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莎看了晕过去的两人一眼,静静抬手饮茶。半晌,见梨白同样在饮茶看风雨。“你怎么看?”
声音淡淡,不见了之前的轻浮。
“不管是不是,扔下水吧。梨花醉,无解。”梨白看着外面没有动,声音清清凉凉,不见任何起伏。
朵莎略带讽刺地冷笑一声,“还以为这次的来人有些看头了呢,知道引我们主动上钩。没想到,倒是两个倒霉蛋。”
起身走到一旁,把一个花瓶转了转。殷漓跟沐向晚所在的位置瞬间塌陷,两人相继落了下河。
殷漓待感觉沉到了水底,才细微地睁开眼。一睁开眼,就看到沐向晚正在自己的上方往下沉。见她还没睁开眼,有些担心,传音,“臭丫头?”
“嘘!”沐向晚任由自己沉下去,暗自传音给殷漓,“有人盯着。”
殷漓一听,上面果然有人潜下水。刚睁开一条缝的眼睛又闭上,没有动作地任由自己随着水流飘走。
下水的人隐在暗处盯着,一直到自己憋不过气了,才回去复命。
盯着的人一走,殷漓立马揽过沐向晚的腰,游向水草深处。在一处茂密的芦苇荡中悄悄地探出头,轻轻呼吸。
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画舫,给沐向晚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有些心疼,“干嘛要委屈自己用这一招?就算暴露身份,他们也完全奈何不了我们。”
沐向晚淡淡地笑了笑,倒不觉得什么。“不用这一招,那我们岂会知道朵莎的嚣张无脑和梨白公子的淡泊无欲,竟全是伪装。”
“就算如此,也不值得你亲自上阵。”殷漓还是不赞同,捏了捏她的手,“冷不冷?”
“现在都四月了,怎么还会冷?”沐向晚瞪他,他怎么都不关心该关心的事情?“你不意外吗?这朵莎跟梨白竟然是同谋。这个,我看朵藤都不一定知道。”
“知道就不会让他们两联姻了。”殷漓四处看了看,发现他们不远处有树。“这也是刚入夏,这阴雨天,还是有些凉的。我们先出水,别感冒了。”
说着,便揽着沐向晚跃上岸边的树上,运功给她烘干了衣服。“身在王室,表里如一的人很难生存得下来。而且,朵莎又有那样的母亲做榜样。如果她真那么头大无脑,我反而会奇怪。不过,她跟丞相府是一伙的,我也没料到。”
沐向晚突然有些好笑,“这下我都有些迷糊了。当初王女狩猎遇公子抢回宫一事,到底是多少人布的局?如今这局势,又到底是谁算计着谁?”
“确实有点扑所迷离了。”殷漓也蹙眉,理了理思路,“听刚刚他们的语气,明显知道今日有刺杀。她跟朵藤是亲母女,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可却和丞相府合作——那么,她极有可能知道朵藤的真实意图,甚至知道朵瞳的身份。”
“嗯,只有这样,她才会与外人合作。”沐向晚淡淡地看着那逐渐远去的画舫,“而丞相府,是朵藤送上门的,正好将计就计。难怪当初丞相对婚约一事,会不置可否。想必他们早就搭上线了。而且,也许他们还知道今天刺杀的幕后主使是谁。”
“他们的样子明显是在等刺杀,想必不会无缘无故地等。”殷漓看了看那画舫,已经行远了些,“朵藤是为了试探丞相府会不会跟长老会闹起来,那么,他们的目的又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