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漓淡淡一笑,转首温柔地看着沐向晚,“怎么会?在下坚信守得云开见月明。”
朵莎挑了挑眉,看了低眉敛眼的沐向晚一眼,“那也要看对方是不是能听得懂公子的妙音了。”
殷漓眸光一寒,“那就不劳阁下费心了。”
如此不留情面的话,让一直高高在上的朵莎一愣。本欲发怒,可又像是舍不得殷漓的琴音,忍了忍。
“抱歉,是在下逾越了。只是不忍公子如此妙音却没知音,一时惋惜失言,还望公子别见怪。”
殷漓听着她那没什么歉意的道歉话,似乎不欲多言,“失陪。”
“哎,等等。”朵莎见殷漓似乎要转进船舱忙叫住,“公子如此妙音若无知音,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不知公子可愿随在下去寻知音?”
殷漓淡淡地撇了她一眼,转首温柔地给沐向晚理理风扬起的头发,“知音只为心上知。知音,我只要她一个人就够。也必须是她,不管她懂不懂。”
低首的沐向晚暗自翻白眼,这家伙会不会演得太过了?她几乎欲以为是真了。
“好一个知音只为心上知。”一道清淡的男声响起,似乎带着清浅的梨花香,沉静人心。
殷漓和沐向晚闻言望去,船舱里走出来一位白衣墨发的年轻男子。像一抹流云,像一缕幽香,像氤氲而开的烟雨。
“易得无价宝,难遇知音客。”他停立在朵莎身边,让沐向晚无端想起那静静开满枝头的梨花。“阁下的观点倒是颇合梨某心意,在下梨白。”
“在下伊杳。”殷漓微微一回礼,然后看了看沐向晚,介绍,“这是拙荆。”
沐向晚微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梨白倒是没多看沐向晚一眼,只是礼貌地颔首带过,“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一起煮茶听雨论琴音?”
殷漓还没答话,沐向晚便见朵莎眼眸微闪地笑道,“看来,知音才知心。公子,请。”
殷漓跟沐向晚相视一眼,见她眼底默许便点头应邀,上了对方的画舫。
“公子如此曲高音妙,不知师承何处?”四人坐下,朵莎状似随意地开始查问身份。
殷漓笑笑,“家父是小富之商,因读书少,曾受过不少憋屈。因此,便让在下从小附庸风雅,先生请过不少。所经之多,在下还真无法一一道来。”
“看来公子是集聚了百家之精髓。”梨白煮好茶,一茶壶倒了四杯,首先递了一杯给殷漓。
“过奖。”殷漓一接过,就听到沐向晚传音给他,“茶水有毒。”
殷漓目光微顿,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茶水。清香明亮,抬手浅饮了一口,“好茶!”
说完代沐向晚接过梨白递过来的茶,“娘子也试试,看看与为夫的手艺相比如何?”
沐向晚浅浅一笑,认真地品了一番,“此茶胜在醇,在味。而你的胜清,在色。”
“娘子好见识。”殷漓亲昵地垂首碰了一下沐向晚的额头,两人透过清亮的茶水,看到朵莎跟梨白的神情微异。
沐向晚娇羞一嗔,“外人在呢,别没个正经!”
殷漓看着沐向晚的样子,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后轻笑一声,这臭丫头,演起戏来,技术也不差嘛!抬首跟他们抱歉,“见笑了!”
朵莎跟梨白清清楚楚地看见他们俩把茶喝下去了,都微微一怔。在殷漓抬首看过来后,神色羡慕地笑道,“真是羡煞旁人。”
殷漓闻言,脸色的欢喜倒是真情实意。刚要说什么,突然扶着额,晃晃头,“这茶怎似酒?竟有些醉人。”
“公子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吧?”朵莎目光微寒地笑道。
“酒?这不是茶吗?”殷漓有些转不过脑筋似地疑惑,转首看到沐向晚晕趴在桌上,“娘子?娘子你怎么了?娘子……”
话还没说完,自己也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