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绘烟看着温故毫不犹豫地迈开步子离开,无奈地抿抿嘴,“好吧,温大夫。绘烟只再问一个问题。”
温故的脚步没有停顿。
谷绘烟静静地看着他不紧不慢离开的背影,“绘烟只想知道,温大夫所谓何来?”
温故踏出屋的脚步微顿,默了默,然后沉稳地放下,没有回头地消失在烟雨里。
沐向晚看着那背影,竟然有一种决然的味道。眼眸微动,看见屋内谷绘烟缓缓坐下,眼眸盯着屋外温故消失处眼神晦暗不明。转头看了身边的殷漓一眼,殷漓会意地轻轻颔首,两人瞬间消失在屋梁暗处。
客栈后院屋内,殷漓站在桌旁,看着沐向晚的描绘没有丝毫停顿,一气呵成。待她收了笔,端详着桌上的那烟雨图轻笑道,“这么看来,谷大小姐的那副原画倒成了你的仿制品,还是画虎不成反类犬的那种。”
沐向晚搁了笔,“你看看,可有遗漏的?”
殷漓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的眉眼,“臭丫头居然能过目不忘,我看你当时都没扫那画几眼,你居然能记得丝毫不差。”
沐向晚挑眉看他,“你怎么知道我记得丝毫不差?”
殷漓哑然失笑,他怎么知道?他自然是记得才知道。这臭丫头反应倒是快,立马原样堵回他。
“好吧,我们不说这个。先研究下这幅画……”殷漓拿起那副画看了半晌,看着画中那醒目的几个字,“绘墨如烟?形容全幅画的意境倒是挺贴切。不过,我看那个谷大小姐想表达的是绘此墨如她的心意吧?”
见沐向晚点点头看着画中景继续道,“倒是没想到,这个谷大小姐曾女扮男装跟在温故身边做过药童。这个跟随他行医的记忆,在谷大小姐心里美如画。不知在那温故心里,又是何等样子。”
“这个地方……”沐向晚指着画中某一处道,“像不像落羽山?”
殷漓凝眸看了一会,缓缓地点点头,“好像是。”
沐向晚有些似笑非笑,“看来你的信息有误。这个谷绘烟,可不是大家闺秀般的女子。”
殷漓笑,拿眼斜她,“臭丫头,逮着机会就挤兑人是不?”
沐向晚不太自然地轻咳一声,心里却嘀咕,自己好像被这只大猫带得幼稚了。“你说这个谷绘烟去落羽山的目的是什么?”
殷漓看沐向晚一本正经地转移话题,那模样,可爱得让他想抱起来蹂躏一番。收收神思,也回到正事上。“听说隐世家族之一的北冥家族曾在那出现过,就她的身份而言,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北冥剑法,二是朱雀玉佩。毕竟,她母亲有朝阳琴不是吗?”
沐向晚轻轻颔首,“你还记不记得之前默影说过,这个温故刚来给谷绘烟治病的时候,谷绘烟一直蒙着面。而温故一直秉着医德操守,温和地陪伴她,助她培养健康的心态,引导出她的暗魇。而刚刚我们看见他的样子,却一改往常温和的态度,变得淡漠疏离,甚至带着些距离跟冷意。”
顿了顿,“还有谷绘烟今天画出这么一幅两人曾经相伴游医的过往,明显是想以此来打动温故。也许,在这画里的地方,两人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