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沐向晚一怔,随即看向一旁的殷漓。见他眼睛危险地眯起,看着那缓缓而来的队伍。半晌,突然血腥地笑笑,“果真是你么?”
嗯?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大猫对早就猜到是她?这个皇太后,是之前就跟大猫有恩怨吧?
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眉眼阴郁,像化不开的黑暗,藏着破碎仇恨。沐向晚有些担心,“阿漓……”
这一声轻唤,如掠过荷塘吹来的微风。吹散了这盛夏的闷热,吹散了他眉间的阴暗。殷漓转眼看到沐向晚眼底的担忧,伸手握住她的手,有些抱歉,“吓到你了?”
沐向晚摇摇头,想问又不知该不该问。他与皇太后的交际应该是在五岁之前,若是那么小的他就跟皇太后有恩怨,那应该也是迫害。那将会是……怎样的过往?
殷漓看她眼底的情绪沉沉浮浮,知道她在欲言又止什么。“回府再跟你说,我们先看看这个‘武状元’如何被救。”
沐向晚在他的眼神示意下望去,那队伍缓缓而来。中间那最大的马车路过刑场正对面时,里面传来一声雍容威严的声音。像是随意问起,带着不满,“怎么这么重的血腥味?”
随行在车外的老太监跑到刑场门口朝里看了看,又跑回去回禀,“启禀皇后娘娘,是有犯人正在行刑。怕血光冲撞,楚护卫已经拦下了。”
“大胆!不知道太后要经过吗?”里面的人一声轻喝,声音随即毕恭毕敬,“母后,是臣妾的疏忽。想着您不喜欢隆重,便没有通知殷都您要回来,让血气冲撞到您。”
“无妨,是哀家不想兴师动众。”答话的人似乎喝了口茶压惊,略显苍老的声音淡而威,“我大殷帝国开明盛世,且立储在即,怎会有人在这个时候作奸犯科?”
外面的老太监立马躬躬身,“这个,老奴暂且不知。不过老奴看那犯人被蒙了眼睛堵了嘴,却一直在挣扎,好像有话儿要说似的。这临死前还这般的囚犯,老奴倒是第一次见。”
“哦?”车内的人似乎沉吟了一会,“去问问他,可是有什么遗愿?这朗朗乾坤,可别有冤屈才好。”
“是!”刚刚还在马车外卑躬屈膝的老太监跑到刑场内腰板就直了起来,用鼻孔看人。
“这位大人,太后娘娘佛心,遣杂家来问问那犯人可有何事放不下。大人您能不能行个方便,让人拿掉犯人嘴里的嘴塞,杂家好去问问?”
“公公言重了。”监斩官闻言,赶紧来到跟前鞠躬道,“既是太后娘娘佛心,下官岂有不依之理。”
说完朝斩首台上执行斩首的大汉吩咐道,“把犯人的嘴塞去掉。”
“是!大人!”对方依言把犯人的嘴塞去掉了。
那嘴塞一去掉,老太监还没走到台上去,那犯人咳了两声就急切地冲着刑场外的大街喊冤。
“太后娘娘,草民冤枉啊!草民原本是新科武状元,因不懂官场黑暗秉公办事,从而得罪了某贵人才落此下场。求太后娘娘为草民做主!不然草民死不瞑目啊!”
“这……”老太监上台的阶梯走到一半,听到这话,回身跑回马车前请示了下,又再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