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麻烦,与王子无关了。”
青青淡然说道:“你快点走吧,记得动静小些,可别惊动了人,免得带累我。”
哈德深深的看了一眼青青,转头奔到窗边,停了一停,扔下一句多谢,纵身一跃,悄无声息的落到柳树上,又顺着树干滑到了地上,潜入了池塘。
青青不紧不慢的上前关好所有的窗户,然后回到书架后,打量了一下那具尸体,原来是个小内侍,想来时今日在此当值的,可怜竟遭此横祸。
青青盯着插入他胸口的那把镶着宝石的匕首,沉吟了片刻,上前拔了出来,就着小内侍的衣服擦拭干净,收进了自己的袖中。
然后回到堂中,酝酿了一会儿,放声尖叫道:“啊,啊,啊,来人哪!”
话音还未落下,院门已是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乌泱泱冲进来一堆的人,最前面的是一队侍卫,火急火燎的冲上台阶,打开大门,嘴里还大喊着:“蛮夷猖狂,竟敢杀人!”
可待看清了眼前的一幕后,众人不由的皆是愣在了原地,再也喊不出声儿。
这怎么跟说好的有点不一样?
哪还有什么杀人的蛮夷,只有一个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弱女子,捂着脸在哭泣,似是惊恐到了极点。
“县主,县主,出什么事了?”
周致茹焦急而关切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片刻,她出现在了人群之中,正欲好好惊惶哭叫一番,却发现眼前的情景有点不太对劲。
怎么这个沈青青还好端端的在这儿?
那个暴躁冲动的哈德王子呢?
他这会不是应该被人发现虐杀宫人而恼羞成怒,抓了沈青青做人质,或者,干脆杀了她泄愤?
她压下心中的惊疑,上前扶起青青,急切的问道:“县主,你怎么了?”
青青抓着她的袖子,颤抖着说道:“有死人,有死人哪!”
周致茹一怔,试探着问道:“死人?可是有人在此行凶,被县主正好瞧见?”
青青把捂着脸的手放下,脸上犹自带着泪珠,眨着眼看向周致茹。
“什么行凶?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找周姐姐你说的那几本医术,却不想在一处架子背后,发现了一个倒在地上一身血的宫人······”
说着一把倒入她的怀中,啜泣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看见死人呢!”
周致茹僵在原地,由着青青把眼泪鼻涕擦了自己一身,脑中思绪却是转的飞快。
这件事若是办砸了,自己该如何向那个人交代?不要说侧妃之位,只怕还会因此而迁怒自己,让自己暴病而亡也说不定······
不行,不行,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能功亏一篑,无论如何,也要把这脏水泼到沈青青的身上!
下定了决心,她抓着青青的手臂,用力的把她推开,一脸的惶然,颤抖着问道:“县主,就算你听我说了那几本医书的珍贵,也不能如此荒唐,就来此偷盗啊!”
看来,是非要跟自己过不去了,真是执迷不悟!青青心中冷笑,面上却只做惊讶疑惑之色,张大了嘴说道:“周姐姐你莫是疯了,怎能这样陷害与我!明明是你邀我来此处,还说是得了娘娘恩准,难道,这都是你信口胡说的?!”
周致茹扭过头去不看她,嘴里却仍旧说道:“来人哪,快去请太子妃娘娘到此处,端阳县主身份贵重,就算犯下杀人重罪,也不是我们能审的。”
说着,向着门边的一个小宫女使了个眼色,小宫女会意,转头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青青认得,那是方才给她和周致茹引路的那个小宫女,看来,她们是一伙的,见计划有变,就忙着回去安排打点了。
凭周致茹一个,倒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和这么厉害的手段,能做出这样的安排,同时算计哈德和自己,看来,她的背后,还另有主使。
难道是那个一脸温婉柔弱的太子妃?
青青想起那个下毒谋害亲夫的晋王妃来,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皇室里面的女人,是内心都扭曲疯狂了吗,每日顶着两幅面孔,也不嫌累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