦竹晨墨玉般的眸子抬起,直直的迎向玄焱太子含笑的眼睛,两人目光相接了片刻,谁都没有说话,半响,秦竹晨才淡然开口道:“玄焱,你我相识也有十年了吧。”
玄焱太子目光微闪,缓缓说道:“没错,今年正好十年。”
“十年前你在大燕国为质,遭人欺辱,命悬一线,是我救了你。”秦竹晨语调清冷,似是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后来,我国破家亡,被人追杀,这次换你救了我。从此我二人歃血为盟,发誓今生倾力互助,共谋大事,我二人之间,绝不欺瞒背叛,这些,你可都记得?”
“自然记得!”玄焱太子目光深沉,低声说道。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已经全忘了?”
秦竹晨面色微冷,“你如今地位稳固,大权在握,却开始猜疑防备起我来,你听信旁人的挑唆离间,认为我掌着银库军火,是居心不良,图谋不轨,又苦于抓不到我的软肋,无法控制威胁与我,想来也是烦恼了好多时日。”
说着微微顿了一顿,语气愈发的寒凉。
“直到你发现了沈青青,这个女孩和我还有苏重**间的相互联系让你欣喜若狂,你觉得你掌握了一张王牌,好好利用起来就可以同时把我和苏重润,甚至是他背后的晋王,都捏在手心里,如此,对你的大业,真是万无一失,如何,我说对了吗?”
玄焱太子面色变了几变,却很快恢复了镇定,嘴角扬起一个略有些讥讽的笑。
“果然是奉安美玉啊,心思玲珑剔透,百转千回。没错,沈青青与你还有苏重**间的的牵扯,早有密探报与我知道了,我也确实存了些利用的心思,不过,竹晨,你敢说你就没存了私心,对我也是猜疑防备吗?这两年的银钱往来,都要你的私章才能通行,我甚至连账本都没瞧见,上次运到漠北的药物方剂,你张口就要了三十万两,对我连个回话都没有,就算以后我登上皇位,只怕也要成了个空架子了!”
“所以你就铤而走险,同东齐还有突厥勾搭到了一处?”秦竹晨冷冷说道:“我几次劝告你收手,你都置若罔闻,那东齐和突厥虎狼之心,垂涎大楚已久,你是想和我一样,也当亡国之子吗?!”
“你住口!”
玄焱太子厉声怒喝,额头青筋直跳,凤目圆睁,紧紧的盯着秦竹晨淡然如水的面庞,良久,却像失去了力气一样松弛下来,跌坐在椅子上,缓缓的叹了口气道:“你的担心我都知道,我也并非糊涂昏庸,东齐突厥不过蛮夷贪婪,我自有办法让他们无法得寸进尺。”
“你的办法就是往突厥王子身上栽个杀人谋财的罪名,让突厥羞愧难安,不敢再在和谈的条件上面放肆抬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