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太后娘娘说既然今日时辰已经过,那便改日。她老人家正好回宫问问皇上,这犯人究竟有没有冤屈。别抹杀了国家未来的栋梁才好。”
老太监传完太后的话,再压低声音道,“太后娘娘今日回都,若是被这血气冲撞得身体不适,你我可担待不起。大人,您说是吧?”
监斩官连连称是,恭送走了太后,吩咐人把犯人押了回去。
围观的百姓也逐渐散去,都在议论这个新科武状元的好运。能在行刑之时,巧遇太后归来。
回到府中,刚坐下沐向晚就忍不住问,“这个皇太后,我以前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殷漓不奇怪地笑了笑,“你才十五,她十六年前就去千佛寺礼佛避世了。再加上老头儿的有意掩埋,你不知晓也不奇怪。”
“掩埋?”沐向晚捕捉到这个敏感的词,“这话怎么说?”
“十六年前,第一个说前皇后不贞、说我不是老头子儿子的人,就是她。”殷漓揉开她不自觉蹙起的眉宇,“怎么老皱眉?丑死了,不许皱了。”
当年皇太后为后宫之首,且前皇后是他人之妻,会质疑应该算不上奇怪。沐向晚拍开他的手,“应该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吧?”
“前皇后会死,应该也是她的手笔。而老头子之所以会把我接到身边亲自带大,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防她。”
挥退此时端了茶水上来的冥老,倒了一杯递给她,“前皇后对我的不闻不问,皇太后对我的百般迫害。当年若不是老头子,我早就死千次万次了。”
难怪如今他对殷皇的百般包容,就算不论父子之情,也有一份感恩在里面吧?沐向晚接过茶,可能是觉得太热,搁在一旁没喝。
“皇太后容不下你,是因为前皇后的身份吗?”
“可能吧,不过我觉得应该不止这个原因。”殷漓拿起一旁的扇子扇凉茶,“我回帝都时,因老头子的要求,而且她也避居佛门多年,我便没有再计较以往。谁知……”
说到这里冷哼一声,“若神秘之信真是出自她手,那休怪我无情了。”
若那封信出自这太后之手,再加上这个假状元,这说明太后一直在处心积虑地想除掉大猫。甚至是……
“如果她知道苏澈是六皇子的话,那她的目的不仅仅是除掉你,而是……”
说到这里沐向晚心下一惊,“太后与殷皇是亲母子吗?”
殷漓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点点头,“是。这也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她谋取自己儿子的江山做什么?”
这个太后除掉大猫,让假状元顶替六皇子,这用意已经很明显了。她不可能让个外人来夺取自己亲生儿子的江山吧?
沐向晚想了一瞬,“你觉得,那个假状元的真实身份会是什么?”
殷漓皱皱眉,“据苏澈所描述,若跟他调换身份的是他结识的那个游侠,能查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就今天的情况来看,这武状元百分之百是太后的人。只要有底不怕查不到,我让人去查。”
说着,就朝外唤了燕北,吩咐他去查查太后呆在寺庙十六年究竟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